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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的言语是会杀人的,可她不在乎。 尽管—— 深夜里她辗转反侧,为自己曾经戕害过别人而难眠,而难眠到伤心落泪,只觉得伤害利用了所有人。 不,她不在乎,她只是自责,自责自己没有能力,才会想到这样的办法,的确有愧疚,让她只感烈火烧身,但—— 如果自己最爱的人可以幸福的话,她甘愿成为窝囊废,甘愿自毁名声与前程。 如果她一直当窝囊废的话,爹爹就会以为她是真的做了,所以才会如此愧疚和心虚,爹爹才能走得心安理得,若没有爹爹这一层,仅仅出于弑妹这一点,她不至于活得不人不鬼。 依她的本事,如果她活得不好,那么一定是她自愿的。 煜恣风无语,只红肿着眼睛,一遍遍地为她拭去泪滴,小心地用粗糙的指腹揉着她的眼睑,然后将她抱入怀中,抱她起来,小心翼翼地走入屋内,关上了门。 一开始,魏樱还是想要挣扎的,可是那胸腔十分有力,咚咚作响,似是为她弹唱的琵琶曲,她不免想要依赖,便伸出了指尖,轻轻地在他的心跳处绕着圈。 煜恣风脑海中嗡嗡作响,使他忍不住闷哼了声,随后止住,将她抱上床榻,自己则趴在她旁边躺着,离她有一段距离,而后在她耳畔低喃。 煜恣风低低哑声道:“妻主……你爱我吗?” 魏樱不言,两抹绯红晕在脸颊中,她偏过头去,轻轻用手腕抵着他的胸膛,将他推远,眸中波光潋滟,枕着头看着他。 煜恣风却是明白她矛盾的性子的,于是立刻将朱唇覆盖上去,一遍遍地舔舐她的唇角,与她接吻,撬开她的贝齿,口中呢喃道:“妻主……为我全心全意好不好?仅一次就好……” 第95章 (一更)人家也要上学嘛…… 魏樱没有回应, 却也没有拒绝,想到了昨晚的不快,只默默用手攥紧被单, 手上青筋暴起,连带着被单都被抓得颤抖。 开始时, 她是痛并快乐着的, 但后面,却痛得出奇, 明明她是女子,但似乎, 像是结了伤疤般,作痛,而且,她根本不知道该以怎样的心态面对煜恣风。 发觉到他真心实意的爱后, 她想依赖他, 但又不敢,怕自己无能, 怕他再走,如同小时候背叛她的那样, 她从没忘怀过。 感受到了她的拒绝,煜恣风身子一顿, 然后苦笑了下,默默松开了钳制,反手一撑,躺在了她的旁边,然后攥紧她的手掌,又贴紧了她, 轻声道:“你不开心吗?” 魏樱的身子十分僵硬,但仍如实回答道:“有点儿疼。” 听到这话,煜恣风立刻心神紧张,然后强硬地拉扯着她,就要出去找大夫。 魏樱本来不想,但耐不住他的连连拉扯和哀求,只得陪他前去。 但去了各个药坊或是医馆,没人肯接待她俩。 一两家还情有可原,可多了,魏樱和煜恣风却只觉奇怪。 逛到第三家的时候,煜恣风怒到一砸药柜,发狠道:“是不是武忠兰叫你们不准卖任何东西给我们的?” 看着众人惊慌失措的眼神,魏樱不免轻声叹气,默默拉扯了下他的衣袖。 然后,她轻声苦笑道:“怪不得她会愿意等待,你嫁给我后,两人连坐,她想利用愧疚之心逼死我而已,恣风,你何必置气,与我和离吧。” 煜恣风却是不依不饶,像发疯的牛般横冲直撞,将药柜撞得哗啦直响,不顾众人的阻拦,一路拳打脚踢,众人被推得趔趄,而他则直接进了药柜处,将一个个如黑盒子般的药柜抽屉抽出,怒道:“是这个?还是这个?今天你们不说,我全给你们砸了!” 店员和伙计都要阻拦,奈何要阻拦,他就打谁,任魏樱挡在他前面,他也仍不肯撒手,还发狠地道:“我说过了!哪怕是你,也不准伤害你自己!” 魏樱呆愣了一秒,脸上迅速染上一抹绯红,近乎是下意识地道:“可昨天那伤是你弄出来的呀。” 煜恣风:“?”这话好像也没毛病? 红了脸,他砸得更严重了,凶残至极,脸色愈发难看。 魏樱强制性地攥紧她的胳膊,看着他泛红的眸子,明白了他的委屈,无奈叹气道:“算了,她们也是被迫,咱们走吧。” 煜恣风却是不依,试图抽出手臂,有些别扭地左顾右盼,委屈地瘪着嘴,道:“不要。” 魏樱摇了摇唇,才最终小声说道:“我以妻主的身份命令你回去。” 听到这话,他立刻软了身子,脾气也被磨没了,扭捏地道:“可你的身子怎么办?” 魏樱咬咬唇,凑到他耳边,小声道:“我的身子愈合力强,你回去帮我看看,然后用清水洗一下,再吃些药就可以了。” 煜恣风望着看热闹的众人和面红耳赤低着头的魏樱,才不免点了点头,小声道:“为了你的面子,我回去。但你今日不肯买药,我仍是不高兴的,明白吗?” 魏樱松开了他的手腕,颤了颤眼睫,无措地将汗湿的手放在衣袖处上擦了擦,无言点了点头。 手上一凉,煜恣风近乎是下意识地,将手伸了出去,握住了她的手,然后挺胸抬头,昂首阔步,睥睨众人,与她走了出去。 回到家,煜父见她二人面色凝重,已是猜到了几分,于是无言地嘱托道:“你们且宽心,没有过不去的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