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星公关_分节阅读_93
淮改角色之后,就有说是双男主的。和杜漫淮并列男主,我也不觉得失礼呀。” 白惟明也不好再说什么了,这次见容君羡无所谓,又看秦老大的面子,他便按下不提。 容君羡看完了试映,便也回了《曾凡传》剧组继续开工。 这本来就是风平浪静的,白惟明便在花阴市翘首等着《天烧赤壁》宣传活动的安排。却不想,莫丽安却又给白惟明报告有“紧急军情”。 白惟明只问:“怎么了?” 莫丽安又说:“你还不知道呢?宣不凡看的那个老中医前天告诉岁爷说宣不凡因为失恋郁郁寡欢还影响健康了。岁爷似乎不太高兴。” “哦!这什么老中医?毫无医德!”白惟明也不高兴了,“怎么能把患者的事情随便告诉别人?” 第65章 这个老中医的医术不错,医德倒也还行吧。就是谁也不敢得罪岁积云。现下他当了宣不凡的私人医生,岁积云要老中医事事汇报,老中医也不敢不报告。所谓是,医德很重要,但房子更重要,辛苦大半辈子买的别墅不好一下子就被挖掘机给推了。 老中医说了宣会长失恋的事情。 岁积云便约了宣不凡到自己家里来,一边替他沏茶,一边问:“你最近为什么不高兴?” 宣会长好奇:“契爷怎么知道我最近不高兴?” 岁积云回答:“因为很明显。” “有这么明显吗?”宣会长没想到自己的郁郁寡欢被岁积云看出来了,便叹了口气。 “你这样真叫‘为伊消得人憔悴’。”岁积云打量着宣会长,说,“我瞧着,你的皮带都紧了一个扣儿。” 大约感觉到了岁积云的目光在自己的腰身处徘徊,宣会长也低下了头,看了看自己的腰,只说:“确实是紧了一个扣儿。契爷的眼力真准。” “你的腰本来就细。”岁积云把手指轻轻按在宣会长的皮带扣上,敲了敲,“现在怕是都不满二尺了。” 宣会长没留意,只说:“或许是吧。” 岁积云道:“你连自己腰围多少也不知道?” “确实不知道。”宣会长回答,“衣服都是管家买的。” 岁积云笑了笑,把糕点移到了宣会长面前:“多吃一点吧。你最近瘦了。” 若是别人让宣会长多吃,宣会长只会回答“没胃口”。但要是岁积云的要求,宣会长则不会拒绝。 宣会长也不明白为什么。 但好像从来如此。 宣会长从前也试过拒绝岁积云,但也不知怎的,无论如何拒绝,最后还是会按照岁积云的要求做了,故而,他也渐渐养成了岁积云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的习惯。 宣会长拿起了一块糕点,吃了一口,发现酸酸甜甜的,很是开胃,便道:“这个味道不错。” 岁积云说:“这是山楂糕,健脾开胃。陆医生也说适合你。” 宣会长一怔:“契爷也认得陆医生?” “认得的。”岁积云淡淡一笑,又道,“对了,我正好想去看电影,过两天你陪我一起吧。” “好。”宣会长回答。 过几天,正是《天烧赤壁》的首映礼。首映结束后,大家便前往afterparty。 Afterparty自然也是星光熠熠的,主演们都穿着精美的时装来到。除了主演,也来了不少名人。正是名流荟萃,秦小爷和秦四爷都到了,见了对方,都热情拥抱、握手。秦四爷又说:“见了你,我真高兴,因为想起你那个卖笑的亲妈。” 秦小爷却哭了:“我见你了,倒是伤感,因为想起你那短命的亲娘!” 秦四爷呵呵笑了,和秦小爷用力握手。 二人又握了半天的手,把手都要握断了。 宴会里除了他俩,还有容君羡。白惟明并没有出席,团队里陪伴容君羡的只有于知务。容君羡和于知务在小圆桌旁的高脚凳对坐着,容君羡拿了一杯度数很低的鸡尾酒,而于知务直接拿的一杯可乐,就怕喝酒误事。 于知务喝着可乐,瞧容君羡无情打采的,便试探着说道:“啊呀,怎么白先生都不来啊?好无聊。” 容君羡听到这话,只觉得这话说到自己心坎里了,便道:“可不是吗?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 于知务瞧容君羡这个表情、语气,便忍不住继续问:“你和白先生怎么回事啊?” “什么怎么回事?”容君羡一脸不解地看着于知务。 于知务也不知道该从何问起,总不能问“你俩是不是有jian情”。 于是,于知务只得拐个弯说:“其实公司原则上不允许艺人谈恋爱。” 容君羡闻言一怔。 气氛僵掉了。 于知务也不知该说什么,拿起可乐灌了一大口。 “这是容先生吧!” 容君羡听到一把低沉的男声在背后响起。 他扭过头,便看到了岁积云。 岁积云旁边站着宣会长。 宣会长看着自己的眼神,还是和上次一样,有点儿像小狗看骨头。 容君羡有些尴尬,咽了咽,说:“岁爷、宣会长,那么巧。” 于知务好奇地说:“这两位是?” 容君羡站起来,说:“我介绍一下。这位是宣会长、这位是岁爷,这个是我的经纪人,小于。” 其实,于知务留意到这两个人很久了。一开始,他在宴会上看到两人,只说“怎么我没见过这两个艺人”。观察之下,却见宴会里的大老板都对两人异常恭敬,便知道二人应该不是艺人。现在又听到容君羡称他们一个“爷”又一个“会长”的,便知道是大人物,于知务忙站起身点头哈腰:“您好,请多多指教!” 岁积云笑道:“谈不上什么指教。” 于知务看了一眼岁积云,却又不敢细细打量,只觉得这个人身上有一股迫人的气势。 