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欢眠 第1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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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师祖来啦(双更合一) “咱们屋里说吧。”吴言突然指了指冉少棠又皱又脏的衣服,关切道:“小的怕一直站在风口处,公子刚出过汗,着了凉。” 冉少棠低头一瞧自己这身与终九趴嬉闹出来的狼狈,笑了笑:“好,进屋说。” 二人进到屋里,屋内小厅里早就摆好了洗漱用的热水,红泥炉上烧着滚沸的热茶。 这一般都是秦晓月替少棠早上练功时,提前准备好的。 少棠坐下后,提壶想要倒茶,吴言抢过去:“我来吧。” 冉少棠也没再让,放手让他去做。 吴言倒了一杯热茶递给冉少棠,她喝了一口点点头,对对面站着的吴言说道:“你也坐吧,自己倒一杯,咱们边喝边说。” 吴言稍一犹豫,看到冉少棠眼中并无虚让之意,表情郑重的挨着凳子边坐下来。 稳了稳心神,他才似回忆往事般,眯着眼睛娓娓道来。 “我怀疑骨万槁是细作。而且,他还在做一件伤天害理的坏事。” “不好了,不好了,打起来了。” 秦晓月急冲冲从外面跑进来,推开门看到吴言也在,便停下脚步,退一步站到了门外。 冉少棠瞪她一眼:“慌慌张张做什么?我有没有教过你,遇事要沉着冷静。越是急事越要稳重。” 秦晓月瞄了吴言一眼,呐呐说道:“婢子知错了。” “嗯,回去罚抄道家心法十遍。” “啊?公子,能不能少抄点?” “那就十五遍。” “好吧好吧,婢子领罚十遍。” 吴言偷瞄过去,看到秦晓月一张俊俏的小脸红彤彤的。不知是跑的,还是羞的。 他又抬眼快速的看了看冉少棠。 听闻秦晓月是冉少棠的贴身婢女,十分能干,是她从小带在身边的。对待身边得力之人都这么严格,他这个初来乍到的更要谨慎用心些才行。 想到这儿,他不由挺了挺脊背,站到了一边。 冉少棠看了看坐的好好的、突然站起来的吴言,抬眸问门边沮丧的秦晓月:“说吧,何事?” 秦晓月敛了敛心神,平稳了刚才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气息,这才回道:“丰宗主带着谢公子来了。正在前院追着打终山主。” 冉少棠在脑子里幻想了一下秦晓月描述的美好画面,唇角上扬:“打着了吗?” 秦晓月摇头:“目前没有。” “那你接着去观战。打着了再来报。” 秦晓月应了声“是”,却没有离开的意思,别扭的站那儿在抠门框。 “还有什么事?”冉少棠心情格外好,语调都飞扬起来。 秦晓月瞅准机会,赶紧说出心里的小九九。 “谢公子说冬月里周饶国的幽州城里要举行美食大赛,公子咱们要不要去看看,万一有什么商机呢?” 冉少棠挥手:“冬月的事,冬月再说。抄来了心法再来跟我说话。” 秦晓月一脸失望的瘪瘪嘴转身要走。 “等一等。” 秦晓月立即满脸笑容的又转过身,目带希冀的看着冉少棠:“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冉少棠指指吴言:“从今天起,吴言跟着我。把吴言带到三七那儿,让他教教吴言规矩。安排他一些立所能及的事情先做着。一个月后我要考核。” 秦晓月失望地“哦”了一声,深深地看了吴言一眼:“你跟我走吧。” 吴言看了看冉少棠,冉少棠笑着嘱咐他:“去吧,平日里多吃些,把自己赶紧养壮点。” 吴言愣了愣,心中感激的应了声,跟着秦晓月离开了少棠的居所。 冉少棠简单洗漱后,换了一身干净的月白袍子,头发扎高成一束马尾,整个人精神抖擞的走向前院。 师祖来了,有好戏看了。 她眉眼含笑的在游廊里东拐、西拐,穿过一个月亮门,就听到丰让咆哮的声音震天动地。 她不由得弯唇。 这老头,自从药王宗有了进项,不再算计着过日子,底气一天比一天足,都学会打骂爱徒了。 终九畴求饶的声音夹杂在丰让的咒骂声中。 冉少棠心道:还是要我来救你吧。 “师祖?做什么呢?气大伤身,这是不打算长命百岁了?” 冉少棠的声音落下,人也站到了乱轰轰的前院里。 院子里除了丰让与终九畴,并无别人。 估计是不想让终九畴太过难堪,都选择在这种尴尬的时候避开。 怎么说,也是震慑九州的修罗宫少主,被一个老头追着打,传出去实在有失体面。 终九畴也是故意逗丰让开心,才没有跳墙跑掉。