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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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喃喃自语。 方才他所见的,几乎遮蔽了天日的灰黑完全消失不见了! 果真如此。 谢忱山放下手来。 这孩子根骨绝佳,体质尤奇,更有绝妙独特之处。 不过这些都不是阻止鬼道人把他掳走的原因。 能迫使鬼道人在此守候十年之久,甚至还布下法阵勉强禁锢晦气来遮掩这孩子的缘故 谢忱山伸手挑开了赵客松的衣襟,自他心口扯出来一根带着玉佛的链子,淡笑着问道:你这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是难得的宝器,对鬼道人这类魔修更有绝佳克制的效用。 没有晦气的帮忙,鬼道人甚至不能踏入这宅院一步。 奈何这十年在晦气的消磨之下,这宝器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赵客松胀红了脸,一把把衣襟给扯上,倒退了几步,这才低声说道:早年间,家母为我求来的。 你阿娘着实救了你一命。 谢忱山道:你的根骨难得,是做炉鼎的不世出天才,倘若等你踏入修仙之道后再享用了你的身子,于修炼上可突飞猛进,一朝得进百年也未尝不可。 他这番话,对赵客松这个不过十余岁的孩子而言,本就是天方夜谭。 不过赵客松却是另辟蹊径,困惑地说道:炉鼎,也能用不世出的天才来形容吗? 他岁数虽小,却也不是不懂炉鼎这词背后潜藏的意思。 谢忱山平静地说道:任一门道上,皆有天才。炉鼎不过是一类特殊的体质,而你这身根骨,便是自行修炼,也大有可为。为何不能如此形容?难不成要从根上就如此鄙夷不成? 赵客松若有所悟。 而对赵家来说,今日当真是一个稀奇之日。 原是自家长子结婚的大好日子,可先是奴仆来报家中百年古树消失不见,再是一位奇怪之人领着自家小儿如入无人之境踏入他们的门院,娓娓道来一番如同梦幻的言论。 谢忱山给了他们两个选择。 要么他现在就趁着赵客松年纪还小,下了禁制封印了他身上的根骨血脉,那他还能跟寻常凡人一番生活百年,不会再有之前被鬼道人盯上那般的险境。 要么他将带走赵客松,送往修仙门派。 赵父显然不大信任一个莫名出现的怪人,可赵母显然是知道些什么的。她的脸色微变,沉默片刻后轻声说道:这位道长 贫僧乃是佛修。 谢忱山浅笑说道。 赵母微愣:那大师,如他身上这般根骨,到底是怎样的稀奇,才会有这般灾祸。她到底还是舍不得孩子。 谢忱山偏头想了想,随手在空中画出了两颗水球。 左边的浅些,右边的饱满些。 两颗相连在一处,左边尽管浅薄,却在源源不断输送给右边,致使右边的体积暴涨,不到片刻就远比左边的水球还要大上数圈。 这般体质,他只要修炼十年,就可为对方输送远超十年的修为。这等夺目的增长,就算是正人君子,也会忍不住动摇。 这两颗凭空出现的水球让赵家人瞠目结舌,尤其是赵母,她的脸色瞬间煞白。 只消是年长之人,谁能不清楚谢忱山的言下之意。 可,可天道轮回,有消有涨,怎会有这般不对等的事情! 说这话的人,本该是今日的新郎官,也正是今日的主角。可他此刻更担心自己的幼弟陷入不伦之境。 故而,赵家生了晦气之源。 谢忱山淡淡地说道。 此处涨,必有彼处消。 某种程度上,赵客松是靠着赵母求来的玉佛,与鬼道人的谋求才活到了今日。 赵客松生于赵府,此处沧州的晦气根源也诞于赵府。 如果没有这两者,赵客松怕是早就殒命了,连带赵家数十人也一并葬送。 恳请大师,护送我儿登上修仙之路罢。 赵母拜倒在谢忱山的面前。 关于此事,谢忱山也有两桩选择。 一则是送往合.欢派门下,尽管名字听来不大好听,可合.欢掌门梅如玉确实是世间最精于此道,也能最大程度保全庇护赵客松的人。 可是赵家人显然不愿,毕竟这名讳一听,便不大正道。 那也有另一归处。 