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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押送的途中,臣对陛下也无法交待。” 阮酥轻轻笑了。 “印大人救命之恩,阮酥没齿难忘,怎会怀疑你呢?只是昨夜一起进京的只有你我、师兄以及郡主四人,师兄若是杀我,自己更加解释不清,自然不会是他,如果也不是你的话,那只有知道我们行踪的郡主了。” 现在,阮酥不得不感谢她那个狠心的父亲,为她送出这神来的一剑。 王琼琚大惊失色,听到阮酥遇刺时,她便十分惊讶,还在猜测是谁如此愚蠢,没想到阮酥已经把屎盆子扣到了她的头上,她再也难以保持冷静,提高声音道。 “阮酥!你简直是污蔑中伤!不过是因为二公主的事,我怀疑了你,你便如此布局陷害于我,这般气量狭小、睚眦必报,你我真是枉作知己!” 阮酥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 “怀疑二公主与男子有私的是你,让碧玺做伪证的是你,方才二公主附在碧玺身上,痛斥指证的还是你,如今你竟然说是我布局陷害于你?郡主真是指鹿为马毫不脸红啊!” 站在人群中的阮风亭终于醒悟过来,现在的局面,明显是阮酥占了上风,及时助她一把,阮家就彻底得保了,他连忙走到大殿中央,踉跄跪倒在皇帝面前,哭得老泪纵横。 “陛下明鉴,别的不说,酥儿遇刺,已经说明了一切,这分明是幕后主使要杀她灭口!老臣已经失去一个儿子,如何还能失去一个女儿,还请陛下为老臣做主啊!” 阮酥内心冷笑连连,她这个老爹,比起她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竟然能够把自己做的事往别人身上推得一干二净,自己扮演一个受害者的角色,也算是够不要脸的。 嘉靖帝被阮风亭哭得烦了,想起折磨了自己一个月的事,竟然只是王琼琚为了设计阮酥而搞出来的,若是她成功了,那么不仅祁金珠名节尽毁,皇室也是脸面全无,让天下人看尽洋相,不由勃然大怒。 “王琼琚!你简直其心可诛!该当何罪!” 被嘉靖帝一吼,王琼琚瞬间愣住了,她没有想到,天时地利人和样样占尽的自己,作为原告,竟然会让阮酥有了翻盘的机会,她赶紧跪倒在地。 “陛下,臣女绝对没有陷害任何人,真的只是因为二公主之死过于蹊跷,才向太后进言的,臣女虽然审问过碧玺,但绝对没有逼她说过任何违心之言!她为何突然反口翻供,以及殿上突发疯癫,都绝不是鬼神附体那么简单,值得再调查啊!” “你还敢狡辩!来人,把这个搬弄是非的女人拖下去交给刑部,按律处置!” 王琼琚终究只是个闺中少女,听到按律处置四个字,再沉得住气,也不禁吓得呆住了,好在一直冷眼旁观的颐德太后终于发话了。 “皇上,琼琚乃是承思王最疼爱的女儿,你已经失去了爱女,莫非要承思王也如此吗?她纵然有错,但承思王却是忠心耿耿地在为你守护边疆,莫要寒了老臣的心啊!” 一句守护边疆,嘉靖帝很快就悟出了其中利害,承思王镇守塞北,如今他才刚决定开辟商道,处处有用得着承思王的地方,若是将他的女儿治罪,就算不把他逼反,他也定会生出异心,为了一个阮酥,这样做明显是不值得的。 “母后所言极是,看在承思王劳苦功高,一直忠心为国效力的份上,朕便格外开恩,将王琼琚降为六品乡主,以儆效尤!” 祁金珠一案就此落幕,一道身影自人后悄然离去,回到德元公主的寝宫之中,他附耳将今夜所见所闻和盘托出,末了,皱眉微微疑惑道。 “公主,您说这世上,当真有鬼魂附身一事吗?” 德元公主笑了,她点着那人的额头。 “文默啊文默,亏你还是个从东篱过来的,这不过是阮酥那丫头,利用文锦的瞳术施的障眼法罢了,别人看不穿,连你也傻了不成?” 文默恍然,啊了一声。 “公主是说……” 德元公主伸出一个指头放在唇边,文默立刻住了口,她笑道。 “那丫头啊!确实是个角色,她既然回来了,这今后的日子啊,又有好戏可看咯!” 270 家族决裂(二更) 从皇宫出来,阮酥便径自驾车前往玲珑阁,心内却一直七上八下。玄洛本打算与她同行,可惜临行一脚却又被太后身边的纯贵姑姑请了去,想起在扶风郡时他询问天寒地远太后怎会突然放她前来塞北,都被她挪塞而过,如今,事情总算瞒不下去了。 偏生宝弦还沉浸在痛打王琼琚的胜利喜悦之中,因为证实阮酥是无辜的,所以她并冬桃和文锦全都被释放了。阮酥心内有事,只觉呱噪烦闷,正想出声制止,突然马车一滞,她惯性往前一扑,差点跌出车。 “发生了什么事?” 阮酥不由分说捞起车帘,厉声道。 左右两辆马车一字排开,其中一辆想上前,立马被旁边那辆挡住,显然僵持之势已持续良久。阮酥眯起眸子在半掀的车帘上一扫,一前一后露出的正是印墨寒那张眸光幽沉的脸以及阮风亭张惶游离的神情。 这两个人,她一个也不想见。不过对方既然半道相截,自然不会轻易离开,所以纵使百般不愿,阮酥也不得不耐着性子与之继续周旋。 “二位拦住阮酥马车,不知所谓何事?” 见到父亲,居然连最起码的尊卑伦常也省略了,阮风亭老脸一红,意识到派人刺杀一事已经暴露,不过现在阮酥不是好端端的嘛,况且若不是他锦上添花,王琼琚怎会落败得那么快?再说身为世家儿女,便要有随时为家族牺牲的觉悟,是以他心中的那点歉疚和心虚早已烟消云散!只见阮风亭狠狠剐了印墨寒一眼,宛若一切都没有发生地道。 “酥儿一路辛苦,既然事情都办妥了,那便和为父一起回家吧。” “回家?” 阮酥从鼻子中哼出一声笑,不得不说她这个身生父亲的厚脸无耻真是让她望尘莫及。 “回家?送死吗?” “你——” 这种鄙薄嘲讽的姿态让阮风亭当场有些难以下台,特别是旁边还有印墨寒旁观!他的怒气一瞬点燃,愤然道。 “阮酥,你处处树敌,若是没有家族庇护,你以为你能安然无恙活到今天?脱离了阮家你什么都是不是!还不快跟为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