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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女人,有些日子没看见自然有许多话说,你一句我一句,不知不觉便消磨了大半光景。 临到正午时分,合懿有些坐不住了,不为别的,只是在嬿婉楼凉快惯了如今更畏热得很,便起身邀老太太与封夫人一同往嬿婉楼去,半路上正巧遇上了回来的封鞅。 他想是料到今日封府会来人,遂推了许多事务早早赶回了府中,陪着合懿、老太太和封夫人在嬿婉楼喝茶,在一边听她们闲话家常直聊到日暮时分,封夫人与老太太起身告辞,却不是回归兰阁。 “先前儿世卿的几个舅姑婶姨带了家中小辈来宁园玩儿,本来我正想着言言让世卿带公主抽空回去一趟呢,但眼下公主是双身子不便奔波劳累,他们听说了也让我给你们夫妻二人道喜。所以这会子府中还有一大家子人呢,不能撂下,等送走了他们,我和你祖母再过来。” 所以这就是封家的可贵之处,封鞅身为太傅又娶了当朝长公主,家门显赫无人能及,但封府一干亲戚前来帝都竟连封鞅都未曾惊动过,若换做有意攀附者早该上公主府拜访走动了。 家风严谨,由此可见一斑。 送老太太和封夫人出府,合懿和封鞅站在府门前,眼看着马车行进街口拐角处瞧不见了,这才回身进去。 一转身,合懿没忍住,掩着口鼻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封鞅瞧着好笑,“怎么,今儿累得很了?” 她盛了满眼的泪花儿侧过去冲他如实点头,很是埋怨他,“还不是都怪你害我昨儿晚上没睡好,中午又没得空小憩一会儿......” 合懿说着忽然心血来潮伸手抓住他胳膊,脚下停了步子不肯再挪一下,“夫君,我不想动了,你背背我......不然过段时间肚子大起来,你想背可都没有机会了。” 她话说得横,语气却软绵绵的,脸颊上映着斜阳的暖红色,浅褐色的瞳仁被光一照轻易变成了通透的琉璃质地,就那么仰着脸,堪堪望进他心里去。 封鞅自觉是被她拿住了七寸,不然她怎么会知道他对她哪个表情最受用,哪种语气最没法儿拒绝呢。 他嗒然一笑,为她赴汤蹈火都心甘情愿,拉着她到花坛边上,转过去把宽阔的后背递到她面前。她还是喜欢纵上来,兔子一样的习惯,但娇小的人如论如何都是灵巧的,伸出手臂环在他脖颈上,一低头飞快地在他耳廓亲了下。 封鞅诶了声,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人趴在背上是甜蜜的重量,嘴里却装模作样的嘱咐她别使坏。 有人昨晚上是如愿以偿睡到了床上,但怀里抱着朝思暮想的娇娇人儿,除了亲几口什么都不能做,委实煎熬了好一阵子,但能怎么样,当爹的还能和未出世的孩子计较不成,自个儿消停了吧,万当不起她再偶然间的一点火星子。 夏末的傍晚从来风情万种,无意的一阵风一缕暮光都如同美人的回眸一笑,两个人重叠的背影便就一步一步溶溶化在这千娇百媚的盛景中。 太上皇的寿辰早已下过旨意不让大cao大办,临近日子了,皇帝下令休朝三日,一清早亲自带着皇后与荣王浩浩荡荡出了宫城。 皇帝不知道哪里来得兴致,先前派了人至公主府传话说要来,也没说来干什么,合懿只猜想是要接她一道走的吧…… 车驾行过街口时果然声势浩大地停住,皇帝一撩袍子几步到了府门口,合懿和封鞅忙把人迎进去,话说了几句才听出来,竟是要在这儿用过早膳再行路的意思。 听着好笑,宫里御厨什么不会做,他偏说就想尝一口阿姐小厨房从前做的口味儿。 果真是脱掉那身龙袍出了深宫,话音儿都跳脱不少,教合懿三言两语听出了儿时的亲厚,别说一顿饭,就是把小厨房给他带回宫都没二话。 皇后已许久未曾与合懿碰过面了,上回合懿拂了她的面子她倒似乎也没往心里去,这次见了仍是热络亲切的叫“阿姐”。 合懿这边呢,那时候不应皇后的邀只不过是一视同仁的防患于未然,并不是对皇后有偏见,相反她还挺喜欢皇后的端庄大气,眼下人在自己府上必然没有怠慢的道理,伸手去携她的胳膊,妯娌两个一路谈笑着进了昭和殿,乳母便抱着玺儿在后头跟着。 四个人分在茶室南北两边的软榻上相对坐着,中间拢共三步的距离,但皇帝与封鞅一谈起来天高海阔的压根儿没有两个女人插嘴的余地。 合懿便也不去凑那个热闹,歪着身子隔一方小木几与皇后闲聊,皇后的目光在她腹部扫了几个来回,嫣然一笑,回头招呼管延盛过来,从他手里拿过一个沉甸甸的一尺长锦盒放在木几上。 “那时候听闻阿姐的喜讯就想琢磨着该送什么贺礼好,思来想去挑了这个,我从前身子一直不利,家中母亲便派人自海外千辛万苦寻来了这药材,我服用一棵之后果然对身体大有益处,如今剩下这一棵便赠给阿姐,祝愿阿姐和这未出世的小侄子身体康泰。” 皇后送的东西不管什么由头不管送谁那基本都算赏赐,合懿不消打开来看,朝她道了谢便吩咐松青收下,“有劳云贞挂心了,你寻常也需多注意自己的身子,宫里人多事忙,别太累着自己,遇事儿也千万别给自己心里添堵。” 合懿说这话是意有所指,从门口一见时她便注意到了皇后眼圈下的青黑痕迹,想来皇后这段日子应该不好受吧! 宫中其他的女人哪一个都差不多,唯独瑜才人是皇帝的心头好,如今还偏偏就是这个瑜才人又怀了孩子,这比当初婉昭仪传出消息的时候都更会让皇后感到绝望和悲苦。 可是这沉珂无解,合懿现下方才庆幸皇帝只打算晋骞瑜为美人,若是真让骞瑜一步登天,皇后这厢恐怕就真的要疯了。 这么一想,合懿才觉得那时候说皇帝脑子不正常的话真是冤枉人了,人家明明正常的很,不正常的是她自己才对。 皇后是个一点就透的玲珑人儿,听了她的宽慰便点点头,抿唇笑了笑。 主子们在昭和殿谈笑风生,阖府的下人们忙得热火朝天,不过一个时辰,松青来传话请主子们过偏堂用膳。 跨进门槛往里头一瞧,合懿都微微讶然,堂中央一张五尺榆木锦心大长桌上,琳琅满目摆放了几十道珍馐,生生将计划中一顿简便早膳做出了大宴的隆重,倒是很符合皇帝驾临的派头。 皇帝边往里走边含笑摸了摸鼻梁,好整以暇地朝合懿望了一眼,“今日要多谢阿姐和世卿款待。” 只是菜品再多,人只有四个,又个个都是精雕细琢的胃,意思到了便放下筷著,清茶漱口金盆净手后再坐了会儿,便一道出府门坐上车驾往宜华山去了。 这段儿路程可一点儿也不近,合懿靠在封鞅身上直睡了一觉醒来也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