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
Chapter 7
「戴文。」戴文母親走到車庫看到剛下車的戴文。 「媽,妳要去醫院了?」戴文給母親一個擁抱,再幫她拉開車庫裡另台車的車門才轉身要離開車庫。 「是。」戴文母親手放在她車子門上,遲疑後開口,「戴文。」 「什麼事?」戴文回到車旁。 「你要不要考慮去找出香緹的父母或家人?」 「您的意思是?」戴文不解的看著母親。 「她一直以來都是一個人從沒提過自己的家庭,現在又失憶,或許她的家人急著找她?」 「我會好好想想。」戴文看著母親點點頭後坐進車子。 他看著母親的車子開遠才走進屋子裡。他其實並不想發掘香緹的過去,現在這樣不是很好嗎。此刻他覺得自己有點像是隻把頭埋在沙裡的駝鳥。醫生也說香緹可能對過去痛苦記憶有抗拒,並不想記起。 「我還比較想知道她為何會出現在英國鄉間,又為何會掉到水裡撞到頭。」戴文喃喃自語。 「戴文,你自言自語什麼?」站在樓梯頂端的香緹手上端著杯茶。 「沒事。」戴文登上樓梯頂端,聞到她杯裡傳來的英國紅茶香。 「戴文,好像我的朋友真的開始找我了。你看。」香緹走進書房,放下手上茶杯,拿起手機遞給戴文。 「洛麗泰?妳寫封電子郵件給她吧,就說妳和傑登平安就好,才不必多解釋失憶的事。我相信她會找妳的話,妳該存有她的電子郵件地址。」 「呃不過你在不高興什麼?」香緹不甚理解地看著他。 戴文沒答話但臉上說明他不高興,他懷疑洛麗泰是香緹躲在美國時收留她的朋友之一。 「老公,你別生氣嘛,你看她發現聯絡不上還會找我,表示是我的好朋友,不是有意打擾的。」香緹停了一下拉他坐到椅子上,幫他按摩起肩膀消消氣,才接著說:「她幫我照顧過傑登吧。」 戴文聞言直接把她拉到腿上坐著:「妳說什麼?」 「不要搔我癢,我把話收回,你愛生氣繼續生氣。」香緹握住他朝她胳肢窩前進的雙手。 戴文臉湊近她的,偷來一個吻。他的手不規矩攀上她腰枝。 「大白天的你在做什麼?」香緹推推他厚實的胸膛。 「剛好家裡只剩我們兩個。」戴文臉上又出現那種邪惡笑容,「妳可以尖叫沒有人會聽見。」 「昨晚不是才?,你現在又要。」香緹睜大眼。 她雙手頂著他胸前,覺得像是要被大野狼吃掉的小紅帽。不過她的大野狼長相一點都不恐怖,還讓她這個小紅帽直流口水,晚上做著甜美的夢。 「所以你事情辦好了嗎?」香緹推推他身體。早上通常他都在家工作的,不過今天他突然說有事要出門幾個小時。 「嗯。」戴文暫時不想告訴香緹他要捐肝給父親。他不想要她現在擔心起來放著。 「我們何時能回美國?」香緹頭靠著他的肩,手圈著他的腰。 「妳想回去?」戴文心裡警鐘響起,他擔心自己最害怕的事她想離去會很快發生。 「想看看我到底在服裝界混得多好。」香緹在他耳邊說,然後呵呵笑開。 「妳很棒的。接下來巴黎和米蘭服裝秀的設計就夠妳忙好一陣子,等美國那邊服裝都準備好要挑走秀模特兒時如果需要我們再回去。」戴文雙手爬上她的背,臉上也笑著,他不記得香緹這樣對著他說笑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我一直都是這樣隔空跨海工作的嗎?」香緹抬起頭看著他。 「是啊。」戴文言不由衷的說謊。 「你呢?你應該常出差吧?」香緹對他的生活很好奇。 「算是吧。」戴文知道再不支開話題和注意力,香緹再問下去他就快無法回答,兩人再度相遇根本不到一個月,很多她後來發生的事他也都不清楚,兩人共同生活的細節他也都無法回答,以前兩人住在一起的時候和兩人做的和現在的工作和生活都大不相同。