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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用嘴叼走了兵符。 “借我看看。” 风里刀面上嬉笑,动作却不敢大意。 雨化田冷笑:“只怕你在拿命看。” 他话音刚落便已经动手了,那利剑迅疾若闪电一般缠上书生脖子。 他长着与他一样的面容,实在碍眼的很。 风里刀面上依旧笑着,他似乎知道自己的命要丢在这儿了,所以很大胆。 “你杀了我,我们也出不去。” 他手中拿着兵符仰躺着叹了口气:“未曾想到有朝一日我竟可以和大名鼎鼎的西厂厂督雨化田死在一起。” 青年凤眸微眯,忽然轻笑:“你说错了。” “是你要死而已。” 他剑仞缠在书生脖子上越来越紧,手只要再动一下便要割破动脉。 可他却停住了,因为另一柄剑架在了他脖子上。 那是柄很软很软的剑,轻柔的像绸缎一样。 “雨化田。” 吴裙弯着眸子轻唤了声。 风里刀眼神微闪,趁此机会连忙从剑下避开。 那美人雪肤乌发,面上的笑意甜蜜极了,念着他的名字像是在唤心上人,可她的剑却一点也不留情。 雨化田嗤笑了声慢慢回过头去。 他的眼神很沉,那些孤傲肆意,野心与无忌最终都化作深不见底的墨色。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他伸手对面前持剑的姑娘温柔道。 吴裙歪头看着他,像只猫儿般,金蓝水瞳只映出了他一个人的身影。 真正见过雨化田的人绝对不会将他与风里刀弄混,那个容貌孤昳的男人眉间疏狂是旁人怎样也学不来的。 “我若是不放,你会杀了我吗?” 她轻声问。 大殿上静静地,那柔软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 风里刀握着兵符的手紧了紧,便听那穿着飞鱼服的青年沉声笑问: “为什么是他?” 他早在镜中便已见到了这一幕,想到那软剑刺入心脏的场景来,雨化田眸色暗沉。 吴裙微微摇了摇头:“你对我很好。” “可只有他才能拿走宝藏。” 大白上国的兵符自然只能由西夏后人拿走,这是九姑娘对守墓人的承诺。 她看着那青年弯了弯眸子,金蓝剪瞳像月牙儿般温柔无情。 雨化田也笑了。 那隐于袖中的右手上伤口裂开,纱布上渗着血迹。 “小心!” 风里刀刚待提醒,青年便已动手了。 暗青袖风与软剑交织在一起,一时叫人眼花缭乱。 白衣书生屏住呼吸,却忽然感觉天旋地震。 那祭台上的石柱猛然砸了下来。 风里刀闭上眼,之前被赤蛇咬到的地方纹路蔓延,面前渐渐出现了条路。 这是唯一一条能从地下城中逃出去的路。 他看了两人一眼,大叫:“别打了,快走。” 这大殿坍塌很快,只瞬间便分崩离析。风里刀被移动的石块隔开来,朝着对岸伸出手。 可那两人谁都没有动。 吴裙唇角慢慢流下鲜血,朱色潋滟在雪白的面上触目惊心。 他们一入城中便中了毒,刚才催动内力自然加剧了毒发。 那逃离的石块越来越远,雨化田嗤笑一声,竟是不顾毒发再次强行出手。 “你疯了!” 她皱眉避开指尖剑气,可却被另一只手点散了气/xue。 面容孤昳的青年右手上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连怀中轻羽罗裙也染了一些。 吴裙体内毒发,心脏处阵阵绞痛。那雪肤红唇的美人慢慢蹙起了眉头,神色柔弱的像只可怜的猫儿,这世上无论是谁见了她都会心软。 雨化田叹了口气。 他唇色已慢慢变黑,却缓缓低头亲了亲那轻颤的长睫。 “天罡双数为破,即使赤蛇为命定之人开了生路,可却最多只能出去两个人。” 他说到这儿轻笑了声,声音肆意:“阿裙,你怕不怕?” 那冰凉的吻落在金蓝水瞳上,无端有些温柔。 吴裙慢慢睁开眼来。 他此时神情淡淡,像是初见时那个孤傲的西厂厂督一般。 “你为何想要当皇帝?” 她忽然问。 雨化田微阖着眼嗤笑:“我为什么不能当皇帝?” “他不敢做的事我敢,这天下早就该易主了。” 他对兵符势在必得便是意在皇位,却不想遇见了一只挠人的猫儿。 石块越来越远了,风里刀伸出的手渐渐有些模糊。 雨化田吻已落到了那柔软的唇上,他眸色暗沉,揽着她腰肢的手慢慢收紧。 吴裙舔了舔唇上血迹,眉眼弯弯:“我不喜欢你。” 她轻声道。 即使说着那样无情的话,美人面上依旧甜蜜的动人。 雨化田动作微顿,沉声笑了笑:“我也不喜欢你。” 他声音温柔,眸光却孤傲疏狂。 这样的人是不屑于说谎的。 吴裙弯了弯唇角,可下一刻那笑意便消失了。 青年衣襟上已被毒血染红,他一把推开那美人,掌心真气运转助她落到对岸。 石柱陡然坍塌,方才还站着的半方祭台慢慢向下沉去。 雨化田半阖着眼嗤笑:“滚。” 风里刀面上被碎石滑烂,鲜血顺着眼角滑落。 这世上只有一个雨化田,宁死不败,没有人能毁灭他的骄傲。 耳边落石轰隆,吴裙微微闭上了眼。 第103章 夏日炎炎, 这热火日头几乎要将人化了。 华山下,一披着白色披风的女子面色煞白,她似乎已是中暑了,额头细汗顺着香颈滑落。微侧的面容竟叫人看得恍神。 酒肆小二直到那银子递到面前才回过神来, 心中却想着这华山上有仙人的传言不假,要不怎来的这般姑射人物。 容色惊华的美人已离去,那小二心中竟有些怅然若失来。 “你小子想什么呢?” 老板娘将茶壶放在柜前挤眉弄眼。 小二脸红了红,犹豫道:“那姑娘看起来身体不大好, 也不知能不能走到纯阳宫。” 这时候往华山上去的自然是去纯阳宫, 日前纯阳五子之一的紫虚子祁进道长放出收徒的消息来, 这纯阳宫便比往常热闹了许多。 他这几天已见了不少人, 不过却大都无功而返。 祁进年少即剑术大成,心高气傲,自是看不上那些庸才的。可方才那姑娘瞧着便不像可习武的样子。 少年人想到这儿竟有些为她失落。 老板娘是过来人自然知道他心中所想, 却未再说什么。无论什么时候,那样容貌的美人都不是她们可以议论的。 吴裙靠在树荫下休息了会儿,又继续往山上走。 她确实是要往纯阳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