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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他们一同踏青放风筝。 她从没有过这样的日子,甜蜜顺遂得不真实。 晋恪心满意足。 第二日,杜揽敲了她房门。 “早些出发,我给你备好了吃的,车里吃吧。” 晋恪换了衣裳,戴上了那块佩。 出门看到了杜揽,她下意识看了他腰间,也戴了佩。 刚起床,明明没发生什么,但她就是又笑了起来。 杜揽已经把马车停在了院门口。 今日,让她的驴子也休息休息。 杜揽驾车,晋恪在车里吃他准备好的食物。 他们慢慢悠悠到了郊外。 现在人不多。 只有一些读书人在朗书,还有一些女子在河边浣衣。 杜揽驱车多走了一段,到了一片草坪上,这里没什么人,离书生也远些。 “书生,呱噪。” 他说着,在一棵树上栓了马,然后把晋恪从车里扶出来。 晋恪手里握着风筝线,杜揽说:“我去跑。” 今日风不大,放风筝有些难处。 杜揽跑起来,但一松手,风筝就落在了地上。 他搞不明白,晋恪自告奋勇:“我来。” 她和杜揽换了角色,她跑起来,高高举起风筝,想抓住一阵风,把它送上天。 晋恪没怎么这样跑过。 之前跑起来是为了逃命,现在心情完全不同。 她兴奋极了,一会儿眼睛看风筝,一会儿看杜揽。 杜揽含笑回望着她。 晋恪眼神从杜揽身上收回,不经意看到了他们来时经过的缓坡。 上面来了几个穿黑衣的男人。 她忽地想起来那一晚来。 她脚下有些慢了。 晋恪忍不住,又看了那些人一眼,看到了他们拿出了弓箭来。 “许是要打猎。”晋恪这样想着,接着就看到了那弓箭对准了她和杜揽的方向。 “杜揽!”她大喊:“躲开啊!” 杜揽背着光,没有听清,仍然看着她笑。 晋恪冲着他跑过去。 “躲开啊!”她吼着。 杜揽没听清,但是看到了她的表情,下意识回头一望。 一支箭迎面而来,杜揽本能地避让。 那支箭穿过他的胳膊,溅起了血。 杜揽捂着胳膊,和那边的几人对面而望。 晋恪跑到了他身边,慌乱地捂着他的胳膊。 那边的黑衣男人又开始搭箭了。 晋恪仰头,对上了那个男人的视线。 她认出来了。 “陈香月?”那个晚上,他们在小路上相遇了。 “行,你跟我们走吧。” 他这样说。 晋恪以为他是好心,其实第一面,他就决定了要她的命。 以做好事的名义,把她带入了死路。 现在,他们又找来了。 “是京城要杀我的人。”晋恪急促对杜揽解释。 杜揽眼神平静,松开了按住自己伤口的手,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走。” 他们刚在廿州买下了院子,办好了镖局。 他再次带着她抛家离乡。 京城算什么,廿州算什么。 他们在哪里,就能在哪里再安个家。 杜揽迅速解开马和车之间的麻绳,然后翻身上马,使力把她拉上了马。 她抱住他的腰,和那夜一样,奔入树林,想再次挣条命来。 第四十三章 [V] 晋恪抱住杜揽的腰,有些担心他的胳膊。 但杜揽专心策马,马奔腾得极快,她看不到他的胳膊。 她只能努力贴近他的耳朵喊:“胳膊!” 杜揽无暇回头,简单回应“无事”让她放个心。 晋恪把脸贴在他后背,不远处还有追兵的马蹄声。 她有些慌,怕会死在这里,又有些安宁,和杜揽在一起呢。 身后又有了搭箭的声音,杜揽也听到了。 他回头说:“抱紧。” 然后,在前方的一个小路上,他拽了缰绳,急转进去,他们转身时,几支箭从他们身侧飞过。 他们进了一片更茂密的林子。 他们绕着弯走,不一会,身后追兵的声音就远了一些。 杜揽停下了马,他侧耳倾听后,下了马,然后再次上马,坐在了晋恪的身后。 晋恪明白他这样做的用意,箭是从后方来的…… 她咬了咬牙,小声对他说:“你不要死。” “你死了,我也活不下去。” 杜揽柔声应她:“我知道。” 现在表妹坐在他怀里,身体温热,表情惶恐。 杜揽迟疑了一下,低下头,将嘴唇触在她的头发上:“我们能逃出去。” 他的气息围在晋恪身周,她有些安了心。 然后,杜揽短暂观察了四周,他们继续出发了。 晋恪坐在他的怀里,后背靠在他身上,看到了他拉着缰绳的手。 因为一直要使力,伤口没有愈合,血一直往下流。 晋恪从头上拔下簪子,划烂了自己衣裳,撕扯下一块布。 马一直在跑,晋恪手不稳,没法给他系上伤口。 杜揽看到了她的动作:“拿布覆着就好,别让血滴了。” 血滴在地上,容易被发现行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