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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嘴角朝一边弯起,语气带着调笑:“你应该不敢背着我喝酒,所以你说喝酒的是谁?” 段之愿像是在听天方夜谭般。 视线在他脸上扫了好几圈,确定他没在开玩笑。 虽然不敢相信,但事实就摆在眼前。 张昱树伸手比了个高度:“三箱酒,你妈喝了两箱。” 又抬手比了个大拇指:“海量。” 段之愿此时是一片懵然的状态。 得知秦静雅会喝酒,而且酒量比张昱树还要高,在她的观念里好比六月见飞雪一样不可置信。 “那你怎么和我妈说的?” 静默一瞬。 张昱树告诉她:“像跟你保证会对你好那样跟她保证,但她不信,我就朝脑袋上敲碎一瓶啤酒——” 段之愿用力推了他一下:“你这人怎么说话都不正经的!” 这时候了他居然还开玩笑。 一点都不管人家着不着急。 张昱树笑了一声,伸手去掐她的下颌,把脸掰过来,告诉她:“我妈也过去了,她俩聊了一会儿,把我从前和现在那些事全都告诉你妈了,还跟她保证只要她同意咱俩在一起,就把我们家旅店所有的营业额按月打到你账户。” “她就同意了?” “不同意这酒也不能喝完啊。” 段之愿知道,秦静雅和她都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 秦静雅更是属于外面坚强内心柔软的,打动她的不是金银富贵、也不是旅店流水般的高昂营业额,而是张昱树的诚意和他拿在明面上的安全感。 张昱树又笑了一声:“还别说,你妈挺能喝的。但也是因为我好多年不喝这么多酒了,多喝了一点就想吐。” “你都喝吐了?” “嗯。” “那我妈……” “好着呢,没听我说她海量吗!”张昱树坐直身体,盘着腿扳过段之愿的肩膀,不轻不重捏了几下,皱眉呵斥她:“我说你真没良心啊,你男人都喝成这样了,你还不安慰安慰?” 段之愿上下打量他,扁扁嘴:“反正你现在活蹦乱跳的,我妈还在那屋睡觉呢。” “别担心。”张昱树又说:“你妈跟我说了,她一个人在咸城打工的时候,经常喝酒。” “因为我爸?” “是吧。”张昱树的手不老实,拨弄着她睡衣领口的蝴蝶结,指尖偶尔故意划过旁边,激的段之愿手臂都起了鸡皮疙瘩,缩着肩膀往后躲。 “她没细说,我也没问。” 张昱树换了个位置靠在床头,揽着她的肩膀,吊儿郎当告诉她:“总之,你现在是老子的了!要是再敢跑给你腿打折!” 第56章 第二天, 秦静雅罕见的中午才睡醒。 按着额头走出来见到段之愿乖巧期盼的笑脸。 沙发上还有张昱树翘着二郎腿坐在那,慢条斯理抬起手:“hi!mama。” 吊儿郎当一副痞子样。 秦静雅垂下眼,又抬起来, 深深地望着张昱树, 悄无声息叹了口气。 又把视线落在局促的段之愿身上, 问她:“怎么没去上班?” 声音沙哑, 带着疲惫,很明显的宿醉后遗症。 段之愿赶忙到厨房调了一杯蜂蜜水, 拿给她:“今天和同事调了班。” “哦。”一杯蜂蜜水, 秦静雅喝了大半杯,喘了口气又看向他俩:“你昨晚在这睡的?” “是啊, 妈。”张昱树大言不惭点头。 再一看段之愿低着头, 通红一张脸。 无需多言,秦静雅摇摇头,走向厨房。 案板上摆了好几道菜,各个色泽鲜艳,就像是那天的排骨。 一碗刚盛出来的饭,还冒着热气。 “mama,你在哪里吃饭呀?这里还是客厅?” “这里吧。” 段之愿赶紧拿了个椅子搬过去。 眼看着秦静雅拿起筷子, 第一口菜吃进嘴里时, 段之愿回头朝张昱树眨了下眼。 秦静雅在吃饭,张昱树就在客厅和段之愿亲亲我我。 段之愿还不让, 耳朵尖都红了去推他八爪鱼似的手。 张昱树就趴在她耳边:“你以为她能不知道啊?” “那也不行……”段之愿压低了嗓子, 小小声:“反正不行。” 草! 可爱死了! 不行就不行吧, 白天不行晚上行。总之天一黑, 她就任他摆布了。 张昱树这个人, 喜怒都摆在脸上。 尤其是现在, 段之愿不让碰,他就走去厨房,看着秦静雅将垃圾桶旁边的人参补品拿起来,用纸巾擦去上面沾上的土豆皮和洗碗水,放到橱柜整齐摆好后。 他腆着脸,倚在厨房门边问:“妈,我买这人参合你的意吗?” 秦静雅睨了他一眼,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止住。 最终挥挥手,烦躁地呵斥他:“别在我眼前晃!” “好嘞,那就不晃了。”张昱树回到客厅里牵着段之愿的手:“我带愿愿出去晃,晚饭你就自己热热吃吧。” 段之愿从来没这么和秦静雅说过话。 挣脱开张昱树的手,来到她身边:“mama,我们就是去上桥看看。” “去吧。”秦静雅嘱咐她:“早点回来。” “好,我知道。” 上桥是前两年燃城重新翻修的大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