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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没反应。 南云上前一步,离得近了些,将声音略微抬高,又叫了两声。 但却仍旧没有任何动静。 王爷,时辰不早了,南云这次没再着意压低声音,一板一眼地劝道,若是再晚,只怕就要耽搁正事了。 她心下是觉着奇怪的。 因为萧元景这个人虽一贯懒散,但在正事上是绝不含糊的,今日是围猎第一日,皇上必定会亲自出席的,耽搁不得。 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这想法一生出来,南云便不可抑制地想了许多,也没敢再耽搁,直接抬手将那拢得严严实实的床帐挑开条缝隙来,小心翼翼地向里看去。 萧元景安然无恙地躺在榻上,南云略微松了口气,又抬手想要去碰他:王爷,时辰不早了 她刚碰到萧元景的肩,就猝不及防地被反手攥住了手腕,拉了一把,跌坐在床边。 别吵。萧元景眼睫微动,但却不肯睁眼看她,声音中还带着浓重的睡意。他抬起南云的手,遮在了自己眼上。 南云被吓了一跳,心跳脉搏霎时都快了不少,随后又有些哭笑不得。 她坐在床边,手腕还被萧元景握着,正犹豫着该怎么办时,就见顺子出现在内室门口,冲她挤眉弄眼地,让她将萧元景给叫醒。 南云忍不住又叹了口气,硬着头皮,将方才的说辞再讲了一遍。 萧元景显然是已经醒过来了,攥着她的手微微收紧,见南云大有再啰嗦下去的势头,才总算是睁开了眼看向她:颠来倒去就是这么几句,还没说烦吗? 南云抿唇笑了声:有用就好。 被搅醒之后,也难再睡着,萧元景略微缓了片刻,撑着坐起身来。 顺子见此,连忙进了门,将他今日要穿的衣裳给了南云,由她来服侍。 这些日子来,南云倒是早就做惯了这些事,结果衣裳来,轻车熟路地服侍着萧元景换了。 因着今日要去围场的缘故,这件衣裳与萧元景平素里所穿的大不相同,不再是峨冠博带、广袖宽袍,而是红黑两色的劲装。 南云为他梳头时,也没再加玉冠,而是挑了条与衣裳同色的发带束了发。 萧元景像是还有些困,压根都没抬眼去看,等她束好发后,便起身要到外间去用饭了。 及至他站起身后,南云却不由得一愣。 萧元景身量很高,相貌又好,无论什么衣裳,穿在他身上都仿佛要比旁人好看些。南云早就习惯了他书生模样的打扮,这还是头一遭见他穿劲装。 暗红色并不是谁都能压得住的,可在他身上却相得益彰,愈发衬得他面如冠玉。 他的年纪原就不大,这样的穿着就更显得年轻了些,透出些少年英气来。 南云一时半刻也寻不着什么合适的词来形容,但就是觉着与以往大相径庭,又很让人惊艳。 她还从未见过这样的萧元景。 愣着做什么?萧元景回头瞥了眼,见她忽而目光躲闪起来,狐疑道,你方才又在想什么? 南云也知道对萧元景的问话应该有一说一,但这事实在是有些难以启齿毕竟她总不能说,自己是看他看得出了神。所以就支支吾吾地,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倒是将自己的脸给闹红了。 萧元景原本只是随口一问,但见她这副模样,便愈发好奇起来。只是他原本就起得晚了些,再耽搁下去只怕就真要误事了,眼下并没工夫细问,便说道:且记下,等晚间回来得了空,再好好审你。 眼下虽是逃过了一劫,但南云总觉得他这话别有深意,忐忑不安地跟了上去。 外间已经摆好了饭菜,萧元景扫了眼,又向南云问道:你可用过饭了? 南云如实道:吃了两块点心。 那能抵什么?萧元景略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坐下同自己一道吃饭。 南云虽看着了,但却难以置信,还当是自己会错了意。 萧元景道:怎么又愣着了?方才是谁在一直催我,说时辰不早了,耽搁不得了。 这南云还是没敢动,只怕是不妥吧? 萧元景的语气中带上些不耐:妥不妥的,是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 南云有些无言以对,顿了顿,方才道:自然是你说了算。 说着,她也不再推脱,在一旁坐下,自个儿盛了碗粥来。 这顿饭吃得很安静,萧元景不开口,南云也不知道说什么,便老老实实地低头喝着粥。 温热的粥下了肚,的确让人舒服了不少。 及至用完饭,南云便直接随着萧元景赶去了猎场。 来得虽多少晚了些,但好在帝后还未到,所以倒也不算什么大事。 围场之中已经来了许多人,北方是早就搭建好的凉棚,中间是帝后的位置,此时尚空着。左边为男子休息的地方,右边则是给后妃女眷们歇脚看热闹的。 南云跟在萧元景身后,目不斜视地走着,但又忍不住以余光瞥着这围场四下的情形。 她还是初次来这样的场合,面上虽没敢表露出来,但心中却是难免雀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