1-20章免费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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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推去。随着背部与冰冷的墙面相接触,只听到嘭的一声闷响,整个屋子在瞬间安静下来。因为呼吸受阻,曾以恨的脸颊红到好似要滴血那般,她不停拍打着池清的肩膀,身子却被对方给拎了起来。 池清不爱说话,为人也是格外冷漠。从见到她的第一眼,曾以恨便觉得这个女人绝不简单。试问,一个正常人,怎么会为了不影响身体的正常机能,任由医生不打麻药的在她身上取出三颗子弹却还能保持着冷静自若的模样?曾以恨自问她做不到这点,可在她面前的这个女人却做到了。 女人,就该对自己狠一点。池清别人狠,对她自己更狠。哪怕在一起相处了好几年,曾以恨也没办法看穿池清的心。对许多人来说,池清是神秘而不可侵犯的。好比一件带着邪念的利器,你可以靠近她,窥测她,却永远都不可能驾驭她。 池清很高,很瘦,肤色是最为纯粹的白,加上她总喜欢穿黑色的衣服,给人的感觉便是孤高而难以接近。偏偏,这样的她却很少发脾气,也很少会做出一些失礼的事。她对待谁都是一视同仁,赏罚分明。哪怕自己无数次的出言挑衅她,她也都是一副无谓的模样。 然而,此刻的池清无疑是危险骇人的。她好看的黑眸被杀意掩盖,眼白的地方布满了因愤怒过度而产生的血丝。见她用一只手轻而易举的把172的自己举过头顶,曾以恨俯视着池清那双布满杀意的眸子。那种感觉根本不像是在与一个人类对视,而是在和一个魔鬼,一个嗜血如命的野兽打交道。 呼吸越来越困难,力气也随着池清手劲的逐渐加大而消逝。就在曾以恨放弃挣扎之时,那只抓着她脖颈的手竟是松了开来。重新恢复自由的曾以恨贪婪的呼吸着,无力的双腿使她无法保持站姿,竟是直接跪到了池清面前。 哈哈啊曾以恨顾不得形象,更顾不得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难看。她大口大口的把空气吸入口中,又难过的咳嗽着。直到身体不再那么难受,她才抬头去看站在自己面前的池清。 只见对方较好的容颜被长发遮去了大半,那双吓人眼眸也掩盖在阴影之中,让人看不清其中真切的模样。然而,就算视线受阻,曾以恨也能察觉到,池清正在用刚才那种可怕的眼神看着自己,仿佛猛兽在看她用来果腹的食物。 滚。 池清,你 滚出去,否则,我不确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曾以恨本想说些什么,然而,听到池清这句话,她便再不敢多说一句,而是踉跄着走出了房间。看着她狼狈的背影,还有躺在床上对刚才的一切都毫无知觉的白沫澄。池清颓然的坐到地上,将头靠在身后的床边,缓缓闭上双眼。 对每个人来说,回忆都是重要且独一无二的。当rou体老去,年轻不在,它便会成为珍贵的宝藏,存于每个人的脑子里。对池清来说,回忆却是一把双刃剑。每每想起,有时会让她甜如吃了蜜糖那般,但更多时候却会让她痛彻心扉,仿佛rou体和灵魂都要跟着一起覆灭掉。 曾经的池清有一个温馨的家庭,有疼爱她的父母,年幼可爱的meimei,更有一只叫做噜噜的宠物猫。说起来,池家也算是书香门第。池清的父亲池恒是一名中国古迹山水画的画家,而池清的母亲则是一名大学老师。 从懂事开始,池清就被家人教导着往文艺方面发展。许是天资聪颖,又或者是本有的底子摆在那里。池清从小就是全校前几名的尖子生,从幼稚圆到初中,从未改变过。 一直以来,池清都是池父池母的骄傲,哪怕在池清五岁的时候池家又迎来了第二个孩子,家人对她的关爱也没有缺少半分。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和睦的家庭,却因为一个男人的出现,生生被毁了。那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白沫澄的父亲,白军。 对很多人来说,白军都是一个他们不愿提及的名字。他是加海市最大的房地产公司以及娱乐公司老板。他所创立的白氏企业名列全国十强,是放到世界上也绝不逊色。 然而,众人所看到的白军是那个面和心善,每天都在为慈善做工作,不断收养流浪儿童的成功企业家。实则,白军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禽兽。他表面正直,有钱有爱心,所有的金钱来源都是白色收入。但在背地里,他是加海市最大的地下黑帮白虚堂的创始人,国内最大的人体器官贩卖商。更是一个喜欢强jian女童,将其囚禁的变态。 池清记得,所有的噩梦始于自己12岁那年。某天,池恒受邀要为某公司制作一副长达一百米,宽约五十米的企业形象画卷。在得知是去白氏作画,并可以随意参观这家大公司的时候,年纪轻轻的池清便吵着闹着也要跟去。如果池清早知道自己的一时任性会为将来铸成大错,她一定的不会去做同样的事。 那天,池清特意穿上自己新买的洋裙,跟着父亲一同去了白氏。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公司,池清长大了嘴巴,像个不懂事的孩子一样在里面乱窜。在跑进电梯里的时候,她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 那是个看上去大概三十岁左右,穿着深灰色的西装男人,身边还站着两个穿黑衣服的保镖。