「我找到妳以前的日記,是很久以前的,不過妳有空可以翻翻看,在我書桌抽屜裡。」戴文將她拉近,緊緊抱著,鼻間傳來她身上微香,他湊近聞著,將頭枕在她胸前。 「喂,工作啦。」香緹用一根手指刺刺他的肩,看著他桌上的文件堆得像小山似的。 「不要,我想要妳。」戴文耍起賴來。有她在,他一點都不想工作。天知道他過去10年來有近半時間瘋狂的找她,找不到就瘋狂的工作。後來放棄,另外交往過好幾個女星、女模,但她們都不是她,因此總是分手收場。但沒想到完全放棄尋找她的時候,卻在雜誌封面看到她,得來全不費功夫。 「大白天你真的要做那那一件事啊。」香緹轉頭看著大亮的窗外。 戴文二話不說雙手抱起她。 「啊、啊!」香緹忍不住驚叫。她一直覺得這種雙腳沒著地的姿勢很沒安全感。等等,一直?她以前常常被這樣抱著? 戴文絲毫沒有感覺到她思考上的轉變,抱著她往房間走去。當香緹被放到柔軟床上,而戴文身體欺上的時候,她才從自己的想法裡醒來,卻馬上被情慾淹沒。 他吻著她,手則從她光滑頸上慢慢滑落,隔著衣物撫摸她胸前,來到她上衣下方鑽進裡面撫著她的腰際。香緹只覺得整個腦子裡鬧烘烘的,有種天旋地轉的感覺。 香緹雙手攀上他頸項。兩人身體緊貼在一起,四隻手等不及扯下身上所有的衣物。 幾天後,厭倦英國小報沒有驗證而隨便胡亂報導他和香緹的戴文決定要帶香緹出席公開場合,以徹底瓦解外界和前女友窺探的好奇心,並讓香緹開始習慣出席各種場合的可能性,以便在她需要站上各國時裝周的舞台為她自己的品牌謝幕時完全準備好面對大眾。 「香緹,晚上有個工作上的宴會場合要出席,造型師會過來家裡,出席服裝從這些型錄挑選我再請人送過來,是否要穿自己品牌服飾出席妳自己決定。」戴放下手中邀請函。 「好。」香緹雖然有點害怕會遇到熟人但自己認不出來,但是為了工作,不管是他的或是她的,她都會全力以赴。 戴文原本就知道年少時的香緹清秀模樣像是一塊樸玉,當他在紐約再度遇上她時,她打扮時尚俐落,十足是個從事流行工作的紐約客。出事後,她因為不記得許多事,衣服都是在這裡隨便購買的,加上又在家工作又有孩子,就回到以前乾淨簡單的穿著方式,臉上也不再上妝。 「好了!」造型師提著化裝箱,站在充當化裝和服裝間的書房滿意的看著香緹盤起的髮型,和身上目前流行最時尚米色梵倫鐵諾蕾絲長禮服。香緹挑選自己品牌即將上市的副牌髮飾、耳環、中國窗欞圖案手提包和刺繡高跟鞋,以便順道做宣傳,她知道只要上了媒體商品銷售將會比預計的好。 書房門打開時,他眼睛一亮,再也無法移動視線。 戴文挽著香緹的手下車踏進拍照牆時,周圍的人們鴉雀無聲,然後相機的燈光閃爍不停。兩人儼然是派對的焦點。 「妳很聰明,把廣告效果作到最大。」戴文悄悄在她耳邊說著,邊對著相機擺出迷死人的笑容。 「你也很聰明啊,大老闆,帶我當裝飾品。」香緹回以微笑,也在他耳邊說著,有他在身旁她似乎一點都不害怕。 經過幾分鐘的拍攝,兩人迅速被現場人員帶領進入會場,場上的人們紛紛對著這對英國社交場合新焦點好奇的攀談起來。 當戴文也受邀的前女友踏進會場,她見到眾人簇擁的兩人就氣極敗壞轉身離去:「滾開!」她對著會場外對著她拍照的狗仔隊發脾氣。 兩人返家時,傑登已經在戴文母親照顧下入睡。兩人開門看看他可愛的睡顏就回到臥房裡。 「香緹,我有事要跟妳說。」戴文脫下外套,扯下領結。 「嗯?什麼事?」香緹坐在鏡前拆下耳上的耳環。 「我決定捐肝給父親。」戴文坐在床上看著鏡中的她。 「配對成功了?」香緹轉過頭看著他。 「嗯。」戴文有點不安,香緹和他母親在他不在的時候不但要擔心受怕他和父親的手術,還要照顧小孩和處理公事:「我的公司助理會從意大利傳來需要處理的事,妳看過再帶到醫院讓我知道內容和簽名。」 