与于知务的小心翼翼、不敢直视形成了对比,是岁积云却很放肆地打量着容君羡。 容君羡被看得不舒服,便说:“怎么了?岁爷,我脸上是不是有东西?” 岁积云说:“是有点东西。” 容君羡忙摸着脸颊:“什么东西?” 岁积云转头对宣会长道:“你看容先生是不是有点好看。” 容君羡心想:妈呀,岁爷是在对我说土味情话吗? 宣会长一愣,又说:“是。是好看。” 岁积云笑笑,说:“难怪的,白惟明就说容君羡生得好,比一切人都好。” 容君羡听到这话,心里竟有些甜蜜:“白先生这么说?” 岁积云却道:“他是这么说的,但我不同意。” “是吗?”容君羡却说,“可有谁生得比我好?” 岁积云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容君羡狐疑起来:“是谁啊?”容君羡又环视会场一周,完全没看到谁比自己好看。 于知务瞧着岁积云的神色,忙说:“我知道了!” “你知道了?”容君羡问。 于知务便说:“岁爷长得最好。” 容君羡竟觉得好笑:“真的吗?” 岁积云也觉得好笑,却含笑说:“不凡,你做人最公正。依你看,我和容君羡谁长得好?” 宣会长答:“是容先生好。” 于知务只觉得头痛,悄悄用余光打量了一下岁积云,却看不出岁积云什么表情。饶是如此,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于知务感到了飕飕冷意。 岁积云又问:“不凡,你和白惟明一样觉得世界上没有比容君羡更好看的人了吗?” 宣会长道:“不是。” 岁积云道:“哦?” “我又未见过世界上所有的人,无法做出这样的论断,再说,一个人好看不好看,也是很主观的事情,很难用客观的标准进行定义和排名。”宣会长一边回答,又一边看了一看容君羡的脸,只说,“但我实在也确实说不出比他更好看的人还有谁。” 岁积云轻轻一笑。 于知务却觉得好凉快:是空调吗? 容君羡知道自己被白惟明视作世界第一美人,那是十分高兴的,但现在被宣会长这么称赞,却只觉得尴尬别扭。 “就算……就算各花入各眼吧,宣会长觉得我好看,也不能说我比岁爷还好啊。”容君羡尴尬地说,“这……这不是……” “这不是……?”宣会长看着容君羡,“不是什么?” 容君羡的脑子也卡壳,半天只说:“这不是……不孝么……” 宣会长却道:“还有这个说法?” 容君羡倒觉得自己逻辑自洽了,又侃侃而谈起来:“可不是么?就比如,你妈就算八十岁,你也得说自己mama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呢。” 宣会长被说服了,便对岁积云说:“契爷,就算你八十岁,我也觉得你是世界上最美丽的男人。” 岁积云脸上看不出表情,只道:“你这份心意真难得。” 于知务倒觉得气氛十分奇怪,越发坐不住了,便堆起笑说:“今天能够认识岁爷和宣会长,真是我的荣幸啊!不过我看我们家容老板也需要去补妆了,就先失陪了。” 说着,于知务就拉着容君羡走了。 容君羡被于知务扯着走,一路走到化妆间,对着镜子看,自己的妆容很正常,容君羡也是一头雾水的,问于知务:“怎么忽然要补妆?” 于知务见化妆间无人,便放胆说:“你没注意到气氛很奇怪吗?” “没有啊。”容君羡一手搭在椅背上,一边翘着二郎腿,全无明星范儿,“不过也罢,我和宣会长见面也尴尬。” “怎么了?”于知务好奇地问。 容君羡却不知该怎么解释,只得叹气:“没什么!” 于知务越发觉得自己搞不懂自家老板的状况了,忍不住关心起来:“这个就算了。但你和白先生到底怎么回事啊?你们是不是背着公司在偷偷摸摸搞地下情?” 容君羡大惊失色,心神震荡起来,半晌才说:“怪不得我觉得和他之前老是有一种不太敞亮的感觉呢!敢情我们在搞地下情啊!” 闻言,于知务险些从椅子上摔下来。 看着于知务这么大惊失色的,容君羡便说:“你也不用这么惊讶啊!” 于知务脸都白了:“怎么不惊讶?你谈恋爱这么大的事情居然不告诉我?” 容君羡却说:“你又没问!” “我……” “我确实没有瞒着你呀。”容君羡一派自然地说,“你是没问,我才没说的。你看,你现在问了,我不就说了吗?” 于知务竟也是无言以对,半晌又说:“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就是接了TORT不久之后的事情。”容君羡淡淡答。 “是那个时候啊……”于知务敲了敲自己的额头,“我怎么一点都没看出来?难道我是个瞎子?” 想了想,于知务又说:“白先生身为公关,和你恋爱,岂不是违反职业道德?” 容君羡一怔。 于知务暗骂:好你个白惟明,公司高薪请你回来,是重金聘你来肛容老板的吗?你有没有良知!你有没有道德! 第66章 于知务认为自己和容君羡是一条战线的,在容君羡面前便毫不忌讳地指出白惟明毫无职业道德,其实也有暗示容君羡违反公司守则的意思。 不过,容君羡是听不懂暗示的,只知道于知务口称白惟的明行为不符合职业道德。 容君羡便立即护短,只说:“什么违反职业道德啊?我怎么不觉得?” 于知务只以为容君羡不懂呢,便又解释:“他作为公关,是要维持你的形象的。怎么可以私下和你发展地下情?而且现在是你的事业上升期啊,随随便便恋爱可是公关大忌,他怎么会不知道?他既然知道了,还这么做,就是明知故犯!