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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菁苍待他起身,走上前两步,禀道:“母亲,据儿媳在张屠户那里知晓,说是府里的一位年轻的郎君,每隔一段时间,便会给他送去特制的猪食,而张屠户的描述,那人的身形和相貌,和顾大郎如出一辙。” 顾严晟闻言,禀神望向莫菁苍,“奶奶还请慎言,小的只是沣大爷身边一个养马的,什么时候出去送过东西?” 莫菁苍道:“顾大郎,这张屠户可就在后院等着,难道顾大郎还想抵赖不成?” 楚忠和施氏,楚基沣三人都很惊讶,施氏想起之前松鹤村的不明粮食的去处,只怕和这个顾严晟也脱不了关系,要说是他,她的确相信他有这个动机。 楚基沣怀疑道:“这事怎么可能是他所做?” 莫菁苍弯起嘴角问道:“夫郎不信?” 楚基沣摇摇头,楚基裕忙解惑道:“爹爹母亲,据裕儿查知,顾马夫之前做了很多事,裕儿查到的有数件,母亲兄长,可还记得嫂嫂曾说过,南平客商选择在官道上将嫂嫂掳走,母亲可知这些南平客商是谁找来?还有这些客商怎么会听从那假尼姑平素的话,谋害贾婆子?母亲,这些皆是他所为。 而张屠户在裕儿的逼问之下也松了口,说是沣大爷身边的小厮,吩咐他这么做,爹爹母亲兄长,此人用心险恶,兄长万不可再相信了?” 楚基沣冷眉看向顾严晟,问:“这些真的是你做的?” 顾严晟极为平静,躬着身子,微抬起下颚,禀道:“大爷,小人跟着你这么多年,大爷难道还不信小人?” 楚基沣喝道:“如今证据确凿,让我怎么相信你?” 顾严晟微笑道:“所谓的证据,无非是一个屠户的话,和二爷和奶奶的凭空猜测而已。” 楚基沣看了边上的莫菁苍和对面的楚基裕,声音冷冷道:“凭空猜测,我看着不像是这么回事,你最好说实话,否则我第一个拿你问罪,这谋害肖姨娘腹中的孩子,喂食水银猪,麝香粉,苏木井盖等等,你到底参与了多少件?还是全部是你做的?” 顾严晟躬身回道:“大爷,小的没有做过,这些事小的闻所未闻,要小的怎么做?” 莫菁苍笑着问道:“想来,若是将张屠户找来,你也是抵死不承认了?” 顾严晟寒着声,回道:“少奶奶,小的没做过的事,少奶奶总不会屈打成招吧?” 莫菁苍看着顾严晟一脸无忧,心里不觉得冷笑,还是这么自以为是,想来也不必顾全封嬷嬷那边,顾严晟这边不下狠招是不会招认了。 “既然顾大郎一口否定不愿承认,我也不必顾及旁人,顾大郎可要想清楚,有些事一旦揭露,那可就已发不可收拾了,本想替你掩一掩,看来顾大郎是不用了?” 顾严晟依然寒星陡眉,直起身板,回道:“奶奶,想用法子诬陷小的,尽管使出来,小的行得正,耐得住奶奶考验?” 莫菁苍微露着笑,“我希望接下来说完一些事,顾大郎仍能如这般义正言辞的对着众人?” 顾严晟额边的一缕头发,随着他粗眉的挑动,轻轻飘动,脸上的神色依然正气禀然,仿佛一位清明人士,被人冤枉了,仍然在坚守着自己的信仰。 “奶奶请说!” 莫菁苍坐在椅子上,看向楚基沣问道:“夫郎,可还记得肖姨娘失子那晚,顾大郎突然去了母亲的儒馨苑?” 楚基沣低头之际,忽然想起,“的确,他那晚说是我的坐骑及边不见了,这才去禀报。” 莫菁苍看向施氏和楚忠,“爹爹母亲不觉得奇怪吗?儿媳听闻这及边颇通人性,极为难得,怎么好端端的在后院,说不见便不见了,还恰巧在肖姨娘腹痛的时候?” 施氏想起来那晚,随即便白了楚基沣一眼,“我当时就觉得奇怪,一个马夫连一匹也看不住,这什么马夫?” 莫菁苍心里暗暗发笑,这施氏恼怒起来,有时气死人,有时是真有趣,“母亲说的正是,所以夫郎的坐骑并不是不见了,而是有人故意放开了缰绳,这才让及边有机会跑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张屠户(三更… 楚基裕也跟着起疑,问:“嫂嫂说的小弟也糊涂了,他放走及边也没有用,这及边只认识兄长,旁人也近不了身,他这若要利用及边故意生事,也很难?” 莫菁苍温声回道:“叔叔说的极是,他利用及边他做不了任何事,但是若及边跑了,却可以成为他进入宅院的一个借口。” 楚基裕听着糊涂,不仅楚基裕糊涂,在座的除了顾严晟之外没有人能明白莫菁苍言中之意。 施氏急道:“你卖什么关子,说个事情半天也说不清楚?” 莫菁苍清声回道:“母亲,这事还是让下人们都退下,免得到时传出去,恐怕对相府的名声有损……” 莫菁苍的声音很轻,但是在座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楚。 半晌,楚忠极为配合的喝道:“没听见少奶奶的话,都杵在那里傻愣着做什么?” 一时,整个堂屋的下人们,都恭恭敬敬的应了一声“是”,便左右赶着退了出去。 “全都里堂屋远些?” 尚未出门口的下人,慌张的应了一声“是”,快速的离开了堂屋。 楚基沣见人都走光了,只剩他们七个人,道:“你说吧,这里没有旁人了?” 莫菁苍似是很难开口,深深的望了楚基沣一眼,这眼中夹杂着许多情绪,怜悯,可笑,还有些许不可思议…… 楚基沣被她瞧得疑惑,还未等他开口问及,只听莫菁苍轻轻的问道:“顾大郎,那日你借丢马一事往母亲院里去,是不是想探听什么的事?” 顾严晟嘴角不自觉的抽动了一下,转瞬轻轻说道:“少奶奶您说小的想探听什么?小的只是一个养马的马夫,胆子小,做不了什么大事,还请少奶奶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往小的脑袋上扣什么祸盆子?” 听着顾严晟后面的话,在座的都能听出,他后面有些急了,说话的语气都变了。 “是哪个准许你对少奶奶这般说话?” 楚基沣冷着声斥道。 顾严晟闻之,忙躬身福礼回道:“大爷,小的对大爷忠心耿耿,对相府尽心尽忠,少奶奶凭空污蔑,小的心里真的万般委屈,求大爷为小的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