「嗯,好。」香緹對他點點頭。 「別害怕,會順利的。」戴文走到她身後彎身環抱她身體。 香緹旋過坐在椅上的身體,雙臂抱著他頸項。 「別哭。」戴文用手拭去她眼角的淚。她還是獨自一人帶著孩子的時候,不知道有多常無助的哭泣?他心疼的在手臂上使力緊抱她,「會沒事的。」 這一夜兩個人緊緊相依著入睡。 接下來幾天戴文不厭其煩每天帶她熟悉往後她要獨自開車到醫院和到傑登學校及購物的路線。 「妳記得如何開車?」戴文站在停在車庫裡的車子旁邊看著香緹。他第一次要練習駕駛座在右邊的英國開車只有幾天的香緹獨自去接小孩,美國駕照在歐洲各國都可以使用的,只差美國是左駕。以前在英國他就曾親自教香緹如何在與原本她的習慣左右相反的英國開車。他知道她早在來到歐洲之前就會開車,既然她煮飯和服裝設計都記得,那開車應該沒問題吧。 「嗯。沒問題。」香緹有點緊張但毫不猶豫的點點頭。 戴文知道香緹不做沒信心做好的事,安心的交給她車鑰。 移植手術前一天,戴文認為已經完全對香緹交代清楚所有的事,放心的住進醫院為隔天手術做準備,讓醫生做些檢查。 則香緹如常在家工作,順便做家務,等孩子放學接到小孩才一同前往醫院。 「啊,要接小孩。」香緹工作做得差不多,抬頭才發現牆上時鐘差不多是傑登下課時間,她拿起要給戴文的文件和車鑰就衝出家門。戴文的母親最近將會花大部份時間在醫院照顧戴文和他父親。 香緹在街邊小心停下車子,朝在對面人行道上等她的傑登招手。 戴文的前女友剛好正要開車經過熱鬧的倫敦市區瞧見傑登和香緹。香緹正試圖穿過車陣到對街。 「都是妳戴文才會離開我。妳消失就好了。」戴文的前女友自言自語說完,腳踩下油門。 「小心!」香緹眼見車子不長眼的衝過來,劍步上前張開手臂推開在她前方馬路中央幾個小孩子。 「媽媽!」傑登睜大眼看著正要越過馬路來接他的母親被車子撞倒。車子沒有停下來,飛快的開走。 路人扶起被香緹推開救了一命的小孩子們。傑登急著越過圍觀的人群到母親身旁,人群裡有幾個大人已經撥電話叫救護車。 「媽、媽。媽媽,醒醒、醒醒。」傑登跪在柏油路上,故做堅強但忍不住顫抖著拉起躺在地上香緹的手。 「傑登對不起。」香緹勉強睜開眼對著孩子道歉。她無法控制的閉上眼之前,看見學校老師拉起傑登,而他手上有些血跡。 「爸爸。」傑登和學校老師從急診室的椅子上站起來。 「你媽媽呢?」 因為住家和學校附近就只有這家醫院,戴文在接到警方通知就穿著醫院的病服匆忙離開他入住的病房。 「還在裡面。」傑登指指隔著一道門的急診室。 「老師,您先回去吧。辛苦您了。」戴文對著女老師說。 「好的,請保重。」被警方問話後疲累的女老師臉色和腳步沉重離去,在名校工作面對名人家長的女老師不敢多好奇學生的家庭狀況。 「坐下。」戴文拉著孩子坐回椅子上,「你肚子餓不餓?上去找爺爺奶奶,爸爸在這裡等就好。」 傑登沒有說話,開始哭泣起來,畢竟孩子才快十歲,對父母依賴性還很大,戴文不忍心的將孩子抱在腿上輕拍傑登的背。 「秦香緹的家屬?」醫生走進等候區東張西望。 「醫生?」戴文抱起傑登上前。 「病人送到加護病房,快趁訪客時間還沒結束去看她。這幾天是重要的觀察期。」醫生看看臉上還掛著淚痕的孩子,再看看戴文。 「好,謝謝。」 戴文放下傑登,牽起他的手沿著標示往加護病房方向趕去。 戴文和傑登穿著隔離衣戴著口罩在護理人員的帶領下來到香緹床邊,她躺在床上緊閉著雙眼,身上四肢因骨折的關係包有些繃帶。生理監視器上的血壓、心跳、呼吸等都很正常。 因為擔心感染,護士告訴兩人只能看她而別碰觸。