见自己撞到那个为首的男人,他们面露不善,凶恶的样子吓得池清眼眶发红。她刚想要跑,脑袋却被那个为首的男人轻轻按住,还出声安慰她。 小meimei,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mama在这上班?还是你走错路了呢?男人的说话声很轻,眼睛却是在自己脸上瞄来瞄去,最后又落到她身上。哪怕对方的态度很好,却还是让池清觉得有些怪异。鬼使神差的,她撒了慌,就说自己是走错了路才来这里,然后便不管不顾的挣开男人的手,独自一个人离开白氏,回到家里。 在那之后,过了一段平静美好的日子。池爸爸的画得到了白氏的赏识,给了他不少多余的酬劳来犒赏他。然而,令池清没想到的是,过了一个月之后,她会再次看到白军。那天晚上,她放学回来,发现父母竟是做了一大桌子丰盛的菜,小小的池清忍耐不住,上去便用手抓了菜吃。 见她这样的行为,比她更小的池希也有模有样的学了起来。看到她们这么做,池mama厉声喝止,还用筷子去打她们的手。这样的情况让小小的池清和池希不解又委屈,明明在以前她们也是这样做的,为什么今天就不行了呢? 正当两个小人馋的不行,想要问自己为什么不能吃东西的时候,敲门声在此时响起。池清回过头,看着那个被父母从门口迎进来的男人,她不明白,为什么上次在白氏看到的那个怪叔叔会出现在这里。还没等她问出口,父母便热情的招呼对方走了过来。 白老板来了,快,坐坐。你这孩子站着干嘛?叫叔叔好。这时,池mama对着呆住的池清说道,聪明的小池清回过神,当下便咽去口中那些疑惑,问了叔叔好。在吃饭的时候池清才知道,原来,这个男人就是白氏企业的总裁,那个大公司的老板。 今晚的饭局就在一片祥和中安然度过,紧接着,池清发现白军来自己家里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待的时间也越来越长。每次来,不是吃饭就是给自己的父母送东西。每当自己放学没人接的时候,也是白军来接自己。最开始,池清并不觉的有什么不妥,到后来却发现白军看自己的眼神越来越奇怪,还总是找各种理由来摸自己。 一天,池清和白军在家里等池父池母去接在小学一年级的池希回来。然而,在她换衣服的时候,白军竟是冲了进来,二话不说的便把自己按倒在床上。这样的情况吓坏了池清,她赶紧大声呼救,却没有任何人能过来救她。 就在白军欲要将自己的上衣脱掉时,外面的大门被推开,看着回来的爸爸mama,池清开心到哭了出来,却并不告诉他们,白军刚才对她做了什么。直到白军走后,池清才对自己的父母说了这件事,一家人便决定和白军断绝往来。就是从那刻开始,厄运接连不断的降临到他们身上。 先是池mama因为工作出错而被辞退,后来是池爸爸的画涉嫌抄袭,甚至闹到要打官司的地步。一时间,所有的麻烦事都找上了池家,让本就是中上等家庭,根本称不上是大富大贵的池家在一夕之间变得穷困潦倒。 从此以后,曾经相敬如宾的池父池母开始每日每夜的争吵,甚至到了动手的程度。一天,他们两个十分严肃的问自己和meimei喜欢跟着谁,然后便神神秘秘的结伴而出。池清不会知道,父母这一去,就再没了回来的机会。医院的电话打来,12岁的池清带着7岁的meimei赶过去,看到的却是父母冰冷的尸体,以及他们手上握着的离婚证明书。 那一刻,池清觉得自己的世界崩塌了。她安抚好年幼的meimei,拉着她的手站在医院门口。她不知该去哪里,也不知现在该做些什么,更不清楚为什么她们的家会在朝夕间变成这幅模样。 忽然,一群穿着黑色西装的人朝她们两个冲来,他们不顾自己的反抗将她和池希抓进车里,然后便开着车扬长而去。池清不知道自己和池希即将被带去哪里,她只知道,等待着她的,绝不会是好事。 第六章 只有一扇门的铁屋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它密不透风,亦没有光线,有的就只是令人作呕的霉味,令人压抑的氛围。小小的池清坐在地上,她的身体因害怕而颤抖,双眼却是透着一抹晶亮。那道眼光成为黑屋唯一的光亮,里面的忐忑,不安,以及那掩盖不住的恐惧,只一眼便会让人心生怜惜之情。 42...43...50...池清嘴里不停叨念着一串串数字,从1到60,再从60变为1。这个房间里没有表,没有任何可以用来计算时间的道具。池清知道,只有这样做,她才可以记得自己被关在这里多少天。就目前看来,是整整三天,又余七个小时。 自从池父池母车祸身亡后,池清便被人关进了这里。她不知道是谁做了这件事,更不知道被一齐抓来的meimei是否承受了和自己一样的待遇。池清只关心那些抓她来的人是谁,要对她做什么,父母的遗体怎么样,meimei被关在这样黑的房间里会不会哭,会不会闹。 然而,就在池清胡思乱想的时候,门外传来些许凌乱的脚步声。那声音杂乱无章,走得急促,明显是多个人一同发出来的。天知道,这三天以来,除了自己的声音,池清有多久没再听到其他声源。心里仅存的一丝侥幸让池清睁大了双眼去盯住那双在门口停留的脚,只是,当房门被推开,外面的白光刺进来。池清发现,自己还是太天真了。 外面站着的不是什么救援队,也不是陌生人,而是让她一度忘记的男人,白军。此时此刻,这个男人依旧穿着看上去就很昂贵的西装,带着初次见面时的笑容。看上去是那么令人心惊胆战,不寒而栗。 事到如今,池清能猜到正是面前的白军抓了自己和meimei。