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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 沧笙之前离得近,近到可以看到他眸中从略略涣散的迷惘到逐渐卷积起狂风骤雨的清明。 他的感触和她不一样,这一点,她清清楚楚地看到了。 所以被推倒在地时都忘了挣扎,双手撑在背后,神色之中有失措的惊慌,仿佛不知道他为何突然情绪转变,更是面对他怒火的小心翼翼。 “你……”沧笙瑟缩了一下,想到一种可能,脸色发白,“你不喜欢这样吗?难道,难道你只将我当朋友吗?” 她还在演戏,虞淮怒不可遏,抬眸间毫不收敛的威压震碎了桌案。若她还有还手之力,他怕是会当场同她打起来。 可惜她没有,他动动手指,她就会死在他的手中,反而让人无从下手。 月歌咻地一声抽出利剑,顶着如山的威压,咬着牙硬生生挺着,不言不语挡在沧笙面前,哪怕为敌的是一尊大帝,她也没有一丝畏惧。 虞淮觉得她们这主仆情深的戏码狗血得不行,沧笙是做过帝君的人,如何不知道一个女护卫,连帮她挡一击的能力都没有,纯属送人头装装样子罢了。她就是擅长装良善,装作对所有人都推心置腹,真心真意。 怒极反笑:“你将谁当朋友了?” 冰蓝的火光在烛台上一跃,月歌身上迫得人呼吸不能的威压倏尔减轻,有一双手懒洋洋地拨开了她的剑:“好端端的,怎么打起来了?”望见坐到地上的沧笙,略略皱眉,“帝君这就不应该了啊,再怎么说阿笙也是个姑娘。” 外人插手,沧笙觉得无比尴尬,收敛起情绪,佯装无事拍拍袖子自个站起来:“没打起来,他只是推了我一把,是我唐突在先。” 鹿言很少见发小心甘情愿的吃瘪,总觉得不乐意:“唐突?” 虞淮在人来之后便极快地恢复了冷静,哪怕是看清来人后更加的暴怒,也强行收敛了情绪,克制大开杀戒的冲动,“哦?”他乜着眼,“你真正的朋友来给你撑腰了。我还以为他不在祥叶城了呢,你竟然跑来找我。” 他这话说得简直莫名其妙,鹿言听不明白,但光看沧笙失落的神情就足以猜到一二,石族摊上这样的事,简直棘手极了,只能劝她先走,趁着心思还没有定,赶紧换一个人喜欢得了:“原来是阿笙唐突在先,我替她给帝君道个歉,她这人就是有点没分寸,并不是存心的。”转身去牵过沧笙的手,“咱们走吧,帝君大人有大量,不会和咱们计较的。” 无形的风,几乎是贴着鹿言的脸颊吹过,齐齐削断了他鬓边的一缕发。 鹿言脚下猛然一定。睁眼所见,再前一寸,便是层叠的风刃缔结的网,冰冷的锐气仿佛能能将人割伤。无色无形,却有削铁如泥的锋锐。 “谁准你带她走了?”虞淮的声音冰冷从身后传来。 这一句有实实在在的敌意,鹿言瞳孔微缩,侧眸,沧笙面前却是空无一物。而且她的神情怔怔的,像是对眼前的危险一无所查。 针对他来的? 鹿言更茫然了,虞淮不是和沧笙不对付么?他什么时候得罪了人了? 看着架势,他甚至可以确定,只要他再开口说一句话,虞淮立马就会对他不客气。 三方协议刚刚签订,大家就为了一点小事打起来真的合适吗? 鹿言不做声了,但始终护着沧笙,他感觉到了一丝不对,沧笙好像不是纯粹的不愿还手,而是无法还手。 几方静默的对峙时,沧笙冷不丁开口:“他带我走,你不乐意吗?” 鹿言头皮一麻,立时就想伸手去捂她的嘴,可还是被她抢了先机,“你是吃醋吗?我感觉你是在吃醋的,如果是这样,那你是不是也有点喜欢我,但是自己却没有发现呢?”她讪讪的,但尽量肃然着神色,“虞淮,我这次来是对你告白的。刚才你拒绝我,我还以为自己绝对没有机会了,但是该说的话,我还是要说清楚,石族一生只爱一人,我爱你,请你慎重考虑一下,至少给我一个追求的机会。” 月歌愕住了,没想到她一上来就是这样破釜沉舟的决心,回望面无表情的虞淮,心里的担忧直沉海底。 鹿言眨眨眼,她说起情话来,这果决的范儿简直炫酷到没朋友,连他都有点感动了,又像是看到一位挚友头也不回扎进了深渊。 他豁出去了,浑身紧绷地防范戒备起来,随时准备迎战:“你别傻了。”勉强将沧笙面向虞淮的身子掰过来,“男人可不兴口是心非那一套,他拒绝你便是真正的拒绝,没必要报什么期待。你……” 鹿言刻意的话语还没有说完,虞淮便整个消失不见了。 鹿言松了一口气,因为看到沧笙并没有明显的悲伤,才接着感慨:“你看,你告白了,他连吱都不吱一声。要追他,难啊。” 沧笙并不知道风刃的存在,所以未有同他一般劫后余生的轻松,随意道:“没关系,等我得到确切的结果,会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的。” 沧笙突然低头,朝鹿言所在的位置走了一步,是想要取回那半块落在盘子里的糕点。不期然像是一阵清风吹过,脸颊边倏尔传来刀割般的锐痛,沧笙行动一顿,是被鹿言生生拉住了无法往前。 他没想过沧笙原来真的看不见风刃的存在,又以为依她石族强大的防御,可以破开风刃的袭击。可那一阵清风过后,她的脸颊上赫然划开了一道血线,殷红的血珠几乎毫无停顿,即刻便凝结涌了出来。 与此同时,远在清殿,步履稍显急赶的虞淮身形倏尔一顿,猛然回头望向来时的方向。 ——是她触发了风刃悬阵? 心猛然攥紧。 ——幸好只在边缘。 而后无止境地沉下去。 他思绪静不下来了,进门的同时便召唤来了管事,冷声道:“去找银草,让她去找更确切的消息。” “主上要什么消息?” “沧笙意欲谋害我的消息。我不看所谓的玉牌记忆,我要确切的证据,人证,物证。”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看这一章算双更不,我感觉脑汁都绞尽了,要不明天就单更啦? 第79章 好友情场失意, 鹿言以为自己应该请她喝杯酒, 聊聊人生。还有她那个修为,貌似也不是件小事, 她受了这样大的劫难,他简直不知该如何开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