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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抱着孩子不敢上前,只在角落里默默流泪。最后还是趁着新婚娇妻不在,妻子上前和书生相认。 书生大惊失色,忙将人安排在一间宅院。最后,发妻成了外室,嫡子成了私生子。 说书人说到这里的时候,底下唏嘘一片。这种事情时有发生,不止是在说书人的故事里。 宁王一直注意着阿凝,见她眉头紧锁,他问:“阿凝觉得此事该如何发展?” 想了片刻,阿凝脸上愤愤,开口道:“若是我是那结发妻子,定要写一纸和离书,从此崖归崖路归路,再无干系。” 小姑娘说的干脆利落又决绝,眼睛虽一直朝着楼下看,可他能看到她眼里的光。 小姑娘转头看他,问道:“殿下呢,殿下若是那书生会怎么办?” 宁王笑了笑,手指叩着窗棂,轻声道:“我会带着她们母子二人一起上京,贫富相依。” 阿凝定定的看着他,男人侧脸也是俊俏的,高挺的鼻梁下薄唇抿了一下又道:“认定一个人,这辈子都不会变。” 阿凝心跳的厉害。 他说完话转过头,朝她看过来。 第63章 接尘宴 阿凝不敢抬眸看他,他的眼神太过炽烈,毫不掩饰。 楼下里,听书先生开始讲下半段的故事。 书生自觉亏欠发妻,便请了仆从侍候妻子和儿子,让她们娘俩享受富贵生活。可发妻日益消瘦,终于病倒了。 在她临去之前说要见一见书生,书生不欲见她,毕竟给了她优渥的生活,是她这辈子都享受不到的,而书生的心里对发妻已经没有任何亏欠了。 但是当天黄昏,书生还是去了,以成全他们夫妻最后一段情谊。床榻上,发妻面若白纸,在见到他的时候眼里突的发光,面色也渐渐好转起来。书生知道,这是回光返照。 “夫君,我并不怪你,”发妻边说话边咳嗽,半响才平复。“只求夫君善待我们的儿子,他毕竟是你的亲骨rou。” 其实发妻不是不恨,是不敢恨。她不是一个人,她还有一个孩子需要照顾抚养长大,而现在的书生能给孩子更好的未来。与书生相伴多年,她很是熟悉他的脾气,因此绝口不提新婚娇妻的事情,只回味二人艰难困苦的日子。 书生动容,最后留下悔恨的泪水。故事的结局,妻子埋葬好后他把孩子带回府里,用心抚养长大。 阿凝擦擦眼角,觉得这个故事不好,太悲惨了。 “世上哪有不爱自己孩子的人呢,”阿凝低头边擦泪边道。 “嗯,尤其是母亲,她们对孩子的爱有时候胜过自己的生命。”宁王眼睛里闪过什么,转而恢复如初。 阿凝想到,当时丽贵妃便是在生宁王殿下的时候没了。她抬眸子看他,男人侧脸也显锋利,正在轻啜热茶。 “过去的事便过去了,往前看才是明天。”阿凝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如此安慰他。 宁王好似心情有些低落,在接下来的节目里甚少言语。 回了国公府,阿凝坐在榻上想事情。 好像总是宁王殿下哄着她,对她好。而作为未来的宁王妃,他的妻子,自己好像还没为他做过什么。 阿凝想了半天,终于面带笑容,唇角带笑的去入睡了。 . 是夜,恭王府的书房里起了一把火,恭王得了消息未来得及穿外袍便赶来,不顾火势变大要往里冲。 “殿下,”海棠和其他的仆从将人拽住,“您不能去,太危险了。” 书房里冒出滚滚浓烟,明亮的火舌舔舐着窗棂,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而房梁终于支撑不住,轰然倒塌,带起的火星和灰尘将众人逼退几步。 恭王面无表情,再也不是往日里那副温润的模样。他看着书房,里面的东西定然是荡然无存了。 身为万朝最尊贵的皇子,中宫皇后是他的母亲,当朝天子是他的父亲,还有什么是他得不到的?为什么,为什么要让他求而不得? 仆从们拎水将火浇灭,被烧毁的书房冒着青烟。海棠跟在恭王的身后,脸上带着担忧,“殿下。” 恭王伸手,止住她的脚步,然后自己迈着步子走进去。 地上都是灰烬,已经分不清是什么东西被烧毁。恭王迈步走到墙角处,那里有一个宽口瓶,乃是用来放置画作的器皿。 瓶子被烧得浑身黑色出现裂纹,而里面的画早就化为粉末。 翠柳见恭王蹲下用手去捧灰烬,不由得担心的上前,海棠摇摇头。“由着殿下去吧,他现在肯定心里不好受。” 书房里的大多数都是书籍和画作,其中安国公府嫡女的肖像画占了十之七八。 旁人不知道,海棠可是能看出来恭王是真的动了心。 恭王府走水的事情第二日便传了出去,皇后还派人看看自己的儿子有没有受伤。得知恭王没受伤,但是却突然病了。 “病了?”正德帝转头看皇后,“永儿前几日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病了?” 皇后道:“臣妾派御医看过了,说是急火攻心。想来是公事繁忙加上前几日礼王出的那档子事,这才病倒了。” 提到礼王,正德帝哼了一声。这个没用的东西,竟然闹出那等丑闻。 皇后见正德帝面色不好看,便转移话题道:“过几日罗列国使者进京,陛下派了谁去迎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