她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想到那天他在家里想要脱自己衣服的事,不由自主的抱紧了身体。你们都下去吧。这时,池清听到白军对他身边的手下说了这句话,紧接着,朝自己走来。 房间里的灯因为白军的进入亮起来,忽然到来的强光刺得池清双眼发疼,乃至留下泪水。这时,她感到有一双粗糙的手伸了过来,欲帮她把泪水擦掉。她下意识的想要躲开,瘦弱的身体被对方粗鲁的拉扯起来。 小清,你还记得我吗?我是白叔叔。听白军这样说,池清只觉得有种莫名其妙的恶心感。她呆呆的看着白军脸上那抹让自己看不懂的情愫,在心里揣测对方到底要做什么。怎么?不记得叔叔了吗?这样我会很难过呢。 白军说完,还真的露出一副难过的表情。只是他演技实在太差,就连年幼的池清都能看出其中的虚伪。抿了抿干燥的唇瓣,池清终是决定开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那个时候,小小年纪的池清已经有了与她年龄所不符的沉稳。她不哭不闹,也不吵着让白军放了她,而是急于知道对方的目地。 呵呵,小清真是聪明。你知道吗?我从没有见过像你这么聪明,可爱,又漂亮的孩子。你越是这样,就越是让我想要毁掉你。 你想做什么?听了白军的话,池清强行克制住心里的害怕。她低声反问道,攥成拳的小手已经被汗水打得湿透。 我想做什么?我当然是想...谈话被白军突如其来的袭击打断,看着那个扑向自己的男人,池清向后一躲,避开了对方。然而,她这个行为却引得白军狂笑起来。凝视着仿若疯了一般的男人,池清好看的黑眸中闪过一丝无助和恐惧。 哪怕她装的再成熟,也只是一个12岁大的孩子而已。她也会害怕,也会觉得无助。池清想,如果这个时候爸爸mama还能像上次那样赶来就好了,可惜,他们不在了。 小清,别怕,过来叔叔这里。这次叔叔会对你很好的,你那个不识相的父母已经被我解决掉了,再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小清,你真是我见过最可爱的孩子! 口水喷溅在脸上,让池清觉得恶心异常。她看着双眼好似染了鲜血,不停朝自己靠近的白军。她开始挣扎,呼救,想要逃跑。然而,不论她再怎么反抗,最终,那身上的衣服还是被一件件的撕扯下来,粉碎成条。 池清太小,根本不懂得男女之事为何物。仿若用斧头把身体生生砍断的疼痛让她睁大了眼睛,她想叫出声来,可喉咙却像是断掉那般疼痛,根本无法发声。她紧攥着身下床单,一遍遍在心里默念着父母和meimei的名字。哪怕指甲因用力过度而折断,刺入rou里,也不曾放松丁点力道。 只有这样,她才可以得到救赎。 耻辱,恶心,疼痛,所有的一切在瞬间侵袭至池清心里。即便她不懂那些成人的事,却也知道,自己身为一个女生,最重要的东西没有了。凌虐还在持续,没有丝毫停下来的迹象,身体越来越疼,越来越难受。不同于之前那种猛然骤降的刺痛,而是如凌迟般缓慢的折磨。 眼眶变得湿润不堪,池清张口咬住下唇,牙齿嵌进rou里,想要借这种疼痛把那些眼泪逼回去。庆幸的是,她做到了,也露出了一抹浅笑。没错,她在这个时候,这个时间笑了出来。她就是要笑,就是要在这个男人的面前笑。哪怕她的心在滴血,她的身体正在逐渐走向灭亡! 她不可以在敌人的面前流泪,更不能让对方看了笑话。他夺走自己温馨的家庭,慈爱的父母,可爱的meimei,还有自己的一切。越是这样,她就越是要笑。总有一天,她会笑着看他哭,看他痛!看他承受比自己痛苦十倍,乃至百倍的痛苦! 房间在白军走后再次陷入黑暗,用碎掉的衣服擦干腿间不停流下来的血。在这一刻,脆弱与恐惧袭来,哽咽和抽泣的声音终于响彻整个房间。身上没有一处是不疼的,可更加疼痛的,却是心。池清在想,或许白军费了这么多周章,目的就是要得到自己。如果不是她,父母就不会死,meimei也不会被自己牵连着抓过来。 想到比自己小了五岁的meimei,池清的视线落在她被血染红的手上。如果,那个男人也像对自己那样对小希,她该怎么办?她只是一个七岁的孩子,那样对她,她一定会受不了的!想到这里,池清费力的爬下床,用她稚嫩纤细的手掌狠狠敲击着面前的铁门。 白军,你有什么就尽管冲着我来! 你要怎么折磨我都可以!如果你敢动我meimei,我不会放过你!我绝不会放过你!大声的呼喊导致嗓子变得沙哑不堪,即便如此,池清仍旧不停的重复着这句话。 身体的力气以极快的速度悄然流逝,视线逐渐变得模糊不清。看着再度溢出鲜血的下体,池清笑了笑,再次伸手去敲打铁门。下一刻,眼前一黑,整个人便瘫倒在铁门旁边。 意识陷入黑暗前的最后瞬间,池清看到父母正站在很远的地方看着她。他们眼中满是后悔与疼惜,看着父母难过的模样,池清挤出一抹浅笑,用沾着鲜血的手去摸他们的脸。只是,还没等她碰到,这幅海市蜃楼便消散不见了。 原来,只是个幻觉。如果这一切都未曾发生过,该有多好呢... 第七章 很多人曾问过,人生中最难以承受的痛苦是什么。有些人说是求而不得,有些人说是得到了还没机会去享用,身体却要面临死亡。对现在的池清来说,最痛苦的,莫过于求死不能。时间一天天过去,她被关在这个铁屋里,已经过了一段很漫长的岁月。 这段时间究竟有多长,她说不明白,更记不清楚。一个月,三个月,半年,一年。或许,还要更多。这期间,她每天都被关在这个暗淡无光的铁屋里,承受着恐惧,担忧,还有那一次又一次的侮辱。 年幼的身体被白军玩弄于鼓掌之中,心里的羞耻让池清无数次的想要求死。白军却告诉她,如果她死了,她的meimei也活不了。这样的威胁太卑鄙,却是足以制衡池清的唯一一个手段。 