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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兮兮的样子,让杜蓉萱一阵心疼。 她努力的睁大眼睛,想看清他的脸,但是无论她怎么努力,眼前人的五官被遮住了一大部分。 可是仅凭着这一双眼睛,都足够让她怜惜。 更何况,这人还像小猫一样蹭蹭鼻子蹭蹭额头,鼻息相贴时,心里涌上一股极大的喜悦。 好像这个人愿意亲近她,就让人十足十的开心。 她没忘记刚才的声音,可是这人却是不再开口了。 杜蓉萱的心里没来由的变得空落落的。 似曾相识的感觉,但是在满是浆糊的脑子里遍寻不到踪迹。 男子似乎不满她出神,冷哼一声,十足傲娇,正要走的时候,杜蓉萱只来得及握住他苍白细痩的小手指,迷瞪一样的呢喃着:“不要走…” 男子却是个狠心的,将手指抽出来后,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层层红纱,像浪花一样将男子的身形掩盖住,不一会的功夫,杜蓉萱找不到他了。 张口想要叫他的名字,但是嗓子里好像梗着什么,不上不下的也发不出声音。 她好像知道他是谁,但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开不了口。 就这样错失了… … 杜蓉萱闭着眼睛,意识却清醒着,方才的梦如潮水般退去。 隐约间还记得一道让人心跳的声音,还有一双被水洗过的眼睛。 头滑到枕头下,身子直接溜进被窝里,等整个人都被包裹住后,杜蓉萱才懊恼的抱住头,一张嘴抿的死死的,又气又羞耻。 她,做,春,梦,了。 这样旖旎的梦说不是春梦,打死她都不相信。 深闺多年,她还从没有和一个男子那么亲密,又是蹭鼻子又是蹭额头的,就算她成亲了,魏文成也没对她做过这样的事。 可以说,魏文成没有对她做过任何事情! 所以她本质上还是个黄花大闺女! 怎么就做春梦了??? 真是羞死人了! 杜蓉萱恨不得大叫一声发泄一下,但她不敢且怂。 最令人难以启齿的是,梦里的人还没对她做什么呢,她竟然可以兴奋得无与伦比。 她不活了,太丢人了。 杜蓉萱包着被子,拒绝深思那双眼睛和那道声音。 她撩开床帐子,探出头去,发现天还没亮,索性又躺回去,但是一时半会估计是睡不着了。 她只能想想一会要怎么和魏文修谈谈。 杜蓉萱掰着手指头,想着要处理什么。 第一,那个女人必须处理掉,魏文成的世子位也要动一动。 第二,让他交代出有没有栽赃爹的想法,有没有留下证据,或者做过伪证。 第三,当年选秀的事情也要扫尾,查查有没有漏网之鱼。 第四,和魏文成和离。 至于侯府的补偿,她没有放在心上。 魏文成是对不起杜府,但是却还没有对不起她,顶多就是在管家权上推波助澜让她难堪而已。 至于他虚情假意的骗她感情的事,杜蓉萱表示算了,心还在。 和魏文成成婚是两家人共同的决定,有外室只能说明魏文成犯了大多数男人犯的错,杜家在择婿上不够谨慎,需要承担一半的责任。 其实解决了魏文成,她也不在乎是不是有补偿了。 这样想着,发现又有好多事情要忙。 杜蓉萱闭上眼睛,睡觉。 天一亮,吃过饭后,文修请她去竹林小筑。 竹子遍布的地方,到处郁郁葱葱的,林子深处有一座小院,安静又掩人耳目,是个谈话的好地方。 杜蓉萱到的时候,书言书行领她进去,一边说:“老夫人也被请来了。” 杜蓉萱表示知道了。 果不其然,进入主屋的时候,就看到魏柳氏沉着一张脸坐在一边。 杜蓉萱挑眉,猜到魏文修已经将事情都告诉她了。 一看到杜蓉萱,魏柳氏嘴角耸动了几下,最后只能长叹一声,愧疚的说道:“言之…对不起你,苦了你了,我侯府一定竭尽所能去弥补你和杜府,只要你开口,我们都答应。” 杜蓉萱笑了笑,“不久前,我想了几个办法处理这件事,我们来合计合计,这件事还是要尽快处理了,以免夜长梦多。” 文修表示同意。 杜蓉萱这才把今天早上想的都说出来。 末了还问他们有没有什么需要补充的。 魏柳氏一切以他们的意愿来,说没有。 文修却说道:“大哥的世子位还要保留一些时日,娘不能立刻进宫请求陛下撤回。” 杜蓉萱表示理解,为了不打草惊蛇嘛。 “有关当年的事情和人,我们侯府一力承担,无论是人力物力,我们都会出,扫尾或者查杜府是否有jian细的事,我会着重从大哥下手,直到问出话来。” “而嫂嫂和离后,侯府会承担你后半生的一切用度。”意思就是说侯府还会养着她,而且会非常精细的养着。 “总之,是侯府对不住嫂嫂,和离书上也会将罪责全部算在大哥头上,一定不会耽误嫂嫂另寻良缘。” 杜蓉萱默了一瞬,又不好说什么,他们都是为了自己好。 文修拿起手边的长筒卷轴,递给她,“这是许大家用晋地的纸做的画,届时将这幅画送到晋王府上,再以探讨画艺的名头接触晋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