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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什么都没说。 却胜过说十句百句千句。 蔓萝为桑萦和岑行玉也奉了茶,请礼退下,里间只剩他们几人,陈颐若无其事地开口: “江兆和江成的母亲原本便是浣溪山庄的人,他们还小的时候,遇到了些麻烦,是我母妃帮了他们,自那以后,江成便一直跟着我,江兆在山庄陪方姨,年前方姨去了,江兆此番便随我一同回京,也好让他们兄弟重聚。” 陈颐说罢,摇头笑着对岑行玉说道,“这本也不是什么难言之事,岑公子是太客气了。” “是殿下宽和。”岑行玉也笑着附和说道。 桑萦抿唇,看了师兄一眼,犹豫了下,仍是继续问道:“殿下,江大人去过后山吗?” 她明白师兄的意思,要对陈颐保持谨慎,她也知道师兄是对的。 可是她不想。 更何况,从来都只有师父才能管教她。 江照看看陈颐,见他没甚反应,便开口道:“后山天池,只有陆庭深父子和陆庭深的徒弟能进,旁人一概不能靠近。不过我也查探过几次,那方天池似是陆庭深练武用的,没什么特殊的。” “他还有徒弟?”桑萦很是意外。 浣溪山庄是陆庭深祖辈基业,还从没听说陆家这一脉开宗立派收过徒弟。 “嗯,是陆庭深叔父的儿子,说是徒弟,实际也是他的子侄。”江兆答道。 “用那天池习武?陆庭深练得什么功夫?”岑行玉皱眉道。 “不知道,从来没听人说过,不过也是这几年才在后山天池闭关的,有时候他儿子也在后山同他一起闭关。” “这么大的声势,昨日看他与岑公子还有那个魔教的苍溪过招,却也没甚稀奇的,还是受了内伤,如此看来,还是天归剑宗更胜一筹。”陈颐微笑着说道。 “殿下过奖了,昨日一战,只怕我也要调养大半年了。”岑行玉摇头笑笑,“殿下是如何与我师妹碰到一起的?” “当日我与下属失联,多亏了桑萦姑娘送我到安全的地方。” 虽是岑行玉发问的,陈颐回答却是对着桑萦说的。 “桑萦姑娘,方才京中的人传信来,淮山派灭门一案,死者所中之毒却是出自魔教的卿心,且陆冲杀了我朝中三位知府,数案并审,公堂审理,若是姑娘有兴趣,月底可来京中一观。” 如今与师父相关的线索基本都汇集在魔教身上,师父与魔教交手受伤,药王谷的谷主说师父中的毒,是魔教特有的卿心,陆庭深又信誓旦旦,说师父在魔教手里。 她已经打定主意,要去魔教的相思顶。 眼下与陈颐分别在即,她心思也有些烦乱。 本想着这一别,此生便再无交集的。 如今乍听他邀请自己去京城,心里竟松了口气。 只是她不能去了。 “谢谢殿下。” 桑萦的这句感谢,颇为真情实感。 她看着陈颐,耳边是琵琶幽怨的吟泣。 他肤色较常人苍白许多,只一双黑眸摄人心魄。 大抵天下美人都会消磨人的意志吧。 桑萦眨眨眼,微笑着轻声道: “待到京中审理陆冲等人的案子时,剑宗定会派人去听的。” 第二十六章 这位太子接近你,必有所图…… 从浣溪山庄回到最近的镇上,桑萦和岑行玉与陈颐一行人告别。 陈颐负手沉吟地望着两人离开,慢悠悠转回浣溪镇的客栈。 他回到房中,在漆木长案前坐下,江成和江兆跟在他身后。 房中博山炉已经燃尽,只余满屋的兰香,茶水尚温,应是知他回来,特意备下的。 风入窗棂,书案上的公文一页页翻卷,陈颐随手将公文折起放到一旁。 门从外面被扣响,江成闻声朝着门边走去。 “殿下,苍溪办事不力,特来请罪。” 进来的人同江成一起,走到陈颐案前,单膝跪下行礼后说道。 若此时昨日宴间的人在此便能认出,这人正是先后与桑萦和岑行玉交手的那位所谓的魔教高手,苍溪。 “苍溪,你竟敢朝殿下的方向出手,出去几年就把规矩都忘了?”见陈颐没甚反应,江成冷声道。 “属下知罪,回京后自愿领罚。”苍溪对着陈颐的方向,低头闷声道。 “领什么罚?”陈颐手中紫檀木珠串盈润光滑,透着幽深的微闪,他也没抬头看苍溪,语气随意地问道。 “对殿下的方向出掌,是大不敬,没能完成殿下的任务,是苍溪失职。”苍溪越说声音越低。 “起来吧,伤得重吗?”陈颐抬起头,微笑着说道。 “谢殿下关心,属下没事。”苍溪说罢,从地上起身。 “江成,岑行玉到了浣溪山庄,你知道吗?”陈颐并未对苍溪说什么,开口问江成。 “属下……不知。”江成额间冒出一层细汗,低声道。 “江兆,你呢?”他又问江兆。 “属下也不知……”江兆惭愧道。 “回京之后同苍溪一同去领罚。”陈颐淡声道。 “是。”三人齐齐应下。 “苍溪,你同桑萦姑娘交手,有什么感受?”陈颐问道。 “桑萦姑娘根底扎实,内力澎湃,剑法纯熟,”苍溪犹豫片刻,继续说道,“当时桑萦姑娘催动内力,引海面异动,多半应是天命剑,只是被岑行玉打断,属下并不能确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