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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宁想起之前冰火两重天的感受,不再追问。 她走到茶桌前,闭上眼,狠下心把昨晚划破的伤口撕开。 嘶!好疼,几颗眼泪滚落下来,她用茶壶稳稳接住了。 她深呼吸几次,确保声音不会颤抖,才开口道:“尊上,茶壶里我放了一颗仙丹,对你的伤很有帮助,已经融在茶水中了。晚上你如果还疼,把它喝了,就不疼了。” “你别不相信,昨晚,也是给你喝的这个,还挺有效果的。” “你自己多保重,我该走了!” 说话时,宁宁全程背对着魔尊,她担心他会挽留她,或者强制将她带回魔域。结果,他只是轻飘飘地说了句:“你走吧!” 很无所谓的样子。 她心里应当是高兴的,但不知为何,隐隐有些失落。 宁宁召出清宁剑,忽然又想起别的事情,“对了,能不能让人给晴落治一下身上的伤?你可以继续把她关起来,只要别杀了她就好,我……还有事情要问她。” 惊墨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对每个人都这么好吗?” 宁宁认真想了一下,才回答:“不是!” 她没有那么伟大,每次逃跑前,她都刻意不去想,那些服侍她的人会不会遭到惩罚。 只有误以为阿拉黛因她而死的那次,她才感到后悔。 但下一次,她还是逃得毫不犹豫。 她并不是一个会为陌生人牺牲自己的人。 惊墨道:“知道了。” “行,那我走了。” 说完这一句,宁宁踏上清宁剑,往天胥门的方向飞去。 她应该是把所有事情都交待好了,但心里总觉得怅然若失,像是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摇了摇头,她不再纠结,而是专心御剑,沉浸在将要回家的喜悦中。 一炷香后,宁宁回到了星月阁,她兴冲冲地打开房门,里面空荡荡的,灵素居然不在。 算算时辰,她大概是去三省学堂上课了。 宁宁想到自己今日也有课,不由感到惭愧,她回来的第一件事居然不是赶去上课,而是跑回宿舍。 她大概是天胥门有史以来,旷课最多的新弟子了。 宁宁一心想着赶紧飞去苍云峰,急急忙忙转过身,猝不及防撞上了一个坚硬的胸膛。 星月阁中居然有男子! 她心中警铃大作,后退两步,举起清宁剑就往那人身上刺去。剑尖离那人相距寸余,她才看清,眼前的人居然是—— 惊墨! “你……你是……怎么进来的?”宁宁心神大乱,话都讲不利索。 “跟在你背后进来的。”惊墨轻而易举地弹开清宁剑,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 宁宁失声道:“你疯了!” 这时,门外传来两声敲门声,“宁宁,是你回来了吗?我进来咯!” 是灵素的声音。 “等等!你先别进来。”宁宁慌里慌张地答了一句,她狠狠瞪了惊墨一眼,然后四处寻找能藏人的地方。 她相中了床边的衣柜,把惊墨往衣柜里推。 惊墨懒洋洋的,被她推着往后退,笑的漫不经心,“你这算不算是,金屋藏……藏郎?” 宁宁没心思跟他说笑,低声喝了一句:“闭嘴!” 灵素在外面等得着急,催道:“宁宁,你好了没啊,我进来了!” “马上!”宁宁把惊墨塞进衣柜里,用眼神警告他别乱动,然后关上了衣柜的门。 几乎在她关上门的同一时间,灵素走了进来,满脸郁郁不乐,连看到宁宁都没有笑意,只是随口问了句:“你怎么这个时间回来了?” 说着,她往衣柜的方向走去,宁宁见状赶紧挡在衣柜前面,大喊一声:“你干什么?” 灵素被她吓了一跳,皱了皱眉,“你叫那么大声干嘛,我换衣服啊,你让一让。” 宁宁仍是整个人牢牢贴在衣柜上,警惕地问:“换什么衣服?” “你没看见我衣服破了吗?” 宁宁方才太紧张,没仔细看,现在才注意到,灵素身上的衣服沾了些泥,脏兮兮的,下摆处还有些破损,像是被扯烂了一块。 “怎么回事啊?” 灵素言辞闪烁,“看到某个人……不爽,打了一架!” 宁宁看她压着怒气,一副不想多言的样子,也就没有接着问下去。 “所以,可以让师姐换身衣服吗?” 宁宁心中擂鼓喧天,直到余光瞥见一团黑雾从柜子中缓缓流出,她才挪开了身子。 她真是昏了头了,居然忘记,惊墨可以变成黑雾,根本没必要把他藏进柜子里嘛。 灵素瞟了她一眼,觉得她今日简直莫名其妙。 她把黑雾挡在身后,怕被灵素看到。 灵素一心记挂着换衣服,根本没往宁宁的方向看,她拿出一身干净的弟子服,丢在床上,然后顺手就要脱下身上的衣裳。 “等等!”宁宁赶紧阻止了她,“师姐,你先别换!” 灵素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口气中已经有几分不悦,“干什么啊,都是女人有什么好怕的?” 宁宁看见那团黑雾飘荡在她身旁,她挡了几次都没挡住,那黑雾似乎“看”的津津有味。 什么魔尊,分明是色魔! “那啥!”宁宁挠了挠头,“实不相瞒,我现在对不穿衣服的东西有阴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