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博物馆中的灵魂波动
装饰简洁却又不失华贵的豪宅中，充盈光线从屋顶全开放式天窗洒落，将室内点缀得明亮洁净，更让人感觉温暖而舒适，心神畅快。 这个时候，李杰正在位于曼哈度公园大道432号的顶层豪宅之中，品茗产自南美哥伦比亚的上等苏帕摩咖啡，那独特的香味，苦中带有回甘的浓醇让人尝过之后绝难忘记。 包括李父李母、李心仪和丽萨全都坐在餐桌之上，愉快交谈、享用丰盛早餐，一起度过这难得的温馨清晨。 新闻播报的声音自嵌入墙体的超大屏幕中清楚传递出来。 “spau部队驻纽约发言人透露，在过去的一周，军方已经成功破获11起超能者犯罪案件，其中击毙7人，抓获19人。按照最新通过的超能者管理法案，这些恐怖犯罪分子都将被判入守备最为森严的特殊监狱，刑期不少于30年。” “根据纽约警方最新一期通报，近日暴力犯罪率呈明显下降趋势，接获的超能者犯罪报警也已经大幅减少，他们将继续配合spau特殊部队，针对超能者恐怖袭击进行严厉打击。” “希拉总统在昨日的新闻发布会上表示，联邦政府有能力、也有信心尽快恢复社会稳定，同时继续敦促各地的超能者尽快按照法案规定，前往指定地点进行申报注册，接受政府监管，逾期者将会采取严厉措施进行处理。” “多位专家在公开报告中指出，根据已经签署通过的人造基因组法案，除医疗用途外，希望接受肌体强化的普通民众都必须事先向所在地政府申报，这一法令与宪法产生了抵触，是违背公民自由权利的，理应重新进行修订。” “博伊西、托莱多、迪纳斯等多座中小城市议员代表今日正式向国会提交议案，抗议国防部按照人口和经济水平部署spau特殊部队，认为这一举措存在地域歧视，并表示这些城市愿意主动承担部分动力装甲改造的费用，请求提前纳入部署名单……” “全球各地陆续爆发大规模超能者破坏事件，多国政府首脑召开联席会议，致电白宫希望能够引入动力装甲和人造基因组技术，目前为止白宫仍旧没有发表公开声明给出回应……” …… 尽管在白宫和国防部的共同努力下，洛杉矶日落广场的惨案成功被定性为特殊航空燃烧弹导致的爆炸恐怖袭击，但这期可怕时间背后的诸多疑点和轰动全球的新闻效应是绝对无法掩盖的。 就连原本渐渐平息的华尔街事件都再次被翻出进行对比。 不过联邦政府很知机地抛出了多件大新闻，总算得以分散媒体和大众的注意力，无论是一周之内连续修订通过的《人造基因组法案》和《超能者管理法案》，还是spau风暴部队首次出现在大众的眼前，表现惊人、顺利镇压那些超能者的暴力犯罪，全都是难得的超级新闻，足够惊爆世人眼球。 特别是spau出现在各大城市之后，原本肆无忌惮的超能者犯罪风潮几乎立竿见影大幅减少，可以算得上已经成功被遏制住。 几乎是任何一个明白事理的人都能够看出，此前一段时间那毫无顾忌的破坏和犯罪几乎再也不可能出现了。 因为装备先进、训练有素，并经过日冕公司最先进基因改造技术武装起来的spau装甲部队，每一名改造战士都是精锐之中的精锐，无论从装备、技战术训练、后勤配套等哪一方面来看，都是完全针对这些隐蔽性强、混杂普通人群中的超能力者精心设计的，足以让他们处处碰壁、无法与之抗衡。 一系列针对性打击背后体现出的雷霆万钧，已经成功震慑住那些蠢蠢欲动的破坏分子，总算让事态恶化的趋势停滞下来。 就连一向在拨款方面锱铢必较的国会，都首次爽快无比拨付了这一笔高达47亿美元的特殊军费，而且按照计划，在三个月后还将继续拨付第二笔支出，这让希拉政府为之大感轻松，否则恐怕也很难在拮据的军费中额外挤出装备整支spau部队的天文数字。 当然，普通民众永远不会知道，尽管预计至少要半年内才能保证全国大小城市都能常驻一支spau小分队，但一家由日冕、洛克希德马丁、雷神、诺斯罗普格鲁门等各大军火商共同出资合建的雷纳托私人防务公司已经进入实质筹建阶段。 这家公司将会以极快的速度完成私人动力装甲武装安保队伍的建立，他们的服务方向当然主要是政府高层、国会议员以及顶级富豪这种层级，否则想要让国会的那些老滑头轻易拨款，可没有那么容易。 毕竟地位越高的人，对自身的安危就看的越重，在这样混乱的局势下，谁也不确定会不会有哪天被某些服药的亡命之徒找上门来。 “p”药剂的流传，几乎已经是上层之间的公开秘密了，只不过没有在大众坊间彻底传扬而已。当然，那些真正有地位的大人物，是不屑于和瘾君子们一样，去找私货贩子来购买这些小药片的。 