到了这个地步,池清不怕死,因为死对她来说,反倒是一种解脱。如今,能够支撑她活下来的动力就只有一个,那便是她的meimei,池希。想到自己可能要一辈子都承受着那个男人的羞辱,池清每次回忆起,都会心酸到想要流泪,却都被她强行忍了回去。 她知道,自己必须要坚强。否则,她和meimei都没办法得到救赎。既然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干净了,何苦还要保守着那颗心?不如,连心都一并扔了去,只要保护好meimei就可以了。 于是,池清和白军立下契约。她愿意活下去,一辈子当他的玩物。只是,白军绝不可以动池希一下,并在池希可以自力更生的时候放她离开。那时,白军很爽快的答应下来,池清也放弃了寻死的念头,日复一日的呆在这个铁屋里,想着如何渡过余生。 这天,白军再一次到来,池清却意外的并不合作。看着那个咬住舌头不肯放松,鲜血已经流了整整一个下巴的女孩。白军的双眼微微眯起,玩味的打量着面前的池清。在他玩过的这些女人,或者说女童中,池清无疑是最特别的存在。 这个孩子有着其他孩子所没有深沉与镇定,哪怕只有十几岁,身上所散发出的气场却是许多大龄人都没有的。平日里,如果有人敢当着他的面如此违抗他,他早就会一枪崩了这种垃圾货色。 然而,他掏枪抵在池清的眉心上,让他意外的是,自己竟然会舍不得杀掉这个孩子,而对方眼中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惧意。那双黑眸带着坚决和认真,根本不是这个年龄的孩子该有的眼神。白军想,如果自己不能把池清困在身边一辈子,就一定要彻底毁掉她。若是让她离开,早安有一天,她会成长到连自己都难以企及的地步。 不要忘记,如果你死了,你meimei也活不了。白军这样威胁着池清,以往,每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对方都会轻易妥协。这一次,同样的招数却没了同样的效果。 让我见她...我不求你放了她,我现在...只...只想见她一面... 难道我会说话不算话?小清,你不要太过分。 让我见她...舌头不仅仅是人体用来品尝食物的器官,同时也是十分脆弱的重要部位。那上面有很多血管,一经咬断,很可能会导致出血不止,或是骤然猝死。看着池清坚决的模样,白军清楚,若是自己不同意,对方很可能会来个鱼死网破。考虑过利害关系,白军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 再次看到池希,池清穿了一件干净白色洋裙。哪怕她的皮肤因为长期见不到光而惨白到有些吓人,身上也戴着手铐和脚镣,脸上的笑容却是灿烂到堪比太阳。不论要承受多少折磨,多少痛苦,只要能够换得池希的安全,池清就是满足而欣慰的。 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再见面时,池希竟然会瘦到只剩下皮包骨的地步。看着那个躺在床上,全身都插满白色管子的人,这样的池希,根本不像是白军所说的得了重感冒,倒像一个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的重症病人。 看着池希婴儿肥的脸如今却深深凹陷下去,池清想上前抱抱她,却被身边的两个保镖给抓了回来。她不明白池希到底是怎么了,更不清楚白军对她做了什么。于是,池清开始同池希说话,问她这一年来过的如何。 可不论她问池希什么,乃至大声的叫喊,对方也没有一点反应,只呆呆的躺在床上,如一只脱线的木偶那般。就在池清反复挣扎着保镖的束缚未果时,那个躺在床上的小人却做了一件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事。 只见她撑起身子,缓缓坐了起来。明明是很简单的动作,却好似费尽她全部的力气一般。与池希四目相对,池清发现,这双曾经比自己还要闪亮的黑眸竟是没了一点焦距,就好像...瞎子一样。 小希,jiejie来看你了,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你说句话,不要吓jiejie好不好?池清大喊着,可池希对她的叫喊依旧不闻不问,仿佛没听到那般。池清奋力挣扎着想要靠近池希,可她弱小的身子又怎么能和两个保镖相抗衡?哪怕她跪在地上,伸手去抓池希,对方也没有任何反应。 jiejie?是你吗?这时,池希终于开口,可还是没有看池清。 小希,是我!是jiejie来看你了!你怎么样?他们对你好不好? 呵呵,似乎真的是jiejie呢。我就知道是你,你身上总是有一股香草冰激凌的味道呢。jiejie,我快要死了,虽然那个怪叔叔不让我告诉你。但我还是希望你知道,你...要跑哦。 池希说着,将身上盖着的棉被掀开,露出其中那具不着寸缕的身体。见她小小的身上满是用针线缝合好的伤口,靠左的半边身子凹陷下去,而右半边身子却肿起来好大一块。这样的身体,就好比被货车不均衡的压过,更像是用擀面杖将她体内的物质全部由左挤压到右边那样。 随着池希的运动,那个被线封住的伤口开始流血。那些血从她的脖子一直延伸到腹部,无论是伤口还是血流的模样,都像是把池希生生切成了两半一样。这一幕几乎吓坏了在场的所有人,而池清的心在看到这样的池希后,更是冷成了一片。 jiejie,谢谢你为我做了这么多,可小希已经不再是那个小希了。我看不见你,也听不到你说话,只能闻到,感觉到你的气息。