谢忱山会给赵客松体内下禁制,封住他炉鼎的体质,再将他送入另一上古门派,以他的根骨天赋,倒也不会不受重视。 有谢忱山给出的保证,再加上他表现出来的种种神异,赵家人尽管心中不安,仍旧是满口答应了。 就在这当口,有下人惊喜回报。 夫人,老爷,这阖府的花都开了。 离开赵家,对赵客松来说也有些奇怪。 他毕竟是备受宠爱的幼子,头次离开家中,哪哪都不大适应。可他还是很快就学会了怎么照顾自己,谢忱山是个随行散漫的修行者,有时候他从他身上看不出半点佛修的模样。 可他的确是茹素。 有时也割脉放血,放得赵客松头皮发麻。 大师对自己真是下得了狠手。 他感慨地说道。 谢忱山随手在手腕上一抹,那伤势就愈合了。在他的脚底下,两三只刚给他救活回来的小妖兽正爱娇地蹭着他的裤腿。 他懒懒笑着说道:你也想吸一口不成? 吓得赵客松连连摆手。 虽然他确实偶尔会有蠢蠢欲动的渴望,但是每每想起那是人血,都会骇得他头皮发麻,压根不敢细想。 大师,晦气究竟是种什么东西?我家中既有过了,日后还会再有吗? 他蹲在溪边给几只小妖兽洗澡,小脸满是高兴。 出来后,他虽然很吃了些磨砺的苦头,可到底还是饱览了从前不曾见过的神迹。宛如一个新新的世界在他的面前徐徐展开画卷,令他痴迷不已。 谢忱山躺在树上,不紧不慢地说道:晦气,自从千年前飞升之路断绝后便开始出现,你可以当做是天被堵住了,无法顺利循环之物。此物滋生随机,无法捕捉,不过在如你这般奇特体质,又或者是天材地宝诞生之地出现的概率会高些。 你家中这十年怕是常有出事,你爹娘和兄长也都是孱弱体质。若不是有你身上佩戴着的、你阿娘不知从何得到的宝器一直在默默抵御,再有鬼道人一直利用晦气来消磨宝器的光辉,你家里早就死绝了。 赵客松心中一惊。 确实如谢忱山所说,这些年赵父一直积善行德,也未尝没有为了家人的缘故。 这般闲话并不多说,他们在路上花了小半年的时间,久之赵客松也看得出来谢忱山是有意在磨炼他,便也更加努力,等到了那上古门派的山脚下时,赵客松已然筑基。 入了筑基期,就算拜入门下,也不至于成为个普通打杂的。 谢忱山看着冷清,可这番打算,赵客松还是记在心中。 站在丹阳派的山脚下,谢忱山抬起手,灰色的僧袍擦过赵客松的脑袋:我已经给丹阳派相熟的人送了口信,你的体质有我的禁制,切不可告诉任何人。除去那身特殊体质外,你的根骨以火为主,又有木系相佐,适合走炼丹之道。虽是我莽撞定下,却也望你此生路途顺遂些,不负你父母的殷殷重托。 赵客松眼中含有热泪,冲着谢忱山深深一礼。 不多时,丹阳派的人来领走赵客松。 那师长待谢忱山的态度很是敬重,就连跟着他走了半道的赵客松都有些不大自在,低声问道:那,谢大师很有名气吗? 丹阳派的师兄搂着几只买一送三的小妖兽笑呵呵地说道:那是自然,能如他这般谈笑间灭邪魔者;世间罕有。无灯大师乃是我辈典范,我可远不及也。 行走在丹阳派山脚下的灵市,谢忱山揉了揉眉心。 他花了小半年的时间带小孩,除了确实是护着那孩子之外,他也是给了自己几个月的时间做尝试。 谢忱山摸了摸肚子。 紧绷的腰腹上并无任何的感觉,可就隔着一层皮rou之下,谢忱山确实能感觉到些许存在。 他既答应了道嗔,就不会再行剖开的举止。 可不代表谢忱山没做过其他的尝试。 不过都失败了。 甚至在冥冥之中,谢忱山有种怪异的感觉。 他就像是是被希望诞下这个不知是什么存在的东西。 被。 这就有趣了。 谢忱山敛眉,手指间猛地夹住一道引符。 待他查看完其中的讯息,那道引符就无风自燃了。 孟侠似乎查到了什么,希望他赶去万剑派与他相会。 友人难得有这般急切的口吻。 这也让谢忱山开始好奇起来究竟是查出了什么东西,才会有这般的态度。 他闲暇踏步,身影渐渐擦去。 灵市来来往往的修者道人,无一察觉他的来去。 第7章 万剑派乃是上古大派,若说现在世间留存的修仙门派,也没有哪几个能比得过他的传承渊源。其跟脚落在万剑山,那是一处地势雄伟灵气蓬勃的灵山。 万剑派就是因此而命名的。 要拜入万剑派,就需得踏过他山门前那九百九十九级台阶。凡是能走完这九百九十九级台阶之人,都可以直接拜入万剑门派之下。 这是当年万剑派老祖所定下的规矩。 