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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颤抖着,她体力消耗快,还要在这撑着一个人半死不活的,额间流下豆大的汗珠。云崇裕睁开眼去探那弟子的鼻息,他失血太多,此时已经快没什么气了,痛苦无比,想要救活绝不能图快。“我来吧,你先歇着。”云崇裕逼得自己的内丹显形,双手一推,如潮水般汹涌的法力输入那弟子的丹田,见他有了起色,云崇裕才将内丹收回体内。常微没力气移动,她摊在一边撕开衣装的下摆,卷成条状:“我寻了些草药来,希望他能撑过今晚,明日带他一齐上山。”云崇裕帮她打下手,两人合力把那名弟子的伤口包扎起来,但同时又忧心忡忡,夜里降温风也大,他们二人有法力护体尚且不怕,只是他伤得太重命悬一线,别说是护体了,能不能唤醒神志都是问题。好在这岩石之下有个天然的小土坑,他们可以暂且在此过一晚上,待明日再商议如何上主峰,再往上想必是困难重重,不是一时半刻能解决的。他二人轮换着给那弟子输送法力,夜幕降临,太阳西落,取而代之的是繁星满空,夜晚的环山比日间还要安静,偶尔窸窸窣窣传来妖兽的脚步声,云崇裕设了结界,它们无法感知到他们三人在何处。伴随着虫鸣声与风声,这艰辛的一日也总算是熬过去了。“你遇到我之前可还遇见过其他人?”云崇裕问。“我本与三位同门一起行动,约一刻钟时地势变换得猛烈,我便与他们失散了,在一路上就再没见到人。”常微回忆着,那时群山移转飞快,他们甚至都无地立足,磕磕绊绊躲了几次之后,猛的两座山分离,他们就因着一足之差失之交臂。云崇裕不说话,他知道是他干的,只得默默给手下人注入多些法力。“要早知会有如此妖在这里,我应该就不会进来了。”常微叹气:“我修的不算是除妖师那一类门道,真的妖魔也见的不多。”“那不是邪祟全典的妖,我也摸不清是何物。”云崇裕把自己能想到的妖近乎都过了一遍,没有一样是与之相符的,人形、有智慧、笨拙却又力量强大。“嗯?那……”“嘘,有人的声音。“不远处传来一阵喘息声,看样子还不止一个人,他们走走停停,时而跑着,时而走着。“救命啊,这里应该是主峰了吧,我可跑不动了!”“甩掉了吗?”“刚好一刻钟!好了,被甩到后面去了,安全。”那两个声音听着熟悉,云崇裕探头去看,一人双眼长睁不闭,绿色法印悬在眼上,一头长发凌乱贴在脸上;另一人手持玉箫,此物法力深厚,散发着淡淡荧光。“是应诚山和安如霜,他们带着一个人。”云崇裕缩回来“我去会会他们,你在这等着。”他绕出土坑,不冷不丁砸了块石头过去,应诚山一时没反应过来,“噔”的一下痛的大叫:“奶奶的!山里有猴子!”云崇裕一个响指,那小石头凭空燃烧起来。安如霜一愣:“这是闹鬼?”说罢他将玉箫置于唇边,提身运气,随时准备出招。“承山,你这双眼可真是不好用。”云崇裕亮出一片火光,把四周全然照亮,他站在光芒中间,虽有些疲倦,依旧风度犹存。两个人从如临大敌到全身松懈不过转眼的事,应诚山见着云崇裕就扑了上来,那熟悉的身影、那熟悉的温度!是活的人啊!云崇裕把他推开:“你就不怕是陷阱。”应诚山摇头:“从你刚才丢我就知道不是了。”云崇裕笑了,连忙招手让他二人下到土坑里避寒,一个小土坑挤四个大男人和一个伤患还有个姑娘未免太小了些,他们脸挤脸,动弹不得。“你是不知道刚才遇见了什么,乌漆麻黑的,那爪子比兽爪还要大!而且还会讲人话,可把爷爷吓坏了。”应诚山边说边抖,把头缩进手臂之间。“我们也见着了,甚至还与它交战了一番,它的心如磐石,普通的刀具无法伤及分毫。”云崇裕将自己的所见所闻如实说出,如今也顾不上百宴台互斗了,在这地方把命保住才是最重要的,有必要与他二人联手。安如霜听完点点头:“我们找到它时,它正在吸取门内弟子的法力。”“吸取法力?”云崇裕隐约感到不对劲。安如霜比划着,两只手扣在自己脸颊上:“就如这样。”这副模样怎么有些像百转移星术,但那物是妖,怎么会用人类的术式?莫非它其实就是个人,不过是转换了外形?若真的是人……云崇裕想起与之交手那一声惊天动地的哀嚎,能让他感到不适的怎么也得有个大降君的实力,但其中大降君也就只有三位,还都在这里。云崇裕伸手去探他们的精元,实力未变,法力也未增长。也不知它现在吸了多少人的法力,他估摸不清还活着多少人,听安如霜他们的说法,一路上看见了两具遗骸。“云兄有什么见解,不妨讲来听听。”安如霜见他心事重重,小声试探。“我在担心是不是百转移星术。”“百转移星……莫非是禁术之一的那个?记载着百转移星的书册早就应该销毁了才是。”云崇裕知道这禁术也是多亏了秦琅睿平时没事找事,他自己写的一篇手稿就详细记载了百转移星的施术手法与融会贯通的术式,秦琅睿会归会,他从未试过。秦琅睿甚至还说过:“小吸怡情,大吸伤身。”这种不太靠谱的话。但若是百转移星术,怎么百宴门到现在还无人介入?“总归只是我的猜想罢了,引起门内弟子相互猜忌不好。”他说归说了,别人愿不愿意听就是一回事了。“唔……呃……水……”地上趴着的那一个终于恢复神智,嚷嚷着要水喝,常微赶紧把水壶递过去,透过他的唇角给他灌了些水进去。等他喝够了,一双眼睛扑棱着睁开,脸色无比苍白,嘴唇也没有一丝血色,他迷茫地盯着云崇裕。半晌,他哑着嗓子开口:“我……本与小姐……和两个人……我去探路……回来看见……他们……死了。”他咳了几声,吐出一口黑血:“……然后就……看见了……妖……黑的……它追……我跑……”常微问:“那小姐呢?”那名弟子瞪大了眼,满是惶恐,以至于讲话都讲不清了:“……不要问呃……她……她似……她是……”话还没讲完,他脑袋往旁边一歪,没了生气,眼中满是惶恐,仿佛看见了什么索命的东西来找他追魂了。云崇裕去探他脉,确定已经无力回天。“这是第五人了……还有八人,也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