我的身子,已经被掏空了呢。池希说着,开始拔那些插在她身上的管子。 眼见那一根根白色的管子被她从身体里拔出来,浑浊的液体流淌在床上,地上,而池希瘦弱的身子也跟着剧烈的颤抖起来。渐渐地,她嘴边开始溢血,紧接着是眼睛,鼻子,耳朵。那些血好比坏掉的水龙头那般,一刻都不肯停歇的流着。可是,它们并不是水!而是池希的血!池希的生命! 心口疼得几欲窒息,池清就这样愣愣的看着,过了许久才回过神来,爆发出仿若垂死挣扎般的吼声。 不!不要!小希!求求你,不要拔掉那些管子!jiejie求你了!池清大声恳求着池希停下手上的动作,面对她的苦苦哀求,池希听不到,更看不到。她机械般的将身上的管子移除,随着最后那个插在她勃颈上的管子被她摘掉,池希的身体好似泄气的皮球一般轰然崩塌。鲜血喷溅在池清的脸上,床上,地上,很快便把整个房间染成红色。 小希,不要离开我,求你了我就只剩下你这一个亲人了...此时,拉住池清的保镖终于松了手。她爬到床边,将池希仿若无骨的身子抱在怀里。一遍又一遍呢喃着,到最后竟是笑了出来。 所有一切都随着池希的死亡付之一炬,原来,在自己承受着那种痛苦的时候,池希比她还要痛。这样一个年轻的孩子就这样没了生命,却还要在死之前被人挖去那些身体器官。摸着池希唯一完好的头部,池清慢慢俯下身,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呵呵...这就是你所谓的好好照顾...这就是你所谓的不会动她一下。小希,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你再也不会痛,再也不用插这些该死的管子了。你去找爸爸和mama,和他们一起快乐的生活。哪怕这个世界再残酷,jiejie也会代替你们三个活下去。 总有一天,jiejie会把他对父母,对你做过的一切,还有你承受过的那些痛苦,乘以十倍的...返还回去! 第八章 越来越浓的思绪被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摸着自己有些湿润的眼角,池清从地上站起来,走去开门。意料之外,又是意料之中的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陆蔚来。池清回头瞥了眼躺在床上的白沫澄,从外面给门上了锁,便跟着来人一同离开。 大姐,我在上楼的时候看到了曾以恨,她脖子上的伤是你做的吗?站在安静的走廊上,听着陆蔚小心翼翼的问话,池清并不回答,而是沉默的点了点头。 大姐,你可还记得,我们在一起有多久了。哪怕池清点头的幅度很小,却还是被陆蔚来看得清清楚楚。得到自己早就知道的答案,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低声问道。 没有十年,也应该有七八年了。池清说话的语速很慢,眼神也不自觉的飘向了远方。知道她是在回忆,陆蔚来并没有马上开口,直到对方将视线挪回到自己脸上,才微启开双唇。 大姐的记忆没有错,我和曾以恨认识整整十八年,和大姐在一起也有十年了。哪怕过去这么久,大姐的相貌也和当初一样,我们两个也长大了。 有形的事物总有一天会凋谢,这并不是什么值得谈资的事。 嗯,大姐说的没错。容颜易逝,感情也是如此。这些年,我和曾以恨一直待在你身边,和你一起执行过无数次出生入死的任务。很多时候都是大姐来保护我们两个,可是,也有很多时候,是曾以恨奋不顾身的去救你。 大姐...她对你... 蔚来,有些话该说,有些话还是藏在心里最好。我知道你对曾以恨的感情,也知道她现在的变化让你很难过。我没办法劝你,只想告诉你,不要爱的太卑微,否则,总有一天你会忘记你自己。 大姐,你说的我都明白。可是,如果不是她,我可能早就已经迷失了。好了,不说这些沉重的话题,她做了一桌子饭菜等你吃,我们三姐妹也有很久没在这个家里好好吃一顿饭了,可不可以请你... 嗯,走吧。还没等陆蔚来把话说完,池清已经大步朝前走去。看着她高挑的背影,陆蔚来笑了笑,像小时候一样,小跑到池清身边,将她的手臂环住,把头靠在她肩上。池清就是有这样的魔力,哪怕她的肩膀不是最结实的,也不是最宽厚的,却总是会让她和曾以恨觉得安心。 两人一齐走到楼下,浓厚的饭菜香不请自来的蹿入鼻腔之中,随即映入眼帘的便是那满桌子丰盛的晚餐。有中式炒菜,也有西式的牛排沙拉,就连饭后甜点都做了好几样。两个人看着仍旧在厨房里忙碌的曾以恨,相视一望,都有些无奈。 曾以恨,大姐来了。陆蔚来轻声对厨房里做菜做到入神的曾以恨说道。后者听了先是身子一僵,然后便端起旁边已经做好的菜走到桌前,态度极为不好的摔在池清面前。见对方如此幼稚的行为,池清熟若无睹,只掏出风衣里的烟,靠在椅背上慵懒的抽着。 转眼间,曾以恨已经把菜摆了满桌,见池清还坐在那吞云吐雾,她向她伸出手,后者会意,将整包烟给了曾以恨。看着那手中那包女士香烟,曾以恨学着池清的模样,更加放肆的把脚搭在旁边的椅子上,跟她一同抽起来。 眼见这两人放着满桌的菜不吃还在那抽烟,陆蔚来无奈的摇摇头,从自己的位置上站起来,缓缓走到池清面前,像曾以恨刚才那样对她伸出手。池清自然明白对方的来意,只是她并不想把自己口中唯一的烟交给她。只好装模作样的伸手指向曾以恨。那意思很明显,我已经把烟全部交给曾以恨,找她要。 即便池清难得一见的玩起冷幽默,陆蔚也不会那么容易就放过她,趁着池清晃神的功夫,她快速抽走了对方口中的烟,紧接着,按在烟灰缸里熄灭。