而是绕着院子里的那棵银杏树,一前一后的你追我逃。 地上的银杏叶被二人踩的哗哗作响,绕着树根打转。 冉少棠的突然出现,令一直不能得逞的丰让终于找到一个可以不再继续的借口。 他喘着粗气扶着树干,捶胸顿足,指挥冉少棠:“去,快去把这个小混蛋给我抓过来。师祖我要动家法,让他知道什么是药王宗的规矩?” 冉少棠听到“规矩”二字,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她一直觉得终九畴与她有异曲同工之处,两人都是规矩的破坏者。 惺惺惜惺惺。 她望着跑了半个时辰仍旧呼吸正常、云淡风轻的终九畴,决定与他站在一条战线。 她走向丰让,掏出手帕帮他擦额头上的汗水,边擦边道:“早就让您多锻炼一下身体,这样有助于长寿。平时没人管得了您,现在好了,有小师叔在,每天就这么绕着这棵树跑上半个时辰,百日后身轻如燕,还能吸引半老徐娘投怀送抱,给境山添一桩喜事。” 丰让夺过手帕,骂道:“你个冉小鬼,就知道你狗嘴吐不出象牙来。都敢编排你师祖了?是不是想让我给你阿母写封信,把你招回去成亲?” 丰让忌讳着终九畴在,说的比较隐晦,只有少棠听出他的威胁之意。 登时也毫不示弱,反唇相讥:“师祖,从你被偷请柬到今日,可有十日之久了吧?从境山到昭亭最慢也就五日路程,何况还是在半路上被偷的。那几日师祖去了哪里?要是真着急生气,真心想来参加杏林大会怎么不早点来找小师叔?” 滔滔不绝说完,丰让因为心虚,一张老脸腾的泛起红晕。 “胡说,师祖我生病了。路程才耽搁了。” “生病?相思病?”冉少棠说完,立即后跃离开挨打范围。 果然丰让追上来就要揍她,可惜完全不是她的对手,冉少棠直接跳到树上,笑了两声。 “师祖,脉学宗的凌掌门也未参加杏林大会,是不是你们一起游山玩水去了?” “咦?你怎么知道?”墙外的谢十三仰头看着冉少棠。 丰让听到不肖徒孙毫不留情的揭穿自己,气呼呼的甩着袖子向内院走去。 “反了,一个个的都反了。竟然连师祖都诬陷。” 冉少棠从树上跳下来,冲着老头的背影嚷道:“师祖,我已经派人给脉学宗送了请柬,邀他们掌门一起讨论杏林大会后续事宜,师祖可觉的妥当不妥当?” 丰让脚步顿了顿,没有搭理少棠,依旧向三七给他安排的院子走去。 冉少棠不屈不挠:“要是师祖不同意,那我让人赶紧把请柬追回。” “追什么追。不懂事。”丰让甩下一句话,双手负手气呼呼走了。 冉少棠看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不见,哈哈大笑起来。 终九畴全程笑吟吟的看着冉少棠,未了,说了句:“真是调皮。” 冉少棠瞪他:“不感谢我还恩将仇报,早知不管你。” 终九畴漆黑的眼底盛满笑意:“你还是小心你自己吧。揭穿他老人家的心事,看你是不想好好活着了。” 冉少棠秀眉微翘:“他不敢揭穿,我来帮他,这不是好事吗?等了大半辈子,难道要到入土才去后悔?” 终九畴默默听着没有接话,冉少棠本来找他是有正事,也没在纠缠这个问题,挑了挑眉说道:“走,我们去膳堂边吃边说,我有要紧事要跟你说。” 谢迎刃听到师祖已经不在院子里,这才从门外走进来,对冉少棠与终九畴说道:“我新研制了一款药膳,你们去尝尝,给点意见。” 冉少棠看着一本正经,一门心思全放在药膳上的谢迎刃,冲他露出甜甜一笑:“好。” 三人去得膳房,一路上,冉少棠简明扼要把吴言所知的那些关于骨万槁的事,跟终九畴说了一遍。 坐在膳堂桌案旁,终九畴沉默了片刻,问冉少棠:“你打算如何处置骨万槁?” “目前杀不得。” “为何?这种畜生不如的东西留着何用?”谢迎刃听完骨万槁做的那些事,心中义愤填膺,恨不得立即拿刀把他千刀万剐了。 冉少棠看了看二人,幽幽说了两个字:“钓鱼。” 终九畴立即领会了她这两个字的含义。 而谢迎刃却有些不明白。 少棠少不得解释两句:“就是拿他引出幕后之人。治标又治本。” 终九畴眼底眸光幽深:“如果放出消息骨万槁现在在我们手中,你说会不会有人来救他?还是有人来杀他?” 冉少棠沉眸思量了一下:“你提醒我了,还是要把人保护好,不然真有个万一,我们没法交代。” 晚上,冉少棠设宴为丰让接风。 住在庄子里的人都参加了宴席。 终九畴与冉少棠是张罗者,客人里有郭侠、相葉、吴维、左岩溪、盛春秋,连不爱说话的宋敖也被终九畴押着坐上桌。 吴言则跟着三七、秦晓月一起,学着如何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