戴文按著孩子的肩榜阻止傑登向前接近病床。 「病人病情有變化我們會立刻通知家屬。」護士在戴文帶著孩子離去時對著他們說。 戴文見父親病情算是穩定,醫生判斷手術延個幾天將不受影響,考慮到母親要照顧傑登和三個在醫院的人將分身乏術,決定延後捐贈手術時間,離開醫院先將傑登和工作安排好。他也決定不私下去去追究誰撞上香緹,完全交由警方處理。他也無法去想接下來香緹醒來,萬一她記得所有的事或是忘記最近的事,那他對目前的狀況和她已婚身份要做何解釋? 「夫人。我將香緹下季設計所有圖案樣式及布料材料清單都寄到她紐約的公司,可以請您的媳婦東方水漾幫忙香緹公司事務一陣子嗎?」戴文疲憊的聲音迴響在英國深夜還亮著燈的書房裡。 「沒問題,但香緹怎麼了嗎?」范德比爾特夫人好奇詢問,離開丈夫和孫子所在的客廳,走到面向海洋灑滿陽光的庭院,夏威夷的海風輕輕吹著。 「去接孩子時出車禍。」戴文不想多解釋。他身為核心成員的BKT已經著手幫他調查並收集證據,夫人的兒子也是BKT核心成員的梅森弗克斯已經聽說整件事,交代不想讓他母親和收留過香緹的老婆東方水漾擔心。 「還有什麼需要我幫忙?」 「沒有,請暫時幫忙她的服裝公司就好。」戴文稍早已讓父親同意簽字出售郵購禮品公司,工人已來搬走所有公司財產和生財器具。父親體諒他對接手沒有興趣又已經夠忙碌,但要是他出售香緹的公司,她醒來可能會一氣之下返回美國。 戴文放下電話走到兒子房間,他輕推開門,倚在門邊看著兒子不安穩皺眉的睡顏。他緩緩關上門,緩緩邁步走進自己房間將自己拋到床上,連衣服都沒換就閉上眼。 戴文每天處理完公司事務接送過孩子,都會到加護病房看香緹。 每當他到病房,他總是坐在椅子上看著她深怕錯過她醒來,但孩子和他母親與父親相聚完要返家的時刻他就得一起離去,他希望傑登的生活受到最小的影響。他總是想將事情處理的面面俱到,他也能與人建立關係但將私人生活分得很清楚,這也是他前任經紀人將模特兒公司交給他而他能增加公關部門的原因。而香緹從以前就很不會和不同類型的人相處,她的朋友大概都跟她同類型,喜歡躲在舒服的範圍內,要是沒有幕後金主范得比爾特夫人,她可能無法建立自己的品牌。 「嘿,妳看,男模戴文甘迪又來了。」護理站男護士推推身旁一名女護士。很少男人連邋塌都很有型的。 戴文很久沒那麼邋塌,臉上鬍子全長出來,身上隨意穿著洗白的牛仔褲和棉T, 鞋子是他工作也會穿能正式也能休閒的咖啡色皮鞋,和過去幾天一樣在下午同時間走進醫院。因為在鎂光燈下工作又有穿都穿不完合作廠商免費提供在公開場合穿的西服和各式衣物,他總是一副光鮮亮麗時尚歐洲型男模樣。不過私下他還是喜歡舒服的鞋子,合身耐磨的牛仔褲和舒適吸汗的棉質上衣,雖然仍會搭配不會跟美國男人一樣對穿著太過隨意。近來他把所有模特兒工作轉給旗下員工,為退出幕前全心到幕後工作準備,忙碌又心情沉重變得不太注重外表,畢竟他還是個男人,不像同性戀男性或是女人注重外表到成為日常生活的一部份,外表只是他工作所需。更何況他的好朋友們,BKT核心成員其實個個都可以當男模,他也不是最好看的那一個,只是剛巧贏得香緹幫他報名的比賽年紀輕輕就當上男模罷了,要是可以他還比較想當動物醫生。 「哪個特別的女人讓他那麼深情?」女護士眼光隨著戴文移動,直到他進到加護病房消毒區,自動門在他身後關上。 「聽說他的妻子是個美國亞裔服裝設計師。小孩前幾天來過,妳都不看太陽報嗎?」太陽報是英國著名的小報社出版的八卦娛樂刊物。 「什麼!?他結婚有小孩。」女護士臉上瞬間變成苦瓜臉,身為他忠實粉絲的心都碎了。 這樣的日子很快過去兩週,而父親病情急轉直下不能再等。 