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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姒摇摇头:“你舅舅就算贪玩儿也能考状元,我们家双双可不一定咯!” “我不要当状元!双双要当大将军!就像我们大兴朝的摄政王萧子玦一样!他没当摄政王之前,不就是少年将军吗?双双也要当将军!”喻双双撅了撅嘴,有些不开心,“娘亲,你不知道,今天我在华莲池见到摄政王啦!他真的好高呀!” 听到这个名字,闻姒不可置信的恍惚了一瞬,她没想到,今日会从女儿的口中听到萧子玦的名字。 也难怪喻双双喜欢舞刀弄枪,这桩桩件件,不就如同少年时期的萧子玦一样么…… 可是,她至今也没办法同喻双双讲。喻双双所崇拜的摄政王,便是她的生父。 三年前,闻姒逃离了京都城,本以为逃出生天,却不知她在那个时候就怀有身孕了。 她和喻安和一路南下,在这期间他们二人吃不饱、穿不暖,闻姒时有胃痛呕吐的症状,月信也迟迟未来,她并未多想,只以为是生活过于窘迫,饥一顿饱一顿所致。 等他们二人到了江南,在乌镇找到了喻家人已经是四个月后了,喻家人听了二人的经历十分忧心他们的身体,便命大夫为他们二人诊平安脉。 喻安和的身体没什么问题,只是掉了些分量,而闻姒却被诊断出了喜脉。 喻安和的母亲喻夫人很是惊讶,怜惜地问:“闻姑娘,这一行山高水长,你怎么如此粗心大意,竟不知道自己怀了身孕呢?这一路艰险颠簸,该有多危险?你腹中的孩儿实在是命大?你夫君呢?我这就命人去寻,可在江南?” 闻姒敛了敛眼眸,顿时觉得委屈。 她从未生过孩子,如今经历这种事,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她抬头看着喻夫人,顿时支支吾吾起来:“我……” 她实在没办法同喻家交代萧子玦的身份。 而这一路,闻姒和喻安和历尽艰险,闻姒早就把喻安和当成了亲弟弟,她和萧子玦的过往,喻安和是知道一些的。 “娘!你不要问了!闻jiejie的夫君在路上死了!”喻安和严肃道,“现在给闻jiejie一个身份,让她好生养胎才是!” 喻家虽然是书香门第,但却不迂腐,闻姒是他们家喻安和的救命恩人,又帮着喻安和葬了喻老夫人,这份恩情,他们自然要报答。 喻夫人心思敏捷,自然知道事情的真相并不如喻安和所说的那般简单,但她也没再追问。只是轻声道:“闻姑娘,你莫要怪我说话直接,你自己一个人带着孩子难免会被人诟病,你还年轻,若是……若是不要了他,今后也可以找个夫君再嫁。” 闻姒将细白的手掌轻轻覆在小腹之上,心中一阵悸动。 就在这里,有一个小生命,历尽了将近四个月的艰难险阻都顽强的活了下来,她有什么资格不要他? 她自幼没有爹娘的疼爱,没有兄弟姐妹,更加珍惜这份亲情。 况且,这也是他的孩子…… 闻姒摇摇头:“喻夫人,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我舍不得……” 喻夫人是做过母亲的人,自然明白闻姒的心情,也不再劝说。 思及此,喻夫人垂了垂眸,定定道:“从今日起,闻姑娘,你便姓喻,是我出嫁回门的大女儿,喻安安,旁的便不要同他人细说了。有我们喻家护着你,在江南也没人敢说你什么不是。” 就这样,闻姒便成了喻家的女儿,喻安安。 她记得怀双双的后几个月,小丫头在她肚子里闹腾得紧,生产之时因为她头一胎生得十分困难,几乎要了闻姒的半条命。 等闻姒看到呱呱坠地的双双的小脸儿之时,才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如今,喻双双已经三岁了,愈发调皮可爱。那些好的、不好的过往都随风而散。 闻姒看着面前女儿可爱的小脸,轻轻抚了抚:“好了好了,今日娘亲不说你了,娘亲啊,只盼着我们家双双健健康康的长大,这一世平安喜乐。你看,娘亲给你买了什么?” 说罢,闻姒从身后拿出一只糖葫芦,递给喻双双,喻双双接过糖葫芦,方才的烦恼全都一散而空了,欢天喜地地跑开了。 闻姒笑着摇摇头,又问喻安和:“夫人、老爷,已经歇下了吗?” 喻安和点头道:“爹娘早就睡下了,jiejie,双双说他今天见到萧子玦了,你怎么看?” 闻姒露出犹豫的神色:“我不知道……其实我应该告诉双双,她的父亲是谁的,可是,当年我走的时候我也没想到会有了双双。如今,萧子玦有了新夫人,他和三郡主相敬如宾,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喻安和显得有些生气,他轻声哼了哼:“jiejie,你自己都说,那个男人从未惦记过你,你何必为他着想呢!jiejie,你且等着,等我在做几年官,将来入阁拜相之后,定要给你撑腰!” 正说着,一个小厮跌跌撞撞进来通报,急急忙忙地说:“大小姐不好啦!江南的绸缎庄子走水了!王掌柜为了把大小姐的绣品救出来,冲进了火场,被烧伤了好大一片!江南绸缎庄眼下乱了套了!大小姐您快想想法子吧!” 作者有话说: 马上男女主要面对面了,老铁们。 ps:蟹蟹我们家@壮壮和@兰吱吱小朋友的营养液~么么! (1)青玉案·元夕宋 辛弃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