谢忱山要进山门,倒是简单。 他与孟侠之间交好,间接也成为万剑派的座上宾客。 出入自然是自由的。 灵山之宏伟便是如云海也无法形容,谢忱山一踏入山门,便感觉肺腑之间都轻盈了许多。 此处灵气过盛,倘若是修为低下的修者,反而会容易喘不过气来。 这人刚进了山门,孟侠就已经出现在他的面前,手一伸来就直接拽着谢忱山的袖子往他的洞府而去,脚下的飞剑决掐得那叫一个快准狠。 隐约之间,谢忱山还听到几个同在半空中的万剑派师兄弟的大声埋汰。 怕是被孟侠的横冲直撞给惊扰到了,险些从半空跌落下来。 谢忱山忍不住笑着摇头。 你这未免也太着急了。 万剑派地势辽阔,但是他们在短短之间,就从山门跨越到了孟侠的洞府,足以看得出来孟侠的心急。 孟侠那清朗的面容可没有半分的笑意,他甩手往前走了半步,返身又看着谢忱山,凝神说道:你可知道这究竟是多严重的事情,怎还可这般嬉皮笑脸? 谢忱山仍旧是他那身破落灰袍,唯独眸子亮了些。 他道:师兄倒是与我说了些内情,不过具体的情况怕是还要等你同我诉说分明才是。 孟侠白了他一眼,带着谢忱山一并入了洞府。 万剑派的弟子多数是苦修士,倒是不爱享受奢靡,哪怕是孟侠在万剑派的地位,这洞府中竟是真的与个山洞别无二致,顶天就是多了几个坐垫桌椅之类,连半点修饰的植物与摆设都无。 就当真是光秃秃。 谢忱山早就习惯,自在坐下,比孟侠还更自然些。 孟侠叹了口气,在谢忱山的对面盘腿坐下,手一翻,灵光微动,就现出了一卷卷宗来。 这是我花了三千灵石从藏剑峰兑换出来的卷宗,今日便要还回去了。你要是再不来,我都要杀去见你了。 谢忱山微讶。 藏剑峰的东西,自来不凡。 孟侠能借阅出来,花的怕不止是这三千灵石了。 他轻声道:多谢。 谢忱山正色起来,孟侠反倒是耷拉下来,随意地把东西撇到他的怀里去,没好气地说道:我也不知你心中究竟是何打算,但是你腹中那玩意儿必然不是孩子,如果留下来后患无穷,尽早剥离才是上上策。 他不知道究竟从卷宗中看到了什么东西,脸色难看得要命。 藏剑峰的东西是不能够带出门派,所以只能让谢忱山赶在借阅期限到来前阅读。而诚如孟侠所言,这卷宗中所刊载的,乃是一桩近乎无人知晓的上古秘闻。 倘若不是万剑派这种流传已久的门派,或许都不知道世间曾有这样的传说。 谢忱山把灵识印入其中,很快就读完了。 所以呢,你打算怎么做? 孟侠见他读完,便皱着浓眉问道。 谢忱山把卷宗收起,重新递还给孟侠,有些无谓地说道:所以按照卷宗所言,如果当真是其上所说的事情,这一时半刻,倒是没什么所谓了。 孟侠一手收着卷宗,另一掌拍在石桌上,活生生把桌子给震裂了。他一字一顿地说道:你难不成是疯了?时日渐长,倘若让其他人知晓这其中的因果,你 谢忱山眼锋一挑,普普通通的脸上,漆黑的眸子显得尤为锋锐。 旁人便是知晓了,与我有何干? 孟侠微愣。 谢忱山袖口一挥,轻易把已经碎开的石桌归拢到一旁去。 他与孟侠之间,就失却了石桌这隔阂物,显得对面而坐了。 那魔尊也不知是什么来头,竟然惹来天道如此的关注,可为何要牵扯到你身上? 孟侠当真苦口婆心,费尽口舌都想劝谢忱山改变主意。 谢忱山弹了弹袖口,慢悠悠地说道。 孟兄,百年匆匆过,难得遇到一些有趣的事情,自然该追根究底,细细品味一番才是。 孟侠面无表情地翻了个白眼。 哦。 恕他这等俗人只懂得快刀斩乱麻,免得节外生枝。 他显然是被谢忱山的态度给气到了,本是打算不理会他这蠢才了,结果心里一转不知是想起了什么,那浓眉大眼猛地一愣,然后急急开口。 你同我说清楚,你与那魔尊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百年之前他又为何会乖乖听从你的话随你离开?你如今这番举止又是否与魔尊有关? 孟侠强忍着这句问话,没有说出口来。 这些年孟侠倒也不是没有问过,可得到的答案都如同之前在沙丘城修仙之所那些敷衍的回答,每一次的答案都不一样。 只是今日突然想起来,心中那种不祥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