「醫生?」戴文接到通知在上班時間趕到醫院,他的父親陷入昏迷。 「我知道這對你來說會很難決定,我也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的父親不能再等。」醫生也不願意讓戴文陷入困難的決定。不過香緹可能隨時醒來,也可能很久才會醒來,也可能永遠都不醒來。 「我知道了。請您盡快安排手術時間。」戴文看看病床上的父親和一旁的母親,馬上答應。 戴文在一次只能有兩個人探病的加護病房外等母親和傑登探完香緹離開後才走進病房。 「香緹,我幾天之後再來看妳。妳要乖乖等我,知道嗎?」戴文拉下口罩在她耳邊說完在她額頭上落下個吻,留戀的拉拉她的手。她還是閉著雙眼安詳躺著,完全沒有醒來的跡象。他強迫自己移動雙腳轉身離去。 「傑登,要聽奶奶的話。」戴文躺在推床上放開孩子的手。 「奶奶,我有點害怕。」傑登看著父親和爺爺被推進手術室。母親在他面前被撞還昏迷不醒。 「別怕、別怕。」戴文的母親彎腰緊抱住傑登。 戴文在手術恢復室醒來,肚子上預期中的Y字型疤痕被多個白色大紗布裹著,隱隱傳來疼痛感。 「手術順利,但你父親還要觀察排斥現象。你父親在另一個恢復室,等他轉回到病房你可以請護理人員輪椅帶你去見他,雖然一般在辦公室工作的人不致於因手術有太多影響日常生活,但記得從此以後你不可以太勞累。這幾天見家人最好戴上口罩防止感染。」醫生檢查他的狀況後交代他。 「好,我會記得,謝謝你。」戴文等不及去見父親與香緹。 護理人員將戴文推回原本入住的病房, 傑登和戴文母親走進病房發現他醒來,傑登奔向病床,「爸爸!」 「媽媽醒了嗎?」戴文拉起孩子的手。 「還沒。」傑登難掩失望的低下頭。 戴文掩蓋自己的失望,拍拍他的手。 「媽,你們先去看爸爸。」戴文將孩子的手交給母親。 「好。傑登,我們去問護士阿姨爺爺醒來沒。」戴文母親拉著孩子走出門外。 隔天戴文由護士推入父親病房。 「您的父親還在休息,請安靜看看他就好,別叫醒他。」護士蹲下將輪椅固定在病床旁,悄悄暫時離開。 「嗯。好痛。」香緹全身都痛著,讓她痛到呻吟。 「妳醒了?」正在巡房的護士連忙趕到她床邊,確認她醒來,再離開加護病房去叫醫生。 香緹睡睡醒醒,感覺好幾天過去戴文一直都沒有出現,每個護士面對她的詢問都只以不清楚回應她,直到她被移出加護病房且幾乎放棄的時候。 「香緹?」戴文被護士推進病房,「妳。」 「我還是不記得以前的事。」香緹對他笑著。 「沒關係。」他鬆口氣,要是她記得,那他就有得解釋,現在暫時這樣最好,「警方會過來問妳一些問題。如果妳還沒準備好,那就先別讓他們來。」 「我不太記得發生什麼事。」香緹敷衍他。她稍微記得發生的事,但她認為那是個意外,追究沒有意義。 「總之妳現在沒事。」戴文要自己先不去想之後可能會發生的事。 香緹坐在輪椅上,用手轉動輪子進到書房,她認真考慮起將品牌管理交給大股東范德比爾特服裝的東方水漾並將市售服裝設計交給公司人員,自己退回純做每季服裝秀設計或高級訂製服的部份,她不在時員工都能獨立運作,她往後只需監督,就能專心照顧傑登。接下來雖戴文父親沒有生命危險,不過不能cao勞,也終生需服用抗排斥藥物,戴文的母親能專心照顧一個人最好。這樣大家分攤工作壓力不會太大。 「香緹,我想和妳談談。」戴文半個身體探進書房。 「什麼事這麼慎重?」香緹看著他走進來。 「我們全家搬到米蘭好嗎?」戴文拉過椅子坐下。 「義大利?」香緹心中湧起熟悉感覺。 「我的辦公室在那,我也有個房子,米蘭時裝工業發達,妳可以在那裡工作。」 「那這裡的房子怎麼辦?」