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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要这天下,但并不愿意自己永远坐在宫中,这样离天下太远了。 日后,天下是她的,她自然拥有这世间最大的自由。 她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 但也不会在外太久。因为中秋快到了,虽然皇帝病重,宫中不办中秋宴,但晋恪还是会邀皇亲国戚们一同小聚一场。 皇家,皇家,虽占了个皇字,但也总归算是个家。中秋这样的团圆日子,还是得做点样子来。 步蟾这次不出去,就留在宫里处理事务。 小桃现在是最得宠的宫女,是一定要去的,还有十数个侍卫跟着。此外,还有一些公主自己的人不露面,一直跟在不远处护卫安全。 这就是贵人的冒险了。 身边十数个护卫,身后隐藏的,还有近百。 怎么都不会出事。 步蟾一个个看过了侍卫,选了最能打的。 安全方面没什么问题了。 步蟾又担心起公主的日常起居来。他一直觉得小桃伺候不妥当,一定要公主多带几个侍女。 晋恪知道他是好意,也就受了。 但晋恪也有自己的要求:“再带一个宫女就够了。” 步蟾让了一步:“两个吧。” 那也行。 步蟾找来了两个。 一个长得灵秀,看起来就机灵。还有一个面容温润,不怎么说话。 步蟾说:“福夏和留冬。都是殿里资历最长的,福夏什么都能伺候,留冬懂些医术。” 这两个面孔很熟悉,应该是在自己面前伺候了很久,但是晋恪没记住过。 晋恪点了点头,温和道:“福夏,留冬,我记住了。” 福夏声音清脆:“谢殿下!” 留冬嘴角抿了笑,福了福身子,果真不爱说话。 三个宫女,如果不如宫里几十个,但也勉强够用了。 选了个时间,他们就出发了。 宫中侍卫首领,是晋恪的人,得了吩咐后,侍卫首领就做好了准备,清场开宫门, 晚间他们出门时,没惊动宫中其他人。 出了宫门,晋恪激动了一会儿,掀开车帘看了周围一会儿,但现在正宵禁,路上没什么人。 晋恪看了会儿空荡荡的路,也就困倦了。 福夏早就给她铺好了床。 马车够大,福夏铺好的床很宽敞舒服。 晋恪躺好,褥子很厚,路上的震荡非常轻微。 晋恪眯着眼,小桃给她束发盖被。 一个偌大的马车车厢,晋恪一个人的床铺占了大半。 今晚是小桃守夜。 福夏和留冬去了另外的马车上。 小桃躺在晋恪的脚边,只分得一块不大的空间,整个人都皱巴起来。 小桃的被子也厚实,但和公主的差得远。公主那边又软又热。 小桃觉得挺困的,迷迷糊糊的,她就往公主的方向靠。 中途,晋恪醒过来一次,她感受到自己的脚被什么压住了。 晋恪往自己脚边看,小桃睡得很实,头枕在公主的被子上,一只手还放在公主脚上。 很不妥当的样子。 但晋恪也没怪罪她。 毕竟,之前,小桃和梨子、果子一起睡的时候,还抢被子呢。 晋恪把自己的脚往旁边挪了挪,就又睡去了。 第二天一早,马车选了个合适的位置停了,福夏来公主车厢的时候,透过帘子,就看到小桃抱着公主的脚睡得正香。 福夏被吓了一跳。 她不敢惊醒公主,从帘子缝隙里伸进手,悄悄拍了拍小桃,把她弄醒。 然后轻声叫她出去了。 福夏从小长在宫里,走路还不稳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学规矩了。 在她眼里,规矩比天大。 小桃刚起床,就被福夏揪过去,在小河边好好挨了一顿骂。 她也知道自己错了,没敢说什么,乖乖听着。 任盛平去捡柴会来,看到小桃挨骂,挺开心。 他送完了柴,就在一边津津有味看她挨骂。 毕竟,他还对那块对小桃拿走的玉佩耿耿于怀。 等福夏骂完,小桃挺好脾气地拉着她的手:“jiejie,以后我一定注意。” 小桃看得挺开:“jiejie也别那么生气,公主还没气呢。” 福夏被她气笑了:“公主还没气,所以你不害怕?” “等公主生气了,你就没机会了!” 小桃不明白:“公主是多好脾气的人啊。” 福夏看傻子一样看了看她,终于忍不住说了:“不管公主好不好脾气,她都是贵人。” “她愿意好脾气,那你做什么都不算错。但若是她不高兴了,你做错一点小事,都能丧了命去。” “小桃,你很像之前我在宫里认的meimei。所以我和你多说一句。贵人眼里,我们奴才不算人。” 福夏没再说其他的。 因为,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公主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以前殿里被打杀的可不少,但现在几个月,都没少一个人。 但福夏仍然不觉得公主能一直保持住这样的好脾气。 福夏见的贵人多着呢。 贵人啊,才不把下人当人呢。 天上的云,看不见地上的烂泥啊。 晋恪已经醒了。 其实小桃起来的时候,晋恪就清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