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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清楚么。”高犰没再做声,就望着吴俣,有点小倔强小性格。这时候,肖沅从里屋走出来,手里拿着一大打人民币,十等分,估计十万。放在她跟前,“收着吧。”语气也稍平和。高犰看着这钱,想了想,伸手只拿了三打,拿过包儿塞了进去。肖沅觉得有意思,那边坐着的吴俣也是稍兴味儿地轻抬了抬眉。“怎么了?这都是你的。说好了十万。”蒲宁碰了下她的胳膊,指了指那些钱。高犰摆了摆手,有点江湖气,“他跟我当时说的是‘拿几次东西’十万,这才一次,拿不了那么多。”这一举,极有意义咧!男人们着实刮目相看。这个衙内确实有点个性。吴俣点点头,微笑,压着的腿放下来,身体向前倾,双臂磕在了膝盖上。“你挺守信用,我很满意。今后,你就去帮我收点东西,只要不起异心,我不会亏待你。”高犰望着他,“都是这么多钱?你们放心我,我还不放心我自己呢。要是途中出了意外,算谁的?”又有种莽撞的精明。吴俣笑,奇异,他也又有种大气的精明,“算我的。”“这可说不清楚,———”高犰还嘟囔,肖沅这时候说,“你放心,一般叫你去拿东西路程也不远,就算是在外地,当地也有人接待你。出不了事儿。”高犰心里明了,他们为了保证“东西”的安全,肯定不得叫她“长途托运”,他们要的,只是她的“第一手接过”。跟那贩毒理儿一样,“第一手接货”性质最严重,其余往下传的,里面都可以有猫腻猫过去。高犰想到此,再次抬头,“犯法的事儿我可不做,如果我出了事儿,我死也会把你们咬出来的!”显彧大笑,“瞧这姑娘憨实。”高犰腹诽,淡淡看他一眼。傻b,老子当然憨实,你们这也相当于有把柄落我手上,我会把每次接头的全记下来拍下来,到时候你们要敢动我的队伍,我扳不倒你们,我的队伍可以!这就是法宝了。高犰想着,心里又喜滋滋的。“这样吧,就按你今天拿的数儿,接一次三万。怎么样。”高犰点头,拿着包儿站起身,“去外地的话,提前一天给我打电话,我如果去不成,也好给你们一个回复。”男人们确实很满意这样的“衙内”,爱钱,也有分寸;市侩,也有原则。吴俣也站起身,“一起吃个饭吧,那天看你挺能喝,又能侃,交个朋友吧。”高犰本想走,可是一听他说“交个朋友”,——她就是来跟他们“交朋友”的。想想,点了点头。又假么假看了看手机上的钟点,“我一会儿还有事儿。——吃个便饭吧。”有时候女人稍显出点男人气的“大牌”,男人会稍高看你。从北饭五层下来,吴俣和肖沅走在前头,低声交谈着什么,显彧,高犰,蒲宁走在后头。高犰走在中间,他俩儿一左一右,时不时有礼地问问她几句,高犰淡笑回答。走到饭店门口时,望见前面的肖沅停住了脚步,吴俣一人走向外面停靠的一辆奥迪。“怎么了?”显彧问,“白鹤筱。”肖沅低声说。高犰一听,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往蒲宁身后站了站。还好,人坐在奥迪车里呢,是吴俣望见了他,理应过去打声招呼。一个是军中太子爷,一个是天朝太子爷,显然天朝太子爷更强,不过,部队水深,轻易都别招惹。所以见是吴俣,白鹤筱又下得车来。不说别的,魏小白已经入伍了,在人家的地盘共事呢。白鹤筱怎么样也要应酬一下。隔得较远,白鹤筱看不到这边来,犰犰却依然心虚,头微垂着,听见他们说着,“哟,稀客咧,小少不顶讨厌北京饭店么。”“原来他不还砸过一次?听说是为个女的住这儿——”犰犰竖着耳朵听,右手拇指和食指习惯性互相抠着。他们没多说什么,因为吴俣只简单和那边的白鹤筱寒暄了几句就走进来了,白鹤筱的车驶离。高犰有意无意看着那远去的奥迪,耳边依然静静地听着他们的交谈,“他怎么在这儿,不说他从不踏足北饭么。”肖沅问,这么听,语气有些阴。吴俣淡笑,“他说他给他家一个孩子来拿蜂蜜的。北饭自制的蜂蜜确实挺不错。”犰犰心一软。想起荷兰meimei说起,她在北京一直是住在她伪爹那里。突然,——犰犰挺想回家看看———37决定了回家看看,也得先应酬应酬这帮“敌人”。四男一女在东三环一家名为“沧浪亭”的餐厅包间坐定。谈到吃,就算对了衙内的路子,不过,衙内不会轻易显山露水。到底也都是镶金的王侯少,带她来的地儿自然档次不低。还是有惊喜的,此方竟然有“西施舌”。“西施舌”是福州菜,一种沙哈,因为水管特长而色白,常伸出壳外,其状如舌,故名“西施舌”。至于为何攀上美女的名字,也许来自朱彝尊的。古人喜欢拿美女当菜名儿。南京有一道以鸭肠配以鸡脯、冬笋、冬菇,用鸭油爆炒而成的名馔,还叫“美人肝”哩。基本上,饮食这种意识形态,就是旧式文人长期集体性压抑的结果。高犰莞尔,瞧着这“西施舌”,想着里的“自从歌罢吴官,听不到,小唇语,明姜荐俎,此风味,难得并数。——”眉宇间油然一抹风流倜傥。她这种情态很怡人的,不似小女儿娇态,又不似男子狂狼,两厢之间,英气与柔态并举。“你哪儿人呀,”显彧递了根烟她,高犰礼貌摆摆手,微笑,“晚上不抽烟。”这是实话,晚上抽烟影响睡眠,而且她一会儿还要回家,她不想带着一身烟酒气。接着回答了他的问题,“武汉。”“哟!”显彧好像挺惊喜,“武汉好,武汉出人才哇。”后来高犰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惊喜,原来某个人也是武汉人。“说起武汉,你说他们怎么就看上北湖了?还就是他家那块儿?”“这房子一定要保住,他嘴上不说,心里难受。”“嗯,他一句话都没提过?”吴俣也问起,眉宇间有真诚的关切。“你了解他,这种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