香緹有點納悶。 「我想賣掉倫敦這間房子和妳在紐約的公寓,留下鄉間別墅供爸媽想回英國時居住。」 「好是好,不過我還沒好,要急著搬家嗎?」香緹看看身上大小繃帶,她還站不起來呢。 「我想讓傑登快點安定下來。」戴文實際上擔心他的前英國歌手女友現在在美國發展,紐約和倫敦都太容易遇到她。 「嗯。」香緹覺得有點怪怪的。 幾周過去戴文父親在手術成功後還是待在醫院,戴文母親幾乎以醫院為家。戴文身上傷口還會有些許疼痛感,但年紀和身體狀況良好的關係復原得很快。 「香緹?」戴文推推看著窗外發呆的老婆肩膀。從他送傑登上學然後到醫院復診回家,整個早晨已經看她發愣好一陣子,原本她在這個房間總是工作力旺盛。 「噢。」自從到警局做完筆錄後,香緹總是看起來有點打不起勁。 「美國那邊都幫妳處理好,妳從現在開始先專心養病才能出席今年各地時裝周。之後做妳喜歡的服裝設計就行,不必擔心其它事。」戴文扶著輪椅蹲下。 「爸爸好點了嗎?」香緹轉頭問他。 「還不能出院。」戴文原本就知道就算完成肝臟移植他的父親也不見得會復原,他不想多說父親的狀況讓香緹擔心:「妳先把手邊工作告一段落,中午我們出去採購日用品。」他希望出去走走會改變香緹的心情。 「可以順便到中國城嗎?我想吃牛rou麵和魯味。」 「當然。」戴文笑著,他還記得兩人當初常去的那家餐廳。 兩人進到超市和中國城都有人跟著他們,邊躲著怕被發現,邊動手連連按下快門。戴文戴著墨鏡專注在推著輪椅,沒有多管別人的眼光。 戴文推著香緹進到家裡後方原本父親公司使用的電梯。 「你把爸爸的公司賣掉會覺得可惜嗎?」香緹看著後方原本工廠和辦公室換上新招牌。 「起碼員工保有原本的工作。」戴文不願解散公司任員工失業。 「戴文,我收到一封電子郵件,范得比爾特服裝的東方水漾,收到公司給她的信轉寄給我,你看。」信上說有人自稱是香緹親人到紐約公司找香緹,詢問東方水漾要怎麼處理。字眼寫得很保守,但好像是壞事才找上門。 「妳想知道關於妳的家人我就請人去查。」信裡面說香緹有家人在亞洲。戴文眼見無法丟著不管,索性讓BKT去找出發生什麼讓香緹不願對他和朋友提到家人。 「這樣好嗎?」香緹抬頭看他。 「先查證完再說,畢竟妳當時離家可能有理由不想再回去才沒對我提起家人, 之後要不要聯繫妳也可以再做決定」 「嗯。」香緹點點頭。「時間差不多,你該去接傑登。」 「好,乖乖在家等我們。」戴文揉揉她的髮。 香緹看著他離去,心裡有些難過起來。 傑登在餐桌上向戴文說學校發生的事。香緹靜靜的在一旁聽著。除了戴文父親還在醫院,一家三口有著前所未有的正常生活。 「傑登睡了?」香緹坐在床上。她現在簡直是動彈不得,還好雙手傷勢不重先復原,不然戴文傷口沒完全好不能抱她,她連移動都會有困難。 「是啊。」戴文脫衣服躺到床上。 「你的傷口還痛嗎?」香緹窩到他身旁,伸手輕碰紗布。 「不痛。有妳在就不痛。」戴文拉起他的手親吻。 「貧嘴。會痛就說。」香緹推他肩膀。 「痛。」戴文假裝按住傷口。 「對、對不起。」香緹小手忙著在他身上找著痛處。 戴文拉住她的手:「別忙,騙妳的。」 「你!」 戴文突然抱她。 「怎麼了?」香緹下巴頂著他肩膀看不到他的表情。 「我好想你。」戴文慶幸無意中找到香緹,要不然他永遠不會知道傑登的存在,父母親也不會見到孫兒。 「你每天都看到我耶。」香緹笑起來。 「妳是說妳不想我?」戴文拉開她。 「這個麼,讓我想想。」香緹對他裝出要再思考的表情。 「我會讓妳忘不掉。」戴文說完吻上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