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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臣还在外面等着,赶紧穿好衣服出去。” 越棠捡起落在软榻上的里衣,看着沈觅的背影,忍着笑将衣服一件件穿好。 他看到了沈觅抱着他放在宸极殿中的那套红衣,此时索性便穿上了这一套。 等到他出门,沈觅正仰头看着天际的月亮等着他。 越棠从她身后抱着她。 “殿下,是我一个人的殿下。” 所有人都只会叫她君主,只有他会再唤她殿下。 沈觅忍不住也笑了,她垂眸看到身前越棠的衣袖,他穿的是那套红衣。 沈觅转过身。 眼前的青年在月下对她笑着,面容极美,眉眼弯着。他一袭红衣,灼灼的颜色将他的容色衬得越发艳丽张扬,多年积淀出的帝王气韵又让他显出几分高岭之花一般的肃穆矜持。 很想让人将他的红衣扒开,看他到底是妖冶多一些,还是端庄多一些。 沈觅多看了几眼,她淡定地想,等到见完大臣,就可以了。 沈觅真诚地夸赞,“小棠最好看了。” 越棠眨了眨眼睛,“殿下最好看。” 沈觅不想纠结这个问题。 清空心中旁的心思,如今越棠穿好衣服了,她又走近了他一步,终于能够轻轻抱住他。 将他抱在身前时,那种真的度过这场逼宫的真实感,才将她所有不安驱散。 越棠将她紧紧抱在怀中,怀中的姑娘温暖又柔软。 两辈子,他终于能够拥有她。 相拥中,沈觅忽然轻声问了句,“为什么喜欢红衣啊?” 前世今生,越棠似乎都钟爱红衣。 越棠轻轻笑了笑。 她不记得了,不过没关系,他不是无理取闹的人。 “因为殿下第一世夸过我,没有人比我穿红色更好看。这一世殿下先为我准备的红衣,我摸着殿下的喜好,便也只穿红衣。 ” “这样殿下看到红色就能想到红衣,想到红衣,就能想到我。” 沈觅一愣。 这样又直白又弯弯绕绕的少年心思。 若是再细心一点,或许早就能发现,前世那个红衣少年是喜欢她的。 沈觅抱他更紧,“我那时只是随口一说。” 他就这样穿了两世。 她心底有些软,又有些酸。 沈觅轻声道:“你穿什么颜色都好看,不穿也好看。” “?” 越棠蓦地一僵。 沈觅终于有些想笑了。 越棠没有说话,原本安分在她身后的手在她腰侧轻轻摩挲了两下。 酥麻如细小的电流穿上脊椎骨,沈觅嗓间轻轻溢出了细碎的一声。 她按住他的手,仰头看他。 “不是你在殿中先勾我的吗,我说一句都不成了?” “……” 越棠咬了咬牙,没有再说话。 他果然就是说不过她。 大臣还在等着,越棠只能隐忍着,只和她牵着手,一同往太和殿中走去。 今日因着这场兵变,众位朝臣连夜赶来,夜半这场朝会开完,第二日便不必再开。 越棠处置了和宗罄有关联的一众朝臣,恩威并施。 宗罄等人已经入狱,待拷问出有用的消息后,择日问斩。 宗罄曾对越棠有着一份知遇之恩,当初在南越他这一脉为越棠投了赞成了一票。 就算有恩情在前,可有清晏君主封他满门王侯在先,宗罄仍然反叛在后,这便是极为罔顾礼法律法的行径。 加上越棠在这场兵变中的举动都有目共睹。 一半禁卫军都用在护着城中百姓,甚至为了几百百姓,自己亲身涉险,险些被逼着自断一臂。 有些事情,不是做了就结束了的。 做了,得让人知道。 这些事迹被传扬出去后,加上这一个月来越棠确确实实算得上贤德仁君的行为,他的声望达到了巅峰。 越棠轻飘飘一句,“清晏君主教导地好。” 随后的雍都,人人口中,说完雍帝就要说清晏君主,说完清晏君主的治国之能和守皇宫之迹,就要再说起雍帝。 回到此时,越棠着红衣入太和殿,沈觅今日着的是太岁绿的宫装,都不是玄黑色龙袍。 可此时没有哪个大臣再来挑刺,商议完今晚的议事,便急忙退朝,补觉的补觉,办差的办差。 越棠始终牵着沈觅的手,众臣也都瞧见了,却也没什么说辞。 就像本就应当如此。 越棠是锋芒毕露的利刃,能刺伤别人也能割伤自己,这些年来有目共睹,可沈觅却能让他收敛锋刃。 越棠看着两人交缠的手指和衣袖。 他今日看这些不知道背后怎么骂自己的朝臣也顺眼不少。 他着红衣,她着绿衣,是昏服的颜色。 勉强也算是让他们做了一场他一个人心底暗搓搓的见证。 等到处理完琐事,终于能回到梧桐殿,沈觅看到热好的消夜,两眼放光扑过去。 整整一日没有用一点餐食了! 越棠不仅没有吃一点东西,还在外面打斗那么久。 等到两人果腹后回到寝殿之中,沈觅看着越棠这一日到现在微微泛白的唇色,心疼地凑过去吻了一下。 越棠手按在她后颈,不容拒绝地将亲吻加深。 沈觅脸颊红热,有些喘不过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