是没有职业道德的行为。” 容君羡把嘴一撇,只说:“那他自己也常说自己是没有道德的混蛋。这也证明他果然是个言出必行的人。说了没道德,就是没道德,说要做混蛋,那就做了混蛋。我还是敬他是一条汉子的。” 于知务听到这番言论,极其诧异:“容老板,白惟明是不是给你吃了什么迷药?把你都吃得五迷三道的?你听听你说的话,那是正常人能说出来的话吗?” 于知务要说白惟明的坏话,容君羡倒是下意识地找话来堵回去。但于知务现在指责自己,容君羡倒是没了这个反驳的心思了,又沉默起来。 于知务见容君羡不说话了,便觉得自己占了上风,又趁势劝说:“我这到底也是为你好啊!你是年轻的男艺人,事业刚刚走上上升期不久,此时谈恋爱,如果被外界发现了,对你的影响是很大的。” 容君羡却道:“你知道我不是那种为了人气就会说谎隐瞒事实的人。” 于知务一听,倒也无法反驳,又想起当年容君羡在正当红时突然公开出柜、导致两年没戏拍的事情来。一想道这个,于知务更害怕了,连忙加紧力度劝说:“哎呀!容老板,你该不会忘记上回你突然出柜闹出的风波了吧?在那之后,你的演艺生涯就陷入低谷了——足足两年,没有工作!要不是有机缘巧合,你现在还起不来呢?你不是更应该珍惜现在的机会吗?” 容君羡被他说得也有些懊恼,却眨了眨眼,只说:“虽然如此,但我从不后悔出柜这样的事情。” “啊?” “如果我没有出柜,那不就是要在大众面前假扮直男吗?那就等于时时刻刻都要准备着隐瞒、欺骗。”容君羡直言不讳,“我可做不到。” 于知务也是明白容君羡的个性的,这下子倒是无话可说。 容君羡又继续说道:“和白先生的事情也是一样的。如果媒体问我现在是不是单身,我恐怕也不会说谎、也不想说谎。” “可是……” “我知道,你说的‘人气’问题。”容君羡道,“可我真的不那么在意,我又不是什么恋爱偶像,我是个演员啊。比起为我癫狂的粉丝,我更需要愿意买电影票观影的观众。我看,一般观众倒不太在意这个男主演是不是单身。” 于知务却说:“但说到底,一定是人气高的男艺人更容易得到机会……” “那可不一定。”容君羡说,“杨树熙的粉丝也挺多的,不也给我做配角。” 于知务愣了愣。 容君羡倒是忽然霸气起来,大手一挥只说:“拜托,老子是影帝!” 于知务被这一句话噎得死死的。 顿了顿,容君羡又摇头,说:“不对……” 于知务大喜:“你也察觉不对了?” “确实不对。”容君羡道,“我不是影帝,我是影帝,现在又得视帝——我可是帝中帝!” 于知务现在还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但二人也没什么兴致了,稍微收拾一下便离开了宴会。这一整天,于知务滴酒不沾,也是为了替容君羡当司机。 所以,于知务便开车送容君羡回家。 容君羡一直控制着没怎么喝酒,但一天下来疲惫得很,也容易醉,喝了两杯鸡尾酒,竟然也觉得头晕,便在车后座睡着了。于知务把容君羡送到家楼下,见容君羡疲态尽显,便主动扶着容君羡上楼。 容君羡只说:“你也累了,不用陪我……我自己上去就行了。” 于知务却说:“走吧。也不差这一阵子。” “我来就可以了。”白惟明忽然从角落走了出来,微微笑着说道。 容君羡见到了白惟明,十分高兴,上前抱着白惟明的手臂,说:“你怎么来了?你不是有工作吗?” “工作完了,就来看看你。”白惟明答道。 于知务却不高兴,只说:“这还在外头呢,你们俩检点一点!被人看见了怎么办?” 容君羡皱眉,说:“什么不检点?被你说的,像我俩在当街OO一样?” 白惟明也说:“是啊,就算是一男一女两明星搂搂抱抱,回头发声明一样能说‘只是朋友’。像我和君羡两个大男人,这样也算不得什么。” 于知务却说:“可……可大家都知道容老板是GAY。” “那又如何?”白惟明说,“要是这样的状况都应付不了,我这个公关还是提早退休的好。” 于知务却也忍不住说:“我觉得你确实做得有不好的地方。” “哦?”白惟明挑眉,“愿闻其详。” 也不知咋的,白惟明就是挑了一下眉,于知务的心肝就颤了两颤,有些抖了起来。 “咳咳……”于知务干咳两声,握了握拳头,给自己打打气,才说,“白先生,那我们上屋里说吧。” “好。” 于是,三人便搭乘电梯上楼,一路走入了容君羡所住的公寓内。容君羡虽然工作多年了,但也是最近才开始挣大钱,积蓄不多,所以也是租公寓住,还没有买房。但这租的公寓也相当高档,每月租金不菲。也不为别的,主要是身为明星,要住好一点才能比较好地保护自己的隐私。 三人进了屋,容君羡径自瘫坐在沙发上,也没有招呼客人的意思。于知务便打算去倒几杯水,可不想白惟明已先行一步,走到了壁柜那儿取了杯子。于知务正走了过来,白惟明便扭头笑道:“没事,你是客人,你坐吧。” 于知务竟有些吃味起来,心想:我是客人,那你是什么人?——你就是个野男人! 于知务自认为和容君羡是一等一亲厚的,现在发现白惟明轻易而举地成了容君羡最亲密的人,他有些吃醋了——当然不是爱情意味上的吃醋——说来也是有趣,其实朋友间也是会吃醋的。 于知务吃的便是这样的“友情醋”。 白惟明给他们倒了水,又坐下来,说:“我的工作有什么问题来着?” 不知怎的,白惟明语气自然轻柔,但气势上却压了于知务一头。于知务头也不敢高抬,身体微微后退,有些不自然地说:“这个问题……你也知道!