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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都沉默着,神情凝重。 就在这时,喧哗声渐起,柳一刀冲了进来,“不好了,飞絮军夜袭。” 叶落霍然起身,“目标是什么?” “尚不可知。” “多少人数?” “不知。” 叶落摇摇牙,转过头去,“叶晋,让府兵集合。” “是!”叶晋应声而去。 叶落看向曹武,“摆下散石阵,暂时阻挡住对方的攻势,我去查探一下。” “丞相!”她走到门边,却被柳一刀一把抓住了衣袖。 叶落看了他一眼,他连忙放开了手,“丞相,战场上刀剑无眼,万望珍重。” 叶落笑了,拍拍他的肩膀,“放心。” 柳一刀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他知道皇上有多么看重这位丞相,自从他出征之后,由于叶相的刻意封锁,他根本没有办法告诉皇上他们的近况。若是丞相再出什么岔子,他只有提头回京了。 借着夜色的掩护,散石阵的威力比白日里大了很多倍,饶是飞絮军英勇善战,也被这散石阵阻住了攻势。 叶家府兵本就是武功好手,脱去了盔甲,仅着夜行衣,随着叶落迅速消失在夜色里。 是夜,双方激战,没有任何的战术战法,纯粹就是短兵相接,正面交锋。 临近天明之时,飞絮军退去,来得突然,去的也突然。 曹武和姜散也不敢追击,他们带兵多年,但是也是第一次打这种摸不着头脑的仗,只有原地驻扎,一边加强防守,一面等待着叶落的归来。 大概三四个时辰之后,叶落才带着人回来,个个满面风尘,却精神极好,没有什么困倦之色。 叶落翻身下巴,来不及说其他,便抓起一大壶水,几口灌了下去。 然后,喘了一口气,吩咐道,“立刻拔营,起程。” 这次来的,只是飞絮军的先头部队,叶落顺其踪迹查下去十几里,都没有发现其他人马。她就说以她行踪的隐秘,以及移动速度之快,师兄就算有通天耳目,也不可能这么快抓住她,并且如此胆大的上门挑衅。 如今看来,怕只是小股部队误打误撞碰上了他们,虽然没有能力将他们歼灭,但是是想要借故拖住他们,然后等待主力的到来。 他们必须抢这个时间差,迅速离开此地。 “叶相,我们需不需要制造些痕迹,以扰乱飞絮军的视线,防止他们再追上来?”曹武问道。 “不必了,我已经安排好了。”叶知答道。 “那么粮草我们之前只预算到回到崇兴,如今不能及时回去,是否要另作安排?” “我昨晚已经吩咐过了,无须担心。” “……”曹武清咳了一声,转向叶晋,“你们昨晚做什么了?” “查探这股飞絮军究竟有多少人,其后有没有其他支援,另外,顺便制造了一些往其他方向去的行军痕迹,再劫回来些粮草。” “谁的粮草?” “昨晚偷袭我们那些人的。” “……”曹武虽然是一介武夫,但是也由此明白一个真理,宁得罪小人,别得罪叶知啊! 史书上只用一个字概括了崇兴丞相叶知的用兵之道,诡! 这一年,叶知从崇兴到达翼国京城,解威远大军之围后,袭击礼亲王部队,神秘消失几日后,又出现在回崇兴途中,在崇兴与翼国边境被飞絮军一支小分队发现,双方交战一夜,却在飞絮军主力部队赶到后再次失踪。 半月后,叶知再到翼国京城,在陆威远与礼亲王及由无涯统领的飞絮军激战时,出其不意的攻入京城,与宁展舒汇合,并由此打通了宁展舒与外部保皇势力交流的通道。 礼亲王对京城的围困,就此瓦解。 当日,宁展舒看着从天而降的叶落,半天说不说出话来,“你,你不是回崇兴了吗?” “对啊,可是有人拦着,我回不去,所以就又到你这儿来了。”叶落大大咧咧的坐下,抓起宁展舒面前的水果就往嘴里塞,还是皇帝命好啊,内忧外困之时,照样衣食无忧,水果糕点一应俱全。 宁展舒看了她一眼,主动自觉的把自己面前的其他几样水果也摆到她面前去。叶落也不客气,一手一盘,递给后面,“阿晋,拿去给曹武他们,分了。” 宁展舒失笑,“你倒是不客气。” 叶落一副苦瓜脸,“可不就是因为你,我们巴巴的来回跑了这么两趟,能不累吗?反正你这京城够富足,你存的东西不少吧,今晚拿出来好好犒劳犒劳我们。” “你也不省着点,这战争可还没完?” “要吃饱喝足了,才有力气打仗。”叶落倒是不以为然。 宁展舒也吩咐下去,大宴崇兴贵宾。 这一夜,暂时忘了纷扰世事,无情战火,叶落端起酒杯,让叶晋,曹武等人开怀畅饮。 殿中,歌舞升平,就连尊贵的天香公主,也出来抚琴一曲。 兴至所致,叶落也走上台去,趁着酒意弹了一曲《且徐行》,那轻快的曲调,诉尽潇洒自由之意,引得场中之人,个个豪气满胸。 一曲毕,叶落朝坐在旁边的天香公主浅笑致意,然后举起杯来,“国君,诸位,今夜酒足欢歌尽,明日,就是我们血战沙场时。谨以此杯,敬明日将生死置之度外,为国为家而战的我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