发现池清的烟惨遭毒手,曾以恨咽了咽口水,主动掐灭了口中的烟。看她们这么听话,陆蔚来满意的坐到位置上,拍拍手说吃饭。 池清的饭量不大,还喜欢挑食。看她拿起筷子夹了几口菜便不再动手,陆蔚来伸手夹了一大筷子的胡萝丝炒青椒丝放在她碗里。严格来说,这两样菜一般都是作为配菜使用,根本不算正规的菜。可是,青椒和胡萝卜,却总是会以不同形式,不同姿态出现在三姐妹的饭桌上。 见陆蔚来亲自夹菜给自己,池清就算再没胃口,也不好拒绝。她拿起筷子,看也不看那两道菜便送到嘴里。谁知,她才咬一口,立马就黑了脸。青椒的辣味和胡萝卜那种似甜非甜的味道混合在一起,把池清恶心的几欲呕吐出来,却又碍于形象问题只能强行忍受。那种想吐又不好意思吐,只能打破牙齿往肚子里咽的感觉,真是不好受。 蔚来...好不容易才把胡萝卜和青椒的味道从嘴里清除,池清有些无奈的看着陆蔚来,这人难道不知道自己最讨厌的就是青椒和胡萝卜吗?她怎么还给自己吃。该死的,忘带眼镜就是这种下场。 大姐,我早就和你说过,你太瘦了,胃也不好,总这么挑食对你的身体没好处。曾以恨做这么多菜,你总共才吃了几口?作为你的私人医生,如果下次检查的时候你的体重再少一斤,我就真的要给你定制一份营养套餐了。还有,你是不是又忘记戴矫正眼镜? 听着陆蔚接踵而来的一大串话,池清扶着额头,不予以回应。而曾以恨则是在旁边安静的抽烟,全然一副看戏的模样。作为三姐妹中唯一一个上过大学,并在医学院毕业的陆蔚来绝对是三人中知识面最广的人。哪怕她在其他方面不及池清和曾以恨,却可以用医学上的知识来填补。 池清从小就患有色盲症,这件事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除了她已经逝去的家人,就剩下陆蔚来和曾以恨两人。最开始,她们并不知道池清有这种隐疾。直到有一次,陆蔚来和曾以恨双双受伤,开车的任务就便落到这人头上。 两个人相信以池清的能力绝对可以开车甩掉敌方,谁知,在路过一条马路的时候,池清竟是看着红灯就纵向的穿了过去,差点被两边过来的车夹成rou饼。自那以后,陆蔚来发现了池清眼睛上的毛病,从此勒令她,能不开车就尽量不要开车,任何时间都要带着矫正镜。 只是,池清这个人虽然可靠,却总是对她自己的事不上心。从以前到现在,她不止一次因为视力的问题受伤,却依然忘记带矫正镜。就像今天,如果她有老实的带着,又怎么会看不出自己口中所说的黄瓜丝炒rou其实是胡萝卜炒辣椒呢?所以说,自作孽,不可活啊。 我刚才觉得眼睛有些疼,摘掉就忘了带上。池清说着,揉了揉有些酸痛的眼睛。她今天不是忘记带矫正镜,而是在刚才摘了下来。但她没想到陆蔚来在这种时候还有心情测试自己是不是有带矫正镜,想到刚才那口销魂的辣椒炒胡萝卜,池清皱起眉头,觉得陆蔚来捉弄自己的办法越来越多了。 大姐,我不是在和你开玩笑,而是和你说事情的重要性。以我们的身份,都有可能会遇到危险。如果你出了什么事该怎么办?我和曾以恨都不能失去你。 蔚来,你说的我都明白,这样的事绝不会再发生。我去看看白沫澄有没有醒,该给她送些食物了。池清说着,找到一个借口便起身朝楼上走去,走到半路又发现自己两手空空,忘了拿食物,只能尴尬的再走回到桌前。 看着那满桌荤素结合的菜,池清记得,白沫澄的口味和自己一样,都是喜欢清淡的素菜,而不喜欢rou。她习惯性的盛了些凉拌竹笋,百合炒西芹,还有几样清淡的小菜。然而,盛完之后,池清又觉得自己这样做很奇怪。 那个人在五年前选择背叛自己,从她身边逃开,从任何一个方面来讲,她就该是自己的敌人。试问,哪有人会在给敌人送饭菜的时候专门选对方爱吃的?这样想着,池清把刚才夹的菜都倒进垃圾桶里,又拿了牛rou,肘子,以及一些荤腥的菜放到盘子里。 看着那满盘子的rou菜,池清的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再次把视线落在那些素菜上。最终,还是端着那盘rou菜朝楼上走去。把她刚才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陆蔚来叹了口气,在心里笑池清的别扭。曾以恨则是微眯起眼,褐色的眸子在闭合之前,闪过一丝不为人知的杀意。 晚餐随着池清的离席结束,刷好碗,陆蔚来回到自己的房间继续研究她昨天刚刚买到的书籍。这时,敲门声骤然响起。她疑惑的走去开门,便看到曾以恨不着寸缕的站在自己面前。 她脖子上的五根指印依旧明显,那挺立白皙的胸部毫无顾忌的暴露在空气中,自然还有作为女人最神秘且隐私的地带。就这样看着,陆蔚来不由自主的红了脸。她怕曾以恨察觉到,便急忙将脑袋低垂下去。 你怎么不穿衣服,快披上,别着凉了。过了许久,直到脸上的温度不再那么炽烈,陆蔚来才敢抬头说话。她想把自己的毛衣披在曾以恨身上,还没等她脱下来,身子已经被对方拉去了床边,被强压在上面。 穿什么穿,反正一会还会脱下来。陆蔚来,我想要了,给我。 曾以恨说着,也不管陆蔚来有没有同意,便牵过对方搁在床边的手按在自己腿间。感受到其中的湿润,陆蔚来微微一愣,还没等她回过神,手指已经被曾以恨强行送入到那处湿润紧致的最深处。 第九章 手指被灼热的内里反复吞吐,哪怕这种感觉并不陌生,却还是引得陆蔚来不知所措。她躺在床上,呆愣的看着坐在自己身上不停跃动的曾以恨,就这样晃了神。此时此刻,这个女人是完美的,是绝美的。比起任何时候的她,都要让自己神魂颠倒。头顶昏黄色的灯光打在她脸上和身上,透着薄汗的肌肤被灯光镀上一层金色,仿若闪亮的漫天繁星,熠熠生辉。 对于曾以恨的感情,陆蔚来是特殊的。