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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得硬着头皮上了。这两位一个是大周的儒家泰斗一个是济县学子心中的最敬重的山长,他陈祖谟做不了官,当不了幕僚,也只能在学术上有所建树了,既然如此,这个两个就万万得罪不得。 陈祖谟很后悔,不该在自己中了状元当了官后与宁思源日渐疏远。否则现在他的处境会好上许多,因为宁思源是个人心肠的书呆子! “先生和山长光临寒舍,令我陈家草堂生辉,祖谟不盛荣幸。”陈祖谟一躬扫地,态度十分恭敬,先缓和关系再说旁的。 这的确称得上草堂、寒舍了,二位先生先祭拜了陈老爷子,被陈祖谟请进茅屋。 称赞了屋内雅而不奢的陈设后,宁山长才道,“方才与云清先生谈起祖谟,便想过来问问你可有何难处,碰上同来探望你的日爰,便一起来了。” 叫的这么亲近?陈祖谟心头一跳,秦日爰乃是一介商贾,应该不会与宁思源有所牵扯才是。他略略放心,“有劳山长挂记,祖谟尚算过得去。” “需缴朝廷的银两,可筹备得了?”云清先生主动问道。 陈祖谟看了一眼在旁边恭立的秦日爰,感激道,“不怕二位先生笑话,祖谟典当家物,又得日爰施以援手,总算是要凑齐了。” 秦日爰听到此处,赶忙把厚厚的一摞银票拿出来,放在桌上,“先生,这是四千五百两,日爰自己铺子里的钱加上从表哥和其他两位东家那里周转的,总算是凑够了。” 陈祖谟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了,感激道,“日爰今日之恩,祖谟没齿难忘。” 秦日爰连道不敢,指了指银票下的借据,“先生点验无误后,把借据签字画押?” “应当的。”陈祖谟将借据上的阿堵物推到一旁,直接提起毛笔沾了墨汁,便要在借据上签字。 可是,他看这借据上的清清楚楚地四列字时,犹豫了。 数量没错,归还日期没错,只是怎还有利息? “先生看哪里不对?”秦日爰一本正经地问。 陈祖谟抬起头,“这三分利?” 秦日爰一脸自责,“在粮食、河海运输的影响之下,物价波动得厉害,各商号握着些现银以备不时之需,日爰向他们借钱更是不容易。不瞒先生,日爰向别家筹借银两时的利息是四分利,因这钱里有日爰借给您的,这一部分不算利息,所以才折成了三分利,您若还是觉得不妥,咱们便把这一项去了,利息日爰帮您补上?” 若是没有云清先生和宁思源在,陈祖谟巴不得让秦日爰出利息,可当着两位大儒的面,他还是要面子的。 再说这钱他也没打算还,几分息又有什么差别? 陈祖谟利索地签字画押,“日爰帮忙已是难得,哪有让你帮陈某出息的道理。” 云清先生抚须,“祖谟说得在理。相请不如偶遇,老夫为你二人做个证人,可好?” 秦日爰行礼,笑道,“若是如此,只这张借据日爰也能卖上几十两了。” 陈祖谟…… 宁思源哈哈大笑,“日爰这话说得有趣,不如宁某也做个见证,再给你添上十两?” 陈祖谟…… 秦日爰大喜,立刻从陈祖谟手里拿过毛笔递给宁思源,“哪里是十两,怎么也得五十两才是,得您二位和陈先生墨宝,这张借据待陈先生还银作废后,日爰定能卖出上大价钱!日爰现在拿回去,也羡煞那帮东家掌柜!” 两位先生痛快地签字按手印后,云清先生玩笑道,“祖谟记得按时还银,否则老夫和思源又要随着你上大堂了。” 陈祖谟…… 见秦日爰一脸惶恐,宁思源心中不由得叹道,这真是个老实孩子。 送二位先生走后,陈祖谟才问秦日爰,“这三分利是多少钱?” 还真是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书呆子,连三分利是啥意思都不知道! 秦日爰解释道,“三分利是月息,先生借日爰四千五百两,一个月应给日爰一百三十五两的利息,如今是八月中旬,到年底还有四个半月,您需付利息六百零七两五钱,加上本金总计五千一百零七两五钱。” “多少?”陈祖谟嗓音都变了。 “五千一百零七两五钱。”秦日爰解释道,“先生不晓得,如今济县的钱庄借钱已是十分利了。日爰也是卖了情面,才帮您筹到四分利的银钱。” 看着陈祖谟扭曲的脸,秦三和绿蝶低下头,心里爽透了! [ ] 第三八三章 咱有几家铺子了? 听到一个月要给秦日爰一百多两的利息,陈祖谟很想现在就把银票摔在他的脸上,直接转身去给柴玉媛要钱。可这件事经了两位先生的手,若是他现在说不借了恐让两位先生多想,所以要还钱,还真得至少两个月再说。 两个月,近三百两银子!陈祖谟在rou疼和把小暖叫过来陪秦日爰吃一顿饭的代价之间左右为难。 “不知先生何时能请陈姑娘过来用饭?日爰也好早作准备。”秦日爰问得非常不好意思,两眼期盼地看着陈祖谟。 用你个大头鬼!陈祖谟皮笑rou不笑地道,“待陈某与小女商量过后,再请日爰过来坐坐。” “多谢先生。若先生日后还要用银子或其他事,尽可吩咐日爰,日爰定当尽力为先生排忧解惑!”秦日爰说完,带着秦三和绿蝶兴高采烈地走了。 陈祖谟把他们送到茅屋门口,再回头看着被风吹散的银票,心很累…… 秦日爰再纯善,也是个商人,若是他真得这么好骗就不会以小小年纪独自撑起绫罗霓裳了,陈祖谟叹口气,现在说什么都迟了。 马车上,小暖翘起嘴角,绿蝶笑弯了腰。秦三咧着嘴哈哈,看着姑娘的爹明知道是坑还得跳下去的脸,实在是太有趣了,他那样是咋被点为状元的,比自己还蠢。 “少爷,他下一步估计会让陈姑娘来给您做饭吃了。”想到那场面,绿蝶笑得腮帮子疼。 秦三问,“您觉得陈姑娘会来嘛?” “你觉得呢?”小暖心情甚好地反问。 “不会来?”秦三还真猜不到陈姑娘会怎么做。 小暖翘起嘴角,“那要看陈姑娘的心情了,以及陈先生会许给陈姑娘什么好处了。” 只要好处足够,她不介意来陪秦日爰吃一顿饭。 陈祖谟这天后晌便到衙门交齐了五千八百两罚银,并被楼知晓留了饭。第二天一早,楼知县派人请秦氏到县衙签字领钱。 秦氏签字后,却没有拿银票,而是问道,“大人,民妇想买吴家的田庄,您看需要多少银两?” 被抄家的吴家和另外两个粮商家的确有几处田庄,也的确要卖了换钱缴入国库,不过明天才开始正式开卖。不过楼萧迁可不是那等不懂变通的傻子,立刻笑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