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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去看?” 米寿立即搂紧姑母的脖子。 “好,那咱回家,看看jiejie被吵醒了没。” 宋茯苓早醒了,坐在炕上,懵懵地盯着门口。 钱佩英抱着米寿才进来,她就问:“我怎么听见什么猪之类的,从山上下来的?” 钱佩英还没等回答,米寿先说道:“jiejie,你不知,都要给我吓昏了,我以为它能跳过坑呢,要拱我。” 宋茯苓眼睛睡得有些肿,闻言笑得不行。不仅笑得毫无睡意了,还给米寿硬按倒在炕上,强亲人家脸蛋几口。 然后姐俩就闹了起来。 “jiejie,你不可以这样,我是男的。” “你算什么男的。” “我?我我是男的。” 钱佩英也一边笑着,一边去灶房,将大锅里一直温着的水舀出来,给闺女洗脸水送进来后,她又紧忙去烧火。 闺女醒了,瞅那样也不能睡了,馅饼看样子得待会儿才能烙了,先蒸些鸡蛋羹吧,闷一小盆米饭。 让闺女鸡蛋羹拌米饭,再吃点咸菜,先对付一口。 没一会儿,院子里就欢腾了起来。 一帮凯旋而归的猎猪将们,一路咧着大嘴,连笑带白话的,你几句他几句,热闹的跟要过年似的,将两头四五百斤重的猪抬了回来。 第二百三十五章 二更三更(为2600月票+) 壮劳力们将共同抬回的两只猪,噗通一声、噗通又一声,卸掉。 一个个累的大喘气,都直不起腰了,嘴还不停。 一宿没睡,本该歇着的,眼下还困不困了? 不困了。 不仅不困,都快要兴奋死他们了。 郭老大抹着头上的汗,大声道: “去晚啦,他娘滴,得有七八头。没追上,有几头离咱太远,它们还在原地瞅了瞅俺们呢,跟俺们对视。 我寻思好家伙,让你瞅,来呀,奔俺们来呀,咱这把终于能来把大的了,结果它们磨过身就嗷嗷跑啊,你说这个完蛋。” 宋富贵大嗓门说,哪是七八头,得有十几头,俺瞅得真真的。 大伙就笑,七嘴八舌说,你别吹牛,你最后来的,你上哪看的真真的,那离的老远了,俺们前头的人追过去跑多远,你晓得不?鞋都差点甩飞。 “真的,我真瞧见了。” “行,真的,你说的对,有百十多头,都搁林子里猫冬哪。” 大伙笑得就更欢实了。 宋阿爷巡视一圈猪头。 老爷子很满意,干的不错,没给猪头敲碎,这样过年就能用了,二月二也能用。 要不然敲碎了,人家得寻思,你给俺们供的这是个什么物什? “怎得野猪这时候来了。”老爷子寻思,要是能摸准了野猪出来晃悠的规律,往后闲下来,不行就去主动围捕,眼神看向田喜发。 田喜发说,野猪是最猜不准的,就晓得不轻易落单。所以他才一看见猪崽子,就立马拿家伙什追了出去。有时候是大早上出来,有时候是黄昏,但大多数时候是半夜,趁着人都睡觉呢,它们出来活动,祸害人。 一提猪崽子,宋阿爷想了起来,后院还有一个呢。 一边组织人手去捞那只嗷嗷叫唤的小野猪,一边问宋福生:“福生,咱留着不留着?养一养,它长的快。” 宋福生没回答,先跟着那几个壮劳力来了后院,看了眼被撞坏的篱笆,眼下还没修补好呢,还得费事修,又看了眼猪。 小野猪好像也猜测到,眼前这位,才是决定它生死的关键人物。 它蠕动了下被扎得血糊啦的身体,小眼神直直的和宋福生对视。 宋福生说:“两只小黑豆眼,闪闪发光,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让它活成年,猪圈圈不住。指定性情凶残,实力杠杠的祸害人,趁它还啥也不是时,吃了。” “真不养?”宋阿爷追问道。 “不养,杀了,以防后患。” 小猪仔眼里,立刻冒起凶光瞪视宋福生。太生气了,要杀它也就算了,给个痛快,听听,这个人真不是个好东西,竟嫌弃它,还要折磨它。 “没多少rou,先让它在那里呆着吧,先杀前面那两头大的,让它好好听听声就老实了。你们几个,修篱笆院。” 杀猪喽。 高屠户蘸着水,拿着刀,咔咔在石头上磨,又冲手心呸呸吐两口吐沫,抄起磨好的刀就奔猪走了过来。 别家孩子,有害怕的,早都回屋了。 但他双胞胎孙子不怕,以前总看,欢呼着拍巴掌:“爷爷又杀猪喽,爷爷又杀猪喽。” 高屠户心想:爷爷活了这些年,就这次杀猪最痛快,白得的,啊哈哈哈哈。 妇女们此时也大盆水准备好,又是热水又是凉水的,一盆一盆往外端,也得多倒动几个空盆。 老太太们更是喜笑颜开,张罗着半大小子们,架锅,咱们那几口大黑锅再次架到院子里。 老太太们高兴啊,有了这两头大野猪外加那头小猪仔,可不止是吃rou解解馋那么简单,这代表着他们大伙要有油了,从猪身上取下来,最香的荤油。 有了这些猪油,过年啥事儿都不愁。 而一直没敢出屋看杀猪现场的宋茯苓,此时正和米寿你一口我一口,一边吃鸡蛋羹一边问钱佩英:“他们会不会把猪下水扔了?” “不会,你爹在那呢。再说了,扔它干啥。” 宋福生确实是一直在外面,可他此刻却觉得插不上手。 他发现大伙比他会过日子多了。 扔猪下水?开什么玩笑。 估计大伙都得寻思:俺们都穷苦成什么样了?都啃过观音土,吃过榆树皮了,凡是能下嘴的,都往肚子里塞,俺们能扔猪下水? “猪牙给我。”宋阿爷上前要道。 猪嘴獠牙都不让扔,且宋阿爷取过猪牙,挑两颗大个的献宝一般的给了宋福生。 宋福生一看血糊啦的,心里膈应了一下,他没说他不懂,他说:“阿爷,我就不要了吧。” “啧,拿着,辟邪,越大越辟邪。” 宋福生这才接过来,既然是辟邪,心想回头洗洗,洗完给闺女和米寿一人发一颗。 几个小媳妇才要用开水烫猪毛,又有人上前拦住,有岁数大的老爷子说,这野猪毛也是好东西,不信问喜发。 田喜发在架锅,闻言给与肯定,是,野猪毛烧成灰留着,用麻油和它一起涂抹,能治烫火伤,俺爹说的。 听听,连野猪毛都不让扔。 宋福生心想: 甭管哪个年代,咱们炎黄子孙,都是从苦日子里熬过来的,就没有比咱们更会过日子,更能吃苦的。 连后世饭桌上的食材和做法,也是一代一代传下去的,一种智慧的传承。 王婆子小心翼翼地从开膛的猪肚子里捧猪血,将猪血放在盆里。 刚放出来的热血,加大量的冷水,不一会儿就结块。 王婆子忙忙活活又往里面加了料水,加了点盐,手握圆木棍搅拌,她要做血豆腐,好好煮,要用毕生的好手艺煮出不轻易碎掉的血豆腐。 妇人们更是院子里忙的热火朝天,一点也不嫌冷,她们将大块大块从猪身上取下的板油,切成小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