容老板现在不是……不是好好的上升期,是不能谈恋爱的。” “哦。”白惟明含笑瞧着容君羡,“你告诉他我们谈恋爱了?” 容君羡有些倦了,托着腮,眼皮重重的半合着,只点头:“嗯。” 白惟明瞧容君羡这困得不行的样子颇有趣,便伸手摸了摸容君羡的头顶,呼噜了一把。容君羡大约是太困了,也没什么反应,就歪着脑袋由着白惟明呼噜。 于知务瞧着这两人居然在自己面前光明正大的打情骂俏起来了,这不是当自己不存在吗!? 于知务更生气了:“喂!你们注意一点啊!这……” “这怎么了?”白惟明说,“这是我们的私事,并不影响工作。” “怎么不影响?”于知务只说,“容君羡是艺人!” “现在的艺人也很多都是有谈恋爱的。”白惟明回答,“不需要草木皆兵。” 于知务想了想,又说:“可是你身为团队的公关,怎么可以和老板谈恋爱?你这样是违反公司规定的,我如果我把这事儿告诉了唐总,你会被辞退!” 听了这话,白惟明还没有怎么样,容君羡倒是一下子吓得瞌睡虫全跑光了,眼睛瞪得大大的:“什么?什么辞退?谁辞退谁?” 于知务便说:“当然是唐总辞退白先生。这不是应当的吗?” 容君羡却怒道:“放屁!谁敢辞退白先生!” “别生气。”白惟明柔声劝容君羡,“其实小于说得也不无道理。” “这还有道理吗?”容君羡气鼓鼓的,“怎么可以辞退你?” 白惟明道:“作为公关,确实不应该和客户谈恋爱。” 这话刚刚于知务也说过了,容君羡不客气地撅了回去。但现在白惟明也这么说,容君羡倒是无言以对,只喃喃道:“那……那……” 白惟明却道:“这样吧,我辞职。” 于知务愣住了:“啊??” 容君羡吃了一惊:“这怎么可以啊?” 白惟明却说:“没什么不可以的,一份工作不算什么。” 容君羡感动不已:“那你辞职吧,我养你!” 第67章 于知务竟无语凝噎。 容君羡看了一眼于知务,便问:“怎么了,小于?” 于知务凝噎半晌,才说:“你们……你们的爱情是在是太感人了。” 容君羡和白惟明都没想到刚刚才大力反对他俩恋情的于知务忽然变得这么动容。 白惟明便谦虚地说:“还行、还行。” 于知务却说:“白先生为了容老板连辞职都肯,我也相信你是真心的。容老板更不必说,那肯定是百分百真心的。” 容君羡却好奇:“为什么我‘更不必说’就是‘百分百真心’的?” 于知务回答:“那必然啊!我了解容老板,容老板从不搞虚的。” 容君羡便一笑,说:“那是,果然你是特别知道我的。” 于知务叹气了,半晌却说:“可是……如果白先生辞职了,我们团队的公关怎么办?” 白惟明一提辞职,容君羡最先想到的却是白惟明的生计问题,才提出了“我养你”,现在听于知务这么说,容君羡才想到自己的事业问题。于是,容君羡也惆怅了:“对啊,要是贸然换个别人,我也不乐意。毕竟啊,谁都不如白先生。” 这句“谁都不如白先生”真正说到白惟明的心坎里了。白惟明立即表示同意:“不错。要说随随便便换个人,别说你们了,就是我也不放心。” 于知务只说:“那你说怎么办?” 白惟明便道:“其实松源娱乐这家公司半死不活的,也没什么发展前途,一直也没给君羡拉到什么好资源。与其绑死在这公司,不如自立门户,自己开一家公司,自己做老板。” 于知务虽然也知道松源娱乐这公司前途未卜的,但也从没想过自己开公司,毕竟,有一个实际的问题摆在那儿——于知务提出:“可是我们合约没有到期,就说要自立门户?那不是违约吗?” 白惟明答:“没事儿,没事儿。我们可以和松源那边谈谈。” 于知务又问:“那开公司总得有钱吧?” “我是有钱的。”容君羡举起手来,颇为自傲,“毕竟我最近挺火的嘛。” 于知务却道:“你有钱不如先留着买房?” “怎么都买房?”容君羡说,“跟我妈一样。老说有钱就留着买房。” 白惟明却说:“这也不必。这个事情毕竟因我而起。要不是我,你们也不会考虑离开公司。按道理,这份钱还应该是我出吧。” 容君羡狐疑地盯着白惟明:“你很有钱哦?” “工作那么多年,多少还是有一点的。”白惟明回答。 于知务却想了一下,说:“不错,白先生不也是个老板吗?” 容君羡一怔:“白先生是老板?” 于知务点头:“对啊。你没看公开信息吗?” 容君羡茫然说:“没有啊。什么公开信息?” 于知务拿出手机,又说:“那我们和白先生合作那么久了,你知道白先生所属的公关公司叫什么吗?” 容君羡真是一问三不知:“呃……” 于知务叹了口气,说:“叫‘叠影现代公关顾问有限公司’。”说着,于知务在企业公开信息网上输入“叠影现代公关顾问有限公司”,出来第一条就是了,上面明确显示着企业法人就是“白惟明”。 容君羡大惊,说:“你是老板啊?” 白惟明谦虚地说:“就是小公司,自己开着的一家工作室。” 容君羡看了一眼注册资本是300万,想到松源娱乐这个“半死不活”的公司注册资本也有1000万呢,便说:“那白先生这个还真的是小公司啊。” 于知务却说:“但其实单给容老板开一个工作室,也花不了多少钱。主要还是看这边从松源要多少‘赎身费’。” “这个包在我身上。”白惟明回答,“我与松源有交情。” 于知务半信半疑的:“就算再有交情也难说。现在,容老板可是公司的台柱子!老板怎么可能轻易舍去?” 白惟明却道:“我还是有办法的。” 容君羡皱眉,却说:“可不是要花你很多钱吧?” 