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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王妃”王妃发话,那个敢不尊,沈绾珠呕得眼泪都掉下来,说不出话。 沈绾贞轻蔑地瞅了她一眼,冷哼,胳膊拧不过大腿,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开染坊了。 出了沈绾珠的院子,沈绾贞对闫嬷嬷道:“你去燕夫人的院子,就说我听着她琴弹得好,病好了,上我这院子里来弹,反正王爷也不在府里,王爷不爱听,我爱听。” 闫婆子得了主子吩咐,带着两个人往燕夫人房中来,燕夫人其实也没什么大病,就是心病,心里堵得慌。 百合看见闫婆子愣了下,忙朝里屋喊道:“闫mama来了。” “你主子在屋里?” “在屋里,mama请。”百合忙不迭打起撒花棉帘子。 燕夫人手拈着茶盅盖子,撩了一眼闫婆子,轻柔地说就句,“mama来了。” 闫婆子扯了扯嘴角,略蹲了下身,“老奴给夫人请安。” “闫嬷嬷来是有事?” 闫婆子目光闪了闪,收了笑,正色道:“王妃听说夫人病了,让老奴过来看看。” “是我这身子骨不争气,夜里着了凉,早起头晕,这会子已无大碍了,劳王妃记挂。”燕夫人漫语轻声,也不看闫婆子。 闫婆子就也不留情面,“王妃让老奴跟夫人说一声,王妃说她不懂曲子,可听着夫人琴弹得好,王爷不喜欢听,王妃爱听,夫人得闲去上房弹给王妃听,反正王爷也不在家。” 闫婆子说完,用眼瞄了下燕夫人,就看她端着茶盅的手轻微有点抖,脸上飞红。 这时,一个小丫鬟撞进来,“mama……”还未说完,闫婆子厉声道:“下作东西,也不掂量自个身份,想往上挣,主子可容不下你这等没规矩的奴才。” 闫婆子指桑骂槐,燕夫人直气得浑身颤抖,又说不出半句话来。 闫婆子看她唇都气得发白,拖长声道:“夫人保重,老奴告退,回去交差。” 说吧,带着人扬长而去。 跟着她的一个媳妇道:“mama看没看见燕夫人的脸色,连我等奴婢听着都觉得臊得慌。” 赵世帧下晌回府,去上房,进堂屋,巧珊蹲身小声道:“王爷回来了。”轻轻推开西间的门,赵世帧进去。 碧纱橱内,香艳迤俪,沈绾贞穿着一件水红挑金纱衣,一副憨态,睡得正香。 赵世帧轻手轻脚走过去,刚想俯下身,亲吻她,沈绾贞却睁开眼睛,娇懒声儿道:“你回来了?” 微眯着着眼,慵懒地命令道:“把王妃抱起来。” 赵世帧满眼爱意瞅着她,弯腰笑道:“奴才遵命。” 就坐在炕沿边,把她抱坐起来,沈绾贞懒懒的,柔若无骨状,伏在他身上。 他爱抚地把她凌乱的发丝捋了捋,“晚膳早点开,我带你出去,省得你镇日在家里憋闷。” 沈绾贞一下从他怀里坐直身,瞪大眼睛,“去那里?” 他笑望着她,“看花灯” 上元节,是农历正月十五日,上元节前后十日赏灯,赵世贞和沈绾贞吃过晚膳,就坐轿出府,往京城东南灯市。 下轿,沈绾贞举目一望,东西大街,绵延二里长,几条街全是灯市,两边尽是彩楼,南北相向,朱门绣户,画栋雕梁,高大的灯轮、灯楼和灯树,灯火辉煌,灯烧陆海。 两侧彩楼俱都张灯结彩,商贾云集,街上游人如织,笑语盈盈,,街头赏灯、猜灯谜、放焰火、鞭炮。 赵世帧紧紧扯住她的手,怕游人冲散了,侍卫着了便装,分开两边人群,怕挨挤到王爷和王妃。 沈绾贞看店铺高搭席棚,悬灯结彩,摆案子,架笸箩,大作元宵生意。 一碗碗的浮圆子现煮出锅,冒着热气,滴溜滚圆,沈绾贞看着直咽口水,赵世帧看她站着看食客吃,笑道:“我陪你吃一碗。” 沈绾贞立刻扯着他,找了个地方坐下,赵世帧招呼跑堂的,“活计,来两碗。” 那活计忙得脚不点地,响亮的应和,一会两碗浮圆子就端上来,二人吃起来,沈绾贞几个浮圆子下肚,瞅眼赵世帧,赵世帧闷头吃,沈绾贞突然觉得很幸福,如果就两个人,过普通百姓生活,没有王府里的一群小妾,日子该有多好。 刚撂下碗筷,一个像是大户人家的小厮朝她们走来,赵世帧的侍卫赶紧拦住,那小厮却喊道:“小的找这位公子有事,是我家七爷让小的来的。” 赵世帧出言阻住,“不用拦他,让他过来。” 那小厮过来,行礼,“三爷,我家七爷让小的找三爷过去。” 那小厮压低声儿 “我家七爷成王在离此不远的彩楼等王爷,说有要紧事。” 那小厮用手指了指南边不远一座高大彩楼,“就在那楼上。” 赵世帧看看沈绾贞,“这条街上人多,你在此等我,我去去就回。” 沈绾贞点头道:“你去吧!” 赵世帧又嘱咐侍卫几句,保护好王妃,就匆匆跟着他走了。 沈绾贞闲着无事,站起身,去附近看灯,她正站在一棵灯树下,看得入神,不防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安王妃好兴致!” 沈绾贞惊愕地转回身,阑珊的灯火下,一长身玉立的男子站在她身后几步远。 沈绾贞提起一口气,半天才轻舒出来,“吴姑娘,不,沈姑娘,吓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