她们都是被白军迫害至深的人,也有着共同的经历和遭遇。即便已经过去很久,可那份被关在铁屋里的记忆与耻辱仍然像是影子一般如影随形,常伴左右。 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即便开着满屋子的灯,那些回忆仍像是藏在身边的魔鬼,一遍又一遍敲击她脆弱的心。每到这时,曾以恨都像是和自己有心电感应那般。她来到自己身边,抚慰自己受伤的心,如一道无比明亮的阳光打在她身边,让她枯如死灰的心获得重生。 与这人的初见,是在那个充满晦暗的铁屋中。那时的自己已经被关了很多个年月,可以说,陆蔚来的童年就是在那样一个暗无天日的房间里渡过的。除了发呆,害怕,恐惧,绝望,就是承受白军的羞辱。 直到有一天,某个和她从未相识的女孩也被关了进来,这样的情况才有所好转。陆蔚来清楚,白军从不缺少关人的房间,也不会允许两个女孩被关在一起。所以,当她得知曾以恨以后要和自己同住这个屋子的时候,她的心里其实是疑惑大于欣喜的。 她不明白曾以恨为什么会和自己关在一起,只知道对方是极其不得白军喜爱的人。那个一向都心狠手辣的男人并不杀她,而是不停的折磨她。这所谓的折磨不像对自己,或是其他女孩子的方式,而是真真正正的折磨。 每一次,看到白军用鞭子,棍子,铁链去抽打曾以恨,还用刀子划破她的手腕,陆蔚来都很想去阻止。但她也知道,自己的阻拦根本派不上任何用场,只会给自己和曾以恨带来麻烦。 看着对方满身是血的躺在地上,终是忍不住,陆蔚来主动和她说了两个人自见面一个月以来的第一句话。你还好吗?伤口是不是很痛?因为父母都是医生的关系,陆蔚来从小就喜欢关于医学方面的东西。她知道,曾以恨身上的这些伤都是皮外伤,并不足以致命,可对于一个7岁的孩子来说,要承受这种痛,还是太难了。 滚开,不要你假惺惺。面对陆蔚来的关心,曾以恨保持着不屑一顾的态度,甚至用了脏话。见对方根本不需要自己照顾她,陆蔚来皱起眉头,最终将自己的棉被盖在曾以恨身上,独自坐到角落里。 这之后的很久,白军再没有过来。然而,在数月之后,他终是再次来到这里。此次白军的目标并不是曾以恨,而是陆蔚来。眼看着那个男人朝自己走来,陆蔚来摇着头,无声的拒绝。但她越是不想要,白军就越要折磨她。 衣服被脱光,身体被压在地上,陆蔚来抬头看着站在另一边的曾以恨,缓缓闭上双眼。这个时候,她不奢求曾以恨来救她,那样只会连累了对方。那个人已经很危险了,自己又何必让她再受一次苦?况且,她们都只是孩子而已,就算想要反抗,又有什么办法呢? 可过了许久,意料之中的疼痛和耻辱并没有到来,反而听到哗啦的一声脆响。陆蔚来睁开眼就看到曾以恨正拿着一个圆形的菜盘砸在白军后背上,那是刚刚送来还没有动过的饭菜,如今却全都给了白军。 见那些油腻腻的菜叶和米饭沾了白军满脸满身,盘子也碎了一地。陆蔚来不可置信的看着面上带笑的曾以恨,不敢相信她居然会用这种办法来救自己。 这之后,曾以恨被白军带离了这里,三天之后才回来。再次看到曾以恨,陆蔚来先是一愣,紧接着,泪水便像是不要钱一般的汹涌而来。只见对方身上穿着的衣服早已经变的破烂不堪,露在外面的肌肤没有一处是好的,不是鞭痕就是被火烧伤的痕迹。 她十根脚趾的指甲被掰掉,露出其下鲜血淋漓的rou,十根手指也肿的像是香肠一样,根本没办法伸直。她左手腕上被纱布缠了一层又一层,却还是有鲜血濡湿纱布,缓缓溢出,顺着手指落在地上。 她看到自己,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抹带着欣喜和无畏的浅笑,就好像小孩子为父母做了一顿成功的饭菜般,充满自豪。紧接着,这个虚弱的人便轰然倒在地上,头上的伤口也因为撞到地上而裂开,鲜血顺着她的发丝流溢至地上,染红了整片地面。 曾以恨这次受的伤太重,稍有不慎就可能会丢掉性命。不过,白军似乎并不希望死曾以恨死去,反而送来了很多伤药。这之后,陆蔚来每天都尽心尽力的照顾曾以恨,一直持续了整整两个多月,后者那伤痕累累的身体才获得痊愈。两个人也因为这件事而相熟,成了彼此依赖的朋友。 认识18年,陆蔚来太了解曾以恨,以至于她身上什么地方有疤,哪处旧伤会在哪个时段复发都知道的清清楚楚,更知道池清在她心中有多么重要。 曾以恨,够了,再这样下去你身体会受不了的。曾以恨自小就经常受伤,也为了保护自己和池清多次身处险境。她的腰曾经为了救自己而被摩托车车生生碾断过,根本就没办法做太激烈的运动。然而,这个女人却总是在床事上不知道节制,非要到第二天下不来床才肯罢休。 你累了吗?陆蔚来,你真是够弱的,我这个动的人都没累,你只是动动手指就累了。曾以恨边说边扭动她纤瘦的腰肢,许是刚才那一下进的太深入。她倾斜了身体,柔软的身子倒在陆蔚来怀里,减慢了速度。两具布满薄汗的身体交叠在一起,曾以恨每律动一下,陆蔚来都能感受得清清楚楚。 在高潮即将到来之际,她把头埋在自己的颈窝里,轻轻叫出池清的名字。虽然这已经不是对方第一次在和自己做这种事的时候说出这个名字,看每次听到,陆蔚来都会觉得心酸到几欲碎掉。 曾以恨很美,这份美,张扬不羁,随波放荡。好比太阳,每天都乐此不疲的散发着热源与阳光。她深紫色的长发在随着她仰头的姿势甩动起来,全身上下的肌肤都被汗水打得湿透。她迷离的凤眼微微眯起,自上而下的看着自己。那种勾人妩媚的姿态,如再生妖姬,诱人至极。 这时,她忽然拉过起自己的空出来的手,按在她跳动的浑圆之上。那颗球状物体已经涨挺的不行,仿佛随时都会爆掉。感到手指所处的内里越来越热,越来越紧,陆蔚来知道,曾以恨又要到了。 