白惟明回答:“不会的,你放心。我这人最不喜欢的就是花钱。” 白惟明说得信誓旦旦,只道一分钱就把容君羡从松源娱乐里“赎身”。于知务都是半信不信的。 直到几天后,唐松源请了于知务和容君羡到自己的办公室来。于知务和容君羡都是有些不安的,但依旧去了。 到了办公室里,唐松源各给他们泡了一杯茶,又问:“这茶怎么样?” 容君羡喝了一口,说:“还挺好的。” 唐松源笑了:“我的茶挺好的……但也比不上白惟明的吧!” 容君羡一怔,想起了白惟明泡的茶,便就事论事地老实回答:“确实啊。” 唐松源一下被噎住了。 “咳咳……”于知务尴尬得很,忙说,“不是、不是,各有千秋。” 唐松源轻笑一声,又叹气说:“哎呀,君羡啊,当初你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好苗子,将公司里所有的资源都放在你身上……你也一直是个气性大的,我也知道,总是顺着你。像我这样的老板,总算不错吧?” 若说他唐松源要指责容君羡,容君羡倒也不怕,最怕就是这样打感情牌的。容君羡一想到唐松源对自己的知遇之恩,也颇有感触,便说:“当然。唐总一直对我很照顾的。” 唐松源笑道:“那是我最近做了什么?让你觉得公司不适合你了?” 容君羡愣了愣,说:“我……我违反公司守则了。” 唐松源问:“你违反哪条守则了?守则也是可以改的啊。” 容君羡一怔:“可以改的吗?” “当然啊。”唐松源一派怡然,“规矩都是人定的,自然也是因为人而改的。” 容君羡想了想,说:“我谈恋爱了。” 唐松源只说:“哦,这不是什么大事。” 容君羡一怔,说:“真的吗?” “当然。”唐松源看着这个公司唯一的台柱子,一脸诚恳,“年轻人嘛,血气方刚。好正常的。我也年轻过,完全理解。” 于知务却说:“可是阿妮塔恋爱的时候你不是这么说——” “我没跟你说话!”唐松源瞪了于知务一眼。 于知务赶紧噤声。 容君羡却道:“你怎么可以这样凶小于?” 唐松源忙笑道:“小于,喝茶。”说着,唐松源弯腰替于知务倒茶。 于知务吓得要死,捧着茶杯说:“谢谢老板。” 唐松源又对容君羡说:“既然你觉得没有问题,那么,我们就不解约了吧?你看如何?” 容君羡和于知务对看了一眼。半晌,容君羡才说:“可是,我觉得公司对我的帮助确实不大。我也直说了吧,最近的资源都是白先生拉回来的。我心里有数。既然他想开经纪公司,我是一定要去支持的。” 唐松源噎住了。 于知务抹了抹额头的汗,又说:“唐总,我们容老板也是很感激你的。只不过,白先生的提议真的很让人心动啊。还有……他还说……违约金的事情……” 唐松源叹了口气,说:“违约金的事情就算了。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们就‘和平分手’吧!” 于知务和容君羡都吃了一惊,没想到唐总会那么随和,居然违约金都不要了!这是何等的慷慨豪情! 容君羡与松源娱乐“和平分手”的消息也很快传了出去。大家都知道容君羡“自立门户”,自己开了一家经纪公司了。于知务为首的团队也跳槽到了这家公司工作,待遇提升不少。 这明明是白惟明出钱开的公司,但公开信息上却没有他的名字。 众人便都认为是容君羡自己开的。毕竟,容君羡最近那么火,有钱开公司也很正常。 容君羡倒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只说:“怎么能花你的钱呢?” 白惟明便道:“没什么,我的钱就是你的钱。” 过了一会儿,白惟明又说:“对了,你现在是名副其实的‘容老板’了,租公寓住也不好。不如挪出来,住个别墅,才衬得起你的身份。” 容君羡想了想自己的银行存款,只说:“在花阴买个别墅吗?我哪有这个钱啊?” 白惟明便说:“那这样吧,你先来我那儿住。” 容君羡愕然:“你不是也是住公寓吗?” 白惟明却答:“我在花阴也有一套别墅。” 容君羡却说:“是在哪儿呢?说实话,我想在云顶山那儿买一套。不行的话,租一套也行。” 白惟明一听,便说:“巧了,我的别墅就是在云顶山。” 容君羡惊喜不已:“真的吗?那么巧啊?该不会是在湖溪旁的坐北向南的四层别墅吧?” “真是‘无巧不成书’。”白惟明一边点头,一边给莫丽安发信息:“去云顶山买一套湖溪旁的坐北向南的四层别墅。”说着,白惟明又加了一句:“是真的,没有被盗号。” 容君羡倒没注意白惟明的举动,但听了这话,又有些疑窦:“你有这么好的房子?那你还住公寓?” 白惟明回答:“正在装修。” 容君羡想了想:“那也装修太久了吧?” 白惟明又答:“刚买不久的。” 容君羡摸着下巴打量了一下白惟明:“所以,你是住得上大别墅的老板,怎么会来给我做公关经理呢?” 白惟明回答:“我这个公司规模又不大,老板出来做业务很正常的。” 容君羡想了一下,只说:“好像也是哦。” 听了白惟明的话,容君羡还特别按着于知务的法子,上网查了企业公开信息,发现白惟明那家“叠影公关”公司规模确实不大,和松源娱乐比那是差远了。 “叠影”这家公司确实不大,员工也就几十号人。 而且这些员工还老见不着自己的老板。 莫丽安最近忙里忙外,就是为了看房子。毕竟,这个云顶山湖溪旁坐北向南的四层别墅也不是那么好买的。 云顶山那边要自然保护,最近都没有新楼盘开发,要买只能买二手房。