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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知道,之前这样,”她动了动被他制住的那只手,“你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久久无声。 桑萦失望地想要缩回手,却被男人握住,轻轻吻在手背。 而后她听到了她期待的回答。 “喜欢。” * 霞光映下的山谷中,战台之上桑萦望着面前的许珏。 昨日她已同周景宜对战过一场,那人好像局外人一般,随随便便上了,随随便便输了,将手中木剑一扔,便下了战台去寻旁人喝酒。 她也是昨日才知,周景宜腰间常常挂着的那柄嵌满明珠和宝石的剑鞘中,竟装得的是木剑,无论断了、坏了还是卷刺了,都随便一扔,然后换把新的装进去。 只是她也看出周景宜这人,本也不是为了太古承天决而来,她不知他所图为何,这人除了前几日整日跟着她往藏书阁跑,便没再见他对什么旁的感兴趣。 他不仅输给自己,也输给了面前的许珏。 桑萦看向许珏,也没说客套话,只道:“请。” 许珏提剑未动,见桑萦抽出那柄软剑,眸光骤然冷厉下来。 “桑萦姑娘,得罪了。”言罢,他一剑刺来,竟是先手出了招。 桑萦一招一式同他对攻,心中却想着方才许珏的神情,只觉着有些说不上来的怪异。 就好像,他认识自己这把剑一般。 这怎么可能呢? 她蓦地变了招,一剑一剑皆朝许珏的眼前使。 只是眼见他眸光落在剑身,却也并无什么异样了。 桑萦只道自己想多了,她其实并不想缠战,只想同他速战速决,早些将此间事了结,剑招倾泻而出,下意识地朝许珏攻去。 却见许珏接下了她这几剑之后,神色渐渐阴沉下来。 他横剑在胸将桑萦剑锋格开,“这归一剑,桑萦姑娘倒是下过苦功了。” 旋即他站立当场,似是在催动什么心法一般,几息之间,周遭的风声便发出呜呜凄鸣,也就这么一会的功夫,许珏的气势似是也锐利许多。 桑萦敏锐觉察出许珏似是在动用一种内功法门。 随着周遭的这些异象,许珏的内力在瞬息之间便提升了许多。 这大抵是同她的天命剑一般,能强行提升内力与人相战,只是他这门功夫,好像对她体内的内功有所压制。 她从未见过对天归剑宗本门内功有如此克制效果的功夫,倘若许珏本身实力再强劲一些,只怕同他交手,桑萦要处处受制。 但是这会,她却想再看看,便由着他催动。 许珏似是瞧出桑萦面上的惊异,他心中有些畅快,此前几次同桑萦交手,皆在她剑下吃过亏,今日便先讨些回来。 他冷哼了声,连连几剑朝桑萦劈刺过来。 桑萦正等他这几剑,看剑锋所至,反手硬挡一剑,两柄长剑碰到一处,桑萦便觉虎口一震,而后许珏的内力便从剑上传来,她这次清晰地察觉到,体内本门源自归一剑的内力尽数被消解,全然调动不出,连内息流转都被抑制地迟缓许多。 她又以内力硬接几剑,再试着强行催动时,体内的内息已然隐隐失控。 许珏这门功夫,似是格外针对天归剑宗的归一剑,各处运功的法门都尽数被压制住。 战至此刻,桑萦已然明了。 许珏的这门功夫如此克制归一剑,而她又早知许珏是浣溪山庄的人,想来这门功夫,便是陆庭深准备拿来针对天归剑宗的武学。 到底是一方雄豪,卧薪几十年,自不会再如毛头小子一般,凭着一股心气横冲莽撞。 只是不知。 浣溪山庄的这门功夫,对天命剑是否也有同样的克制效果? 第六十七章 还有别的招数吗?再不用你…… 桑萦自在京中地宫的深潭池底将天命剑突破至第三层后,连同对归一剑的掌握都更上一层楼,凭她如今的内功和剑法,仅一门归一剑便已然能应对绝大多数的战局了。 但显然眼下的境况却并非如此简单,她的归一剑处处被面前的许珏压制,只要剑锋交错,内力同他的一行交汇,她体内的气息便紊乱起来难以平复。 难怪上次在京中时,褚茯苓说许珏的内息令她感觉不对劲,想必她也是对他这一门强行提升内力的功夫有所感应。 此地本是山谷腹地,周遭尽是一些来凑这剑会热闹、此时还未离开苍云山的人。 前两日结束的那两场对战,一场是周景宜和许珏对战,再便是昨日桑萦对阵周景宜,本是备受期待的两场对决,却未曾想那周景宜就差把“不想打”几个字写在脸上了,拿着把破木剑比划一番便敷衍了事,是以今天来看这一场的人并没有前两日那般多。 这些人不乏有眼力好的人,一眼便能瞧出许珏方才催动的心法似是能引动周遭的异象,自他催动那门心法,原本是占尽上风的桑萦便好像是那热炭火盆上被浇了盆冷水一般,在接下来的几个回合中处处受制,似有万般能耐却无论如何都施展不出来。 眼见这么打下去便要分出个胜负来了,众人却忽见此间云层翻涌,苍松簌簌,近百十来丈远的松柏林间,随风动而落霜雪,而再望向场中二人却已是另一番景象。 桑萦体内本因许珏心法克制而施展不出的内力此时尽数倾泻而出,周身俱是澎湃内力化作的无形剑气,甚至桑萦手中的软剑也被内力承托着离了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