啊...池...池清...嗯...到了...在高潮来临之际,曾以恨不出意外的叫了池清的名字,随即躺倒在自己怀里。手指被隧道中溢出的热流打湿,那种汹涌而出的感觉几欲把自己的手指给顶出来。这一次,曾以恨的身体很敏感,泄身的时间也续了很久,陆蔚来觉得自己的床单都被浸透了。 你还好吗?忍着心里的酸涩,陆蔚来看着瘫软在自己怀里的曾以恨,摸着她的头问道。 好累,让我休息一下。 那你今晚还回自己的房间吗?陆蔚来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期待。 就在你这里睡了,搂着我,陆蔚来。 好。 这边在燃烧过后陷入沉寂,而另一边,池清却还站在白沫澄的房间门口徘徊。手上的菜在消磨中变凉,发硬,干掉的油一块块的粘在rou上,让人看了就会失去掉所有的食欲。直到现在,池清还在想,究竟要给白沫澄送什么饭菜。 就在池清犹豫不决的时候,房间里忽然传来东西掉在地毯上的闷响。她来不及多想便推门而入,看到的便是白沫澄强撑着身体想要起来,却弄掉杯子的画面。看着那人白皙却布满伤痕的肩膀暴露在棉被外面,凝视她倔强却完美的侧脸,池清走上去,站到她面前。 这是给你的晚饭,吃光。这句话落地,整个房间是吓人的沉寂。看着池清冰冷的表情和眼神,又看了眼那盘油腻的菜,白沫澄只觉得胃里一阵恶心,差点就要吐出来。天知道,她已经有多久没好好的吃过一顿饭,又有多久没吃过这么油腻的荤菜了。 再次把视线落在那个布满黄油的rou上,白沫澄把头扭到一边,不愿再看。这时,那盘饭菜却又一次来到自己面前。白沫澄摇摇头,将菜推开,示意自己不想吃。可池清却好似看不懂一样,把那盘菜递到她面前。这幅场景就好比主人要给心爱的宠物喂食,而宠物不领情一样。 抬头看向池清,瞥见她眼里对自己的嫌恶,白沫澄知道自己没办法违抗她,只好伸手接过那盘菜,拿过旁边的筷子夹了一口送进嘴里。过分油腻的味道在瞬间溢满整个口腔,白沫澄甚至还没动牙齿,便觉得胃里一阵翻滚。 凭着记忆,白沫澄撑起无力的身体跑到洗手间,跪在马桶前吐着。她什么都没吃,根本没东西可吐,能吐出来的就只是水和胆汁。胃部的翻滚没有停止,开始泛起剧烈的疼痛。白沫澄坐在地上,看着站在浴室门口,脸上带有疑惑的池清,无奈的摇摇头。 果然,她连自己喜欢吃什么都忘记了... 第十章 过了许久,那股强烈的呕吐感才渐渐淡退下去,白沫澄摸着还在抽搐的胃部,发现自己竟是连站起来的力气都不复存在。见池清正立在一旁看自己,白沫澄用手挡住身体,另一只手扶住地面想站起来。 然而,她现在唯一能够切身体会到的感受就只是麻。脖子是麻的,四肢也是酸麻而无力的。她的身体已经不再由她控制,不要说站起来,恐怕连抬腿这样简单的动作都无法办到。 不着寸缕的身子与地面长时间的接触让白沫澄觉得寒冷无比,身体上的疼痛时刻折磨着她,尤其是胸前和腿间那两处私密的地方,更为剧烈。自己不能揉,也不能碰,就只能任由它痛。可这所有的难受加在一起,也不及池清的视线所带给她的难受 那是一种无谓且没有任何感情的视线,就算是面对陌生人都会有的怜悯,她却没有分给自己一丝一毫。仿佛自己根本不是她的女儿,而是一个消失了都不会对她有任何影响的尘埃。这样也好,自己不需要怜悯,也不需要她的关心好爱护。 就让她一直都保持着这份永远都得不到的绝望,那样,她就不会去想,不会去奢望。池清有天,会对自己温柔。 两个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僵持了许久。凝视白沫澄那张苍白却又倔强脸,池清知道,自己想要的服软,现在还得不到。白沫澄就是这样一个超出她掌控的人,不论自己如何折磨她,强迫她,她都不会听从自己。 犹豫片刻,池清还是迈开步子,转身离开了浴室门口。她走得干脆,没有丁点顾虑,所以,她没有看到,在她转身的那刻,白沫澄的黑眸是如何由渴望变得黯然,最后转变为晦暗无光的绝望。 跪在地上,白沫澄用双手扶住洗手台,强行站了起来。她拧开水龙头,用其中的水漱口,洗脸,直到视线不再那么混沌,才有机会重新打量自己。站在镜前的人不着寸缕,就连最贴身的内衣内裤都没有穿。 她全身上下被涂满了白色的药膏,肩膀上还有一个圆形的血红色窟窿。那张脸惨白到吓人,好像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厉鬼,没有丁点人类该有的血色。看着那身上大大小小,或红或紫,或新或旧的伤疤。白沫澄在心里告诉自己,这个人,就是她。 活生生的她,或者说,依然还活着的她。 胃部再度泛起疼痛,周身也变得寒凉如冰。看着身后那个浴缸,白沫澄俯下身,放了满满一缸的热水跨坐进去。伤口与热水接触,带来阵阵剧烈的刺痛,而白沫澄却好似习惯了那般,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她把头靠在浴缸上,疲惫的双眼缓缓闭起。 她已经记不清楚究竟有多久没像现在这样放松过了,似乎从决定离开池清的那刻开始,她就失去了曾经的那份自由。是了,离开池清,她反倒失去了自由。被她困在身边,她却觉得自己是自由的。 除了白沫澄自己,没人知道这五年来她是如何渡过的,她做了她以前连想都不敢想的事,帮助那个她和她都痛恨的人,完成一件又一件毫无人性可言的任务。她的人是自由的,可她的心却累到快要枯竭衰弱。 每日每夜的演戏,周围没有一个可以信任的人,还要时刻隐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