符合标准的别墅通共也就这么几套,大多都是住着人的,总不能像岁积云那样开着挖掘机去轰人吧? 莫丽安也跟白惟明暗示了这个情况。 白惟明回了三个字:“我不管。” 莫丽安也想回三个字:“尼玛逼”。 可莫丽安最终回了这三个字:“没问题。” 最终,莫丽安还是带着容君羡和白惟明来到了一座云顶山上湖溪旁的坐北向南四层别墅了。 容君羡兴致还挺高的,在别墅里转了一圈,特别喜欢。 莫丽安连日来跑断两双高跟鞋,如今看着容君羡的笑脸,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她知道,就算白惟明再挑剔,但只要容君羡满意,那就OK了。 “既然容老板满意,”莫丽安说,“那我们是不是可以预订乔迁派对了?” “不错。”白惟明说,“我们搬家那么好的事情,应该叫上朋友们来庆祝。” 容君羡却说:“可要叫谁呢?” 白惟明道:“旁人也就罢了,宣不凡是一定要请的。” 第68章 白惟明也觉得,自己现在和容君羡正式同居了,很适合邀请朋友们到场庆贺。 容君羡自然也想着,自己已经脱离公司了,要光明正大地和白惟明在一起,自然应该好好的跟身边的人宣布。 因此,容君羡对白惟明说:“我想叫上我爸妈!” 白惟明一怔,说:“这……” 容君羡见白惟明脸色这样,又问:“怎么了?” 白惟明只说:“你也知道,我那‘圈子里’的都是些什么狗东西。怕他们的言行举止会污了你父母的眼睛、耳朵。” 容君羡仔细一想,却说:“那也是啊!那些什么总、什么哥、什么少的一个二个都是狗东西,我每次见了他们都忍不住想揍人。更别说我老爸了!” “哦?” “我老爸是洪拳好手!”容君羡一脸骄傲,“你那个什么徐二少之流的,他一个能打十个。” 白惟明便说:“那可真是敬仰了!” 容君羡又说:“况且,我老爸的脾气也是一点就炸。” 白惟明便说:“那就是了。令尊来了,恐怕会不便。” 容君羡又说:“可是……我总得跟他们介绍我的男朋友啊?” 白惟明便说:“介绍我就行了,别介绍那群家伙。” “也是。”容君羡点头,笑道,“我爸妈认识你就够了,不必认识那些不想干的家伙。” 于是,春光明媚的周末,容君羡带着白惟明到了花阴市附近的一个县城,那儿是容君羡的老家。莫丽安脚上蹬着高跟鞋,手里提着礼品,走在他们的身后,脸上笑嘻嘻的、看起来特别高兴,至于心里怎么觉得,那就不得而知了。 容君羡把二人带回了自家的房子。房子宽敞明净,比城里的商品房要阔落不少。老人家还能在阳台种种花草。 三人一进屋,容君羡就扯开嗓子喊:“爸、妈,我回来啦!” “大明星舍得回家了么?”一个高大的中年男人从里屋走出来,嘴里哼哼的。 “啧!儿子难得回家一趟,你怎么说话呢?”一个面目和蔼的中年妇女穿着围裙从厨房里走出来,一见到容君羡,便满脸堆笑的。她眉目间与容君羡相似,可见年轻时是个难得的美人。 容君羡只说:“不是让你们请保姆吗?怎么还自己做饭干活?” 容mama笑道:“我做惯了!” “对啊,可没你这个大明星的大牌场!”容爸爸又哼哼起来。 容君羡白他一眼,说:“给钱花也不花,给你享福也不享!净是矫情。” 容爸爸颇有些气恼,正要骂人,容mama就跳出来拦着,只笑道:“哎哟,小羡还带着朋友来了?” 容君羡忙介绍道:“对,我把我对象带来了。” 容爸爸一时竟激动不已,上前就握住了莫丽安的手:“哎哟,好孩子!” 莫丽安尴尬得头皮发麻。 容君羡也无奈,扯着白惟明的手说:“这才是我对象,那是我对象的秘书!” 容爸爸恼道:“你这孩子还搞基呢?” 容君羡也恼了,想回两句嘴,却见白惟明先一步笑道:“伯父、伯母好,我叫白惟明,是君羡的男朋友。” 容爸爸上下打量白惟明,只说:“我不与油头粉面的娘炮说话!” 白惟明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称呼为“娘炮”,也是颇有些意外。容君羡倒也为白惟明打抱不平,只说:“老爸,你自己邋遢就算了!别拉着个会拾掇自己的男人就说娘炮好吗?” “我说得不对吗?”容爸爸指着白惟明,说,“正经男人谁抹头油、喷香水?” 容mama忍不住开腔了:“哎呀,是叫惟明是吧?” 白惟明点点头:“是的。” 容mama笑道:“真是个体面的好孩子,快坐吧。” 白惟明又说:“我给二老带了礼物——” 白惟明话音刚落,莫丽安就立即把礼物奉上来了,只说:“我叫莫丽安,是白先生的秘书。这是我们老板特别为二老准备的礼物,是一些很珍贵的药材呢!最适合老人家吃着补身子了。” 白惟明只说:“诶——这个不值一提!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容mama笑着接过了礼物。 容爸爸却瞪了白惟明一眼:“什么玩意儿?让女人给你拎东西?” 莫丽安连忙截口道:“我特别喜欢举重!” 容君羡只说:“我的助理都是女的,她们天天帮我拎东西、擦鞋、抹脸呢!你怎么不说我呢?” 容爸爸骂道:“我现在就说你!好好的工作不做,大学也不念,年纪轻轻的非要混迹在娱乐圈那种地方!” 莫丽安站在那儿,脸上看起来很尴尬,但心里其实在暗爽:看着老板被人指着鼻子骂还没得还嘴,我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快活。