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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逞,你说等你回来,这两只鹰爪重逢那日,便十里红妆来娶我。我等你了这么多年……” 突然,背后窗子扇动,一股冷风刮过,吹得烛火一闪。 方才离开的黑衣侍卫此时就站在她背后,眼中同样写满了悲恸。 “将军他,当真不在了?” 淮胜闻声止住泪水,下唇被她狠狠咬破,铁锈味呛得她犯呕。 “还未找到尸骨,我不信他真死了,”说罢,淮胜倔强却温柔地将项链戴上,再度抬起头时,眼中已恢复了往日的冰寒,“陶酌风的身份可以确定了。去通知皇兄的人,明日祭拜姑母后,就动手。” * 第二天一早,宫哲便带着那青袍道人进了宫,明面上只说要祭拜先皇后,需要入宫做些准备,实则是要他趁着太阳还未完全升起,阴气尚未消散,将那婴鬼的藏身地找出来,再在这阴阳交替的时分将其除去。 青袍道人也不含糊,手捧罗盘找了许久,竟真让他找到了一处罗盘飞转的地方—— 紫鸾阁。 看着紫鸾阁外的木芙蓉枯枝,宫哲眉头紧蹙。 此地不算偏僻,此时日头也升起来了,来往的宫人平日里没见过这道士抓鬼的情景,纷纷站在远处,想看又不敢看。 “你确定那婴鬼在这里?” 青袍道人点头,顺着罗盘指向的方向挥了挥手:“此处阴气最重,就算不是婴鬼现在藏身的地方,它也一定在这里逗留过许久。” “哇——” 青袍道人话音刚落,伴着一阵清浅的幽香,众人忽得听见一声婴儿的啼哭传来,凄厉悲决,听得人寒毛直竖。 那紫鸾阁大门紧闭,宫哲却清晰的看见一个白生生的胖娃娃光着屁/股,从院子里跑进了殿中。 穿门而入。 宫哲立刻变了脸色,一把抓住那青袍道人的衣袖:“今日务必将其除去,不得拖延,听见没有!” 第38章 醉酒 “清秋,我后悔了……” 青袍道人看看紫鸾阁的大门, 又瞧了一眼宫哲严肃的神情,无奈应道:“王爷,这小鬼可难搞的很, 贫道不敢保证何时能将其除去。” 说罢,见宫哲神色不悦, 青袍道人又补充道:“不过, 这小鬼在宫中许久,却没伤过人, 兴许是还未找到报仇的对象。不如王爷再宽限贫道几天,贫道也好再想想法子。” 见他都这样说了, 宫哲就算心里着急,也知道这种事急不得,只得叹了口气, 点点头算是允了。 青袍道人见状,拿着罗盘便走进了那紫鸾阁里。 宫哲留在殿外等他的时候,正好被一旁朝霞殿的绿璃瞧见了。一见他竟然在宫中, 绿璃忙拎起裙子小跑着迎了上来, 一脸急色:“王爷您可算来了!公主她昨晚喝了一晚上的酒,到现在还没醒呢。您说她那身子可怎么受得了这么糟践呀?您快跟我去看看吧!” “她喝酒了?”宫哲一听顿时着了急, “怎么回事?” “不知道呀,昨儿早上还好好的, 可是从接风宴上回来就不对劲了。” 接风宴? 宫哲往朝霞殿去的脚步一顿。 宴后他与她说了几句话, 惹得她哭了一鼻子, 这些他心里有数, 只是没想到她竟还为此大醉了一场。 沉沉的压力再次涌现,他知道就凭自己此刻的心情,就算去见她也只能像昨天一样不欢而散, 还不如让她自己醒醒酒。 更重要的是,他偶尔也需要从这压力中解脱出来喘口气,才不至于让自己崩溃。 “去找御医要副醒酒养胃的方子。本王还有要事处理,这几日无暇去看她。你照顾好她,别再让她喝酒了。” “王爷!……”绿璃眼睁睁看着宫哲往朝霞殿相反的方向走去,不晓得他和德阳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一时愣在了原地。 * 离开朝霞殿后,宫哲命展晟留在宫中看着那青袍道人,自己则陪同淮胜一道去往冯府祭拜先皇后。 先皇后名冯菀,是宫澶的第一任皇后,也是他做藩王时的王妃。两人自幼一起长大,少年夫妻伉俪情深,宫澶登上帝位后更是不顾大臣反对,毫不吝啬地给冯家加官进爵。 可惜冯菀未出阁前落过一次水,后来便一直体弱多病,做了没几天的皇后便香消玉殒。 宫澶悲痛欲绝,命全国上下为她守丧三年,却没想到冯皇后尸骨未寒,她远在荆州统兵的表弟冯昶却起兵反叛,在宫澶反应过来之前,一连夺下了四五个州道,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服了与那些州道相邻的几个小国,随后自立为王,建立祁国。 而大越经年未战,兵将怠惰,与刚刚雄起的祁国鹰骑相比根本没有一战之力。 宫澶抓不到冯昶,只能将留在上京之中的冯家人统统下狱,将冯府彻底查封。 自此,曾贵为大越第一世家的外戚冯家,成了无人敢提的叛国罪人,冯府也就此门可罗雀,除了冯皇后的灵位和一个守灵的老仆,便再也无人问津。 因此宫哲带着淮胜与祁国使团前往冯府时,大街两侧围满了人。一是想要一睹祁国第一美人的风采,二是想看看这冷清了几十年的冯府,如今是何光景。 毕竟这世上没有什么比绝世美人和皇室纠葛更配得上充当谈资的事了。 镜心也是以此为理由,把清秋生拉硬拽到街上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