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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要换布票。一边喊着我有罪我有罪,一边亲自下地窖给蒜黄铲碎。那事当时挺严重,食堂大师傅的工作差点弄丢了。 “蒜黄,蒜黄,”宋福生接过绳子,嘀咕着蒜黄走了。 钱佩英:这人,啥意思呀? 宋茯苓:我爹要种蒜黄。要是能种可挺好。估计古代冬天新鲜菜会更贵,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嘛:以非时之物为珍。 “一二三,拉。” “一二三,拉。” 宋富贵终于从坑里被拽了出来,头发被火撩的都卷毛了,一身糊吧味儿。 宋福生再次警告大家:“这里破草房这么多,一看就是以前有很多人常驻在这。他们住在这就得存冬储菜,挖的地窖也少不了,都注意些脚下,尤其是房子后面,别再掉下去了!” 宋里正凑上前疑惑道:“福生,你咋晓得这里以前住人?我看像开春种地倒短的窝棚房。” “阿爷,哪有好田,明个白日你就更看见,除了荒就是山。您老也应该问我,任家村人为什么房子地窖都不要了,又搬走了。” “那为么呀。” “有狼有虎下来吃人了呗,这里不安全,任家村人搬河那面去了。” 宋里正站在原地抽抽着脸,不如不问了。合着,身后是不欢迎他们的任家村人,一个个不定怎么难为他们呢,身前还要面对各种豺狼虎豹。 第一百六十六章 三更(为1200张月票+) 小孩子们围着棉被聚在一起,一个靠着一个,他们困得直打瞌睡,眼皮像要被黏起来似的,没一会儿就三五个头碰头倒下,又捂着额头哭唧两声清醒。 有的小娃实在太困了,额头被小伙伴撞疼也不想醒,撅在被子里就那么睡着了。 钱米寿是坐在钱佩英的怀里,两个小手无助地揪紧钱佩英的衣襟,即便困觉过去了,小手也揪着衣襟不放。 只看,小家伙没睡多一会儿就咳嗽了起来:“咳咳咳。” 接着,好几个小娃子也跟着咳嗽。 不是冻的,是被呛的。 这炕啊,终于烧起来了,摸一摸炕头,那也才开始有些温乎气。 就是为了这点温乎气,屋里烟熏火燎的。 笨寻思也能猜到,看这些个房子的破败程度,任家村人至少搬走一两年,炕都塌了差不多,就剩这两间大草房火炕勉强支在那没塌方,能烧起来。 可炕这个物件,一年两年的不掏炕洞子,那根本没法烧透烧的很热乎。再加上外灶大锅连着炕,烧水的时候就烧炕,外屋里屋都有的是一个烟筒,烟筒也常年不掏灰估计堵了,屋里刮得全是烟。 刮得钱佩英也有些睁不开眼,呛得眼泪往下掉。 她用棉被给钱米寿捂住了脸,又坐在炕沿边,回身给那些孩子们稍微用棉被捂捂口鼻:“都别抖搂被,捂着些。” 就这条件,马老太她们也稍微松了口气:“热乎没有啊?” “热乎些了。” “三媳妇,那你快趁着热乎气铺被褥,让娃子们睡觉吧。” 宋茯苓之前她一直蹲在屋里炭盆那烤火来着,烤她的棉鞋、烤米寿的鞋,之前过那个草甸子有个小水坑,她领着米寿踩到里面了,姐俩双双掉进泥坑。 没鞋也不能大人们干活,现在鞋才潮乎乎的算是将就烤好能穿出去。 眼下看她娘要铺褥子了,黑乎乎怕她娘看不清,宋茯苓拿着火把走了过去给照亮。 离近了才看清,我的天,炕面直接就是沙土,这炕连个破草席子也没有,那些人搬家搬得也太彻底了。 “娘,你等会儿我。” 宋茯苓说完就出去了。 将一路过来,扇在手推车上的破草帘子给捡了回,一手举火把,一手拖拽着草帘子。 宋福生正好回眸看见他闺女:“能拽动不?” “能。爹,别上火,我就不信了,还能让谁给难为死是咋的。” 宋福生望着他闺女被火光照亮的小脸,粉扑的小脸还冲他弯弯嘴角,个心大的丫头。 不过这笑容,确实起到了让宋福生心里一松的效果。 是啊,闺女说的对。 闺女和媳妇还不如他呢,那俩人连点古代记忆都没有,不比他懵比他难?却到了真章看起来比他心太好。 就是,活人还能让尿憋死,他就不信了,赤手空拳来这里走一遭,白手起不了家?他最擅长白手起家! “那你得帮我啊。” 宋茯苓满口答应道:“放心,爹,我和你一起想办法出主意,你等我睡醒的。”说完拽着她的破席子进了茅草屋。 睡醒的? “……” 宋福生忽然嘴角弯起,笑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一更 宋茯苓进屋后,先铺草席子。 铺完,才要铺褥子,钱佩英制止女儿道: “有席子垫着,就直接睡上面吧,得省出些棉被给你爹他们。就这两铺炕能烧热,也就能挤下这些孩子和咱们娘俩。你奶她们几个岁数大的睡另一铺炕。就这,估计咱们都得挤到翻不了身。你爹他们今晚指定得睡木板子上打盹,冻就得冻够呛。” 宋茯苓想了想,收集米寿、她娘、她奶,反正能收几个水囊就收上来几个,站在茅草屋门口没看着她爹,喊宋里正: “太爷爷,这些水囊给你们放推车这里,等会儿你们睡觉前灌上热水抱怀里,别忘了。” “晓得嘞,胖丫,快眯觉去吧。” “你也早些睡,你岁数大了,不行上炕挤挤。” “不上炕,快屋去。” 宋茯苓她们所在的茅草屋关了门。 这屋的大人,只有她和她妈,带着一炕的孩子。 钱佩英用一块破草席子扇上门,门板子四处漏风,关也关不严实,只能算勉强掩住。 炕上,宋茯苓小心翼翼躲开孩子们,屋里一点亮光也没有,火把早就不燃了,翘着脚尖摸到窗户处。 窗户已经不是窗户了,是窗框,没窗纸的那种。 之前,宋茯苓把她的防潮垫给扇在上面了,用木棍当作钉子,用木棍穿透她防潮垫的四角,用石块给砸进泥墙里。 现在一股冷风吹过,她的防潮垫有些拧歪漏风,好像木棍没被砸夯实,睡觉前得处理一下。 钱佩英也在上炕前,又往灶坑里填了些树枝子。 娘俩正忙活着哪,宋福生推开门帘子进来了,好不容易掩住的门又开始呼呼往里灌冷风。 “咋的,你不跟他们干活了,药睡觉?” “睡啥觉,这一宿也没个睡,我进来给你们送棉被。” “恩?那能行吗?别让人发现。” 宋福生进了屋,做贼一样回答钱佩英道:“有啥不行的,娃子们不是都睡了吗?这屋等会儿没人进,明个我起早过来扒拉茯苓,让茯苓再给塞回去。”不放心,还问了一遍炕上的娃:“告诉三叔,你们都睡了没?” 宋茯苓掀开防潮垫往外看,借着外面的火堆光亮观察是否有人,别让人听见,边给她爹放风边笑。 炕上的娃子们能回答就怪了,一个个早困得不行不行的了。 宋福生这才进了空间倒动他家的各种棉被。 蚕丝被羽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