这样的场景,我愿意站在这儿欣赏一个下午! 可惜,好景不长,容mama上前打圆场,好容易把人拉到桌边,勉强算是和和气气地坐下吃饭了。 容爸爸讲究养生,食不言寝不语,所以也没在饭桌上骂人。只是吃完了饭,容爸爸又开始指指点点,对着白惟明一顿排揎,又叫白惟明帮他修电灯。白惟明身上穿着一套雪一样的白的西装,却也不怎么爱惜,挽起袖子,就往封尘了的储物间里扒拉着干活。 莫丽安也装模作样地说:“哎呀,大BOSS,我来帮你吧!” “别了,”白惟明说,“你没看到容伯父很有绅士风度吗?我可不敢再让你这位女士劳作辛苦了。” 莫丽安却道:“职场里哪儿分男女啊?干活还不是一样要干的?” 容君羡也说:“你别理我爸。我爸就在那儿作呢。你越理他,他越来劲儿。” 白惟明却说:“无妨。这是你爸爸给我表现的机会呢。我不怕他教育我,我还怕他不肯理我。现在,他愿意给我派活儿干,那是看得起我。我很高兴。”这话说得超大声,隔着墙都能让容爸爸和容mama听见。 容mama听见这话,只点头,对容爸爸说:“我看这小伙儿真不错呢。” 于是,白惟明一整天穿这套白西装在屋里修电灯、洗厕所、铺砖头、补衬衫,干了一天的活儿。到了晚饭时候,容爸爸给添了酒,又是一顿猛灌的。白惟明也一杯杯喝了。谁知道,一杯杯下去,最先支持不住的是容君羡。他酒量不好,几杯下去就倒了,莫丽安和容mama扶着他回房间。 看着他们离去了,饭厅里便只剩白惟明和容爸爸。容爸爸一时感叹,摸着酒杯说:“我看你酒品也挺好的。” 这算是整天下来白惟明得到的第一句称赞了。白惟明只说:“还是不及伯父的酒量好。” 容爸爸又说:“我看你是个大老板,倒是肯放段哄我这老头子高兴。看来是真喜欢我们家君羡的。” 白惟明答:“谁不喜欢咱家君羡。” 听了这话,又许是酒喝多了,容爸爸一时感伤起来,眼眶湿润,抱着酒瓶嚎道:“你哪儿哪儿都挺好的!可为什么你不是个娘们啊!” 白惟明笑答:“这我要是个娘们,那就是哪儿哪儿都好,但君羡却不喜欢了。” 容爸爸认命似的垂头,重重地叹了口气。 翌日,容君羡还是有些头重脚轻的,却自己拎着行李走。白惟明自然帮他提着行李了。见白惟明两手都提着重重的行李,容爸爸却说:“惟明,你昨天那么累,今天也别逞强了,还是让秘书给拿东西吧?” 莫丽安脸都绿了,心想:玛德。说好的绅士风度呢? 虽然如此,莫丽安也是一脸殷勤地说:“对啊、对啊,让我拿吧!” “也是。”白惟明说,“你不是喜欢举重么?” ——我喜欢尼玛! 莫丽安笑眯眯地点头:“喜欢、喜欢。” 这边,白惟明拜访完了容君羡的家长,回来便在别墅里办了乔迁派对,把二人相熟的朋友都叫来了。自然也少不了宣会长。 宣会长带着一瓶酒来了,到了现场,却见了不少熟悉的人都来了,彼此寒暄了两句,却见白惟明携着容君羡过来,跟宣会长打招呼。 宣会长虽然是个迟钝的人,却也发现白惟明和容君羡举止过分亲密了。且不说白惟明把手放在容君羡腰间,说着说着话,白惟明甚至当着宣会长的面亲吻了容君羡的脸颊。 看着白惟明的嘴唇落在容君羡的脸庞、容君羡那微微笑的样子,宣会长仿佛被雷劈中了一样,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等宣会长意会过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后,容君羡和白惟明已经走开去接待其他宾客了。宣会长只感脱力,踉跄了一步,跌坐在沙发上,又颤着手,拿起了一杯酒,仰头喝了。旁边一个宾客见宣会长脸色不佳,便问道:“大公子,你还好吗?” “我……”宣会长思绪凌乱,又转过头去看白惟明、容君羡,只见二人那叫一个亲密的。宣会长心神大乱,又困惑地问身旁的宾客说:“你知道……白学长和容先生是什么关系吗?” “啊?”宾客一怔,说,“他俩不是情侣吗?” 宣会长大惊:“你怎么知道?” “啊?”宾客也很困惑,“这不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吗?” 宣会长愣住了:“大家……都知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宾客皱起眉来:“什么时候的事情吗?……这我还真的想不起来了。应该也是前不久吧。不是前一阵子白大爷带着容君羡去了好几次圈子里的聚会了吗?该见的人也都见过了呀。怎么?你没见过?” 宣会长真是语塞了。 宣会长觉得自己需要冷静冷静。 他握着一杯酒,摇摇晃晃地去了阳台里吹风。 过了一阵子,却见容君羡也到阳台来了。宣会长见容君羡单独前来,心内五味杂陈,竟说不出一句话。容君羡瞧着宣会长半晌,只说:“宣会长,真的很高兴你会来。我还以为你不来呢。” “我……”宣会长咽了咽,“我为什么不来?” 容君羡也有些尴尬,只说:“呃呃……那你不是之前说了……喜欢我嘛……” “嗯,是。”宣会长点头。 容君羡干咳两声,又说:“我以为我们不能做朋友了。现在你既然肯来,证明是放下了吧?我们还是朋友吗?” 宣会长脸上讪讪的,低头说:“我不知道。” 容君羡颇感惋惜,只说:“我其实觉得和你特别投缘。就白先生的圈子里,除了你之外,我没有一个合得来的。” 宣会长沉默半晌,才缓缓说:“你不喜欢我,是因为喜欢白学长?” 容君羡愣住了,却道:“我只知道我喜欢他。我既然喜欢了他,那当然是无法喜欢其他人的。” “是。”宣会长点点头,却又有些不死心,“那你喜欢他什么呢?” 容君羡一怔,却说:“这哪儿有答案?” “怎么会没有?”宣会长问。 容君羡却反问:“那你喜欢我什么呢?” “我喜欢你的脸。”宣会长回答,“你长得好看。” 容君羡听了,倒是哭笑不得:“啊?原来你是这么肤浅的人啊!” 第69章 “这肤浅吗?这不是自然的事情吗?”宣会长回答,“自然界的所有性吸引都和外表有很大的关联的。” 容君羡无奈地说:“那也是……” 宣会长又问:“难道你不喜欢白学长的脸?你不觉得他好看?” “我……”容君羡无法反驳了,“你说得对,我可太喜欢他的外形了。” 宣会长便喟然一叹:“那看来我是输在了外形上?” 容君羡还真够语塞了,宣会长怎么看、怎么好看。按实话讲,宣会长和任何人相比,外形都不会输。 因为,宣会长生得太好了。 宣会长长得是太好,你就算将宣会长丢进明星扎堆的红地毯,也会被人一眼挑出来的好。 宣会长又道:“可能是我的脸不够好。” 容君羡闻言,不觉问说:“宣会长你家是没有镜子的吗?” 宣会长惑然,道:“有的。” 容君羡便说:“既然你家有镜子、你脸上有眼睛,怎么会不知道自己长得好不好?” “……”宣会长怔住。 容君羡又说:“而且,你既然能看得上我的脸,那你的审美自然是没有问题的。难道你看不出自己貌美?” 宣会长便回答:“我当然知道自己貌美。” ——这话从字面上看,怎么有种不要脸的感觉? 但这话若是从宣会长的嘴里说出来,却又显得那么诚恳、合适。 “那你也不必为这个遗憾了!”容君羡劝道。 宣会长却道:“可我自己觉得自己貌好,那又如何?你并不这么觉得。” 容君羡苦笑:“我当然觉得你好看啊!我也不瞎!” 宣会长便道:“那你就是觉得我不如白惟明好看。” 容君羡却只能说:“喜欢一个人,自然是和脸有关的。但最终决定性的因素却不是脸,而是别的。” 宣会长闻言,问道:“那决定性的因素是什么?” “就是别的啊!”容君羡挠了挠头,也真的说不上来,“可能是看这个人和你合不合得来吧!” 宣会长却说:“我觉得我与你很合得来。” ——好像也是。 容君羡也觉得自己和宣会长挺合得来的。 “但那是朋友之间的合得来。”容君羡想了想,解释道,“不是情侣之间的合得来。” “有什么区别呢?”宣会长虚心求教。 容君羡说:“我和你很合得来,那是朋友的,因为我觉得和你相处不累、还挺愉快的。但情侣之间的合得来,就不行了。因为我完全没有想被你XX的意思。” 宣会长大惊:“你怎么可以随便说脏话?” “……” 宣会长想了想,又说:“非得要想与之发生X关系,才能算是‘情侣之间的合得来’?” “没错。”容君羡相当武断地说,“非得是这样。” 宣会长脸上露出了困惑又苦恼的样子。 容君羡见状,便问道:“那你没想过X我嘛?” 宣会长摇头:“不是还没到这一步吗?” 容君羡啧了一声,说:“你玩儿我呢?不想X,怎么算是真喜欢?除非你是那方面和别人不一样吧!” 宣会长却说:“哪方面?” 容君羡直言:“XX的那方面。” 容君羡讲这话不忌讳,宣会长倒也不忌讳,也是直言回答:“这方面应该是没问题的。各项指标都很正常。” 宣会长并不把XX当成羞耻、不可言说之事,他只是不喜欢脏话罢了。 容君羡又问:“那你与人发生过X关系吗?” 宣会长摇头:“尚未。” 容君羡又问:“那你谈过恋爱吗?” 宣会长摇头:“也无。” “还是个雏儿?”容君羡摸着下巴,说,“你平常一天天的都在干什么啊?” “读书,学习,做研究。”宣会长回答,“现在当了会长,还会审核资料和开会。” 容君羡叹了口气,说:“所以你就不行啊!” 宣会长还是有点男子汉的尊严的,正色道:“我没有‘不行’!” 容君羡拍了拍宣会长的肩膀,问:“你看过X片吗?” 宣会长想了想,说:“你指的是播放X行为的录像吗?” 容君羡点头。 宣会长说:“我看过《动物世界》。” 容君羡大惊:“你家家教还真够严的呀!我认识那么多人,你可能是唯一一个啥都没看过、啥都不知道的吧!” 宣会长惊讶无比:“难道大家都看过吗?” “应该是吧?”容君羡说,“这个年纪的话。” 当晚回去的路上,宣会长就问遍了身边的人:“你们都看过X片吗?” 这才发现容君羡所言不虚。 宣会长便感叹:“看来是我的社会性还不够。” 于是,宣会长想了一圈,决定给杜漫淮打了个电话,问道:“你能借我看X片吗?” 杜漫淮觉得好疑惑,问:“你为什么问我借?” 宣会长说:“因为你看起来像是会有很多这种东西的人。” “……我看起来不是挺正经的吗?”杜漫淮还觉得自己在除了陈礼秉之外的人面前伪装得挺好的。 “那你有吗?”宣会长问。 杜漫淮并无多言,只默默便打包同城速递了宣会长一个箱子。箱子里全都是X片。宣会长的保姆帮忙签收,打开了箱子,也感叹,杜漫淮不愧是影视业从业者,连看X片都全部收藏了正版光盘。 保姆把光盘送到了宣会长房间,很贴心的多带了两包卫生纸,并叮嘱大公子一定要注意身体。晚上还给大公子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