但大佬们的身家性命都是金贵无比的，在这样的前提下，上层自然以惊人的默契推行了这一系列举措。 而在日冕医药都有投入，早已经迫不及待的拉里?佩奇、约翰?杜尔还有伊恩?里德几乎不需要李杰cao心，以最快的速度把日冕医药的渠道铺遍全美，甚至已经开始在国外建设分支机构，新的基因药剂和人体改造技术产品也早就进入临床阶段，距离推出上市的日子屈指可数。 对于隐藏在这些人背后的诸多财团身影，李杰自然心知肚明，却并没有提出反对的意思，反正只要确保自己的利益，有这些触角遍及文明世界深处的团体加入到日冕的框架之中，对于今后的行事必然产生极大助力。 “这些毫无职业cao守的媒体，实在是太过分了。” 坐在李杰对面的李心仪气冲冲地丢下手里的报纸，似乎连喝到口里的牛奶都变得没有任何味道起来，显然心情大坏。 李杰不动声色地撇了一眼，这是一张发行量极高的《每日新闻报》，头版的下方硕大标题清晰入眼： “厄运使者？近期最大的超能者暴力事件都与布鲁斯?李有关，这仅仅是巧合吗？” 不需要再去看具体内容，他也多半能猜到这张报纸是在讲什么，通过各种似是而非、捕风捉影的细节影射自己和这些暴力事件之间的关联。 阴谋论、名人、小道消息，这诸多元素结合起来，简直是劲爆新闻的最佳代名词，可想而知是有多么引人关注。 好在有那些已经加入和想要加入到日冕版图之中的大佬们争着向自己传递善意，舆论的主流还算在掌控的范围之内，而像泰勒、艾玛、kk这些红人们也纷纷为李杰辩解，倒是已经开始吵得不亦乐乎，越发引人瞩目。 反倒李杰本人，从来没有给出过任何正面回应，特别是洛杉矶事件过后，几乎没有出现在媒体面前。 李心仪刚才摔报纸的动作，与其说是对这些媒体有意见，不如说也是在生他的闷气，怪他不公开反驳。她又怎么会想到，真正的事实远比媒体们想要猜测的更加离奇与惊人呢？ “跟这些报纸一般见识做什么，马科斯先生会处理的。你在学校里的生活还习惯吗？有什么问题可以找贝尔博士，或者赛克斯通校长，我已经给他们打过招呼了。” 李杰笑着宽慰这小妮子，同时拍了拍坐在自己身旁的丽萨洁白柔荑，后者正在细心地向面包片上涂抹花生酱，日益完善的体质让她美到惊人，眼波流转，娇柔可人的姿态足以让任何人为之目瞪口呆、魂思不守。 这位就像贴心女儿一样安顿李父李母起居的美丽女性，听李杰提到自己的父亲，微微一笑表示回应，显然在她看来，身边这个男人可以解决任何事情，是真正的坚强依靠，用不着为他担心。 她想的也没有错，以李杰现在的地位，这些事情已经不太需要自己去烦心了，自然有人会去公关。 而且，他现下所有的心思都已经放到了另外一件事情上，大都会艺术博物馆里存放的那块古石板，已经铭刻其上的神秘恶魔文字。 稍晚一些的时候，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就像无数个平常日子一样，正常开馆迎接游客。 当然，这是暴力抢劫事件后的首次开馆。 由于今天是工作日，本来参观的人相对要少一些。但由于停馆整顿了几日，很多积蓄了热情的游客都聚集在今天参观，所以依旧算得上热闹，大门外停着长长的一列黄色出租车，成群结队的游客蜂拥而入，迫不及待进入馆内。 李杰穿着一身便装，容貌身材稍有变化，就像其他普通的游客一样，不紧不慢地走入这间世界上首屈一指的大型博物馆。 大都会博物馆最早发起构建于19世纪末，期间历经多次搬迁和修缮，直到2000年前后才终于改建完善，达到今天的惊人规模，整个场馆占地8公顷，三层展馆面积却足有24公顷。 这有着悠久历史的知名博物馆，是典型的哥特式建筑，尖形拱门、尖塔高耸、尖肋拱顶、飞扶壁、修长的束柱、巨大窗户及花窗玻璃等样样不少，尽显雄伟壮观、气势非凡，内部的装饰则细腻无比，散发惊人艺术之美。 这一切都让进来游览的游客们赞叹不绝，纷纷难掩兴奋情绪，赶去参观那一件件收集自世界各地的艺术品。 唯独李杰外表看来虽然与其他人一样，却有意无意地缩短了其他参观时间，一路向着上层浏览而去，几乎是以极快的速度到达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地——古代近东艺术馆。 刚刚走到整个近东艺术馆的门口，站在两个嵌入拱形石门内部的古怪雕塑之前，李杰脸上就显露出一丝惊疑无比的神色，在他的感知当中，可以清晰感应到有一股晦涩的奇异波动凝滞在前方的不远处，而从距离和位置看来，显然就处于艺术馆之中。 这奇异的波动是那样细微，哪怕换做实力稍弱的上位恶魔前来，恐怕不察之下都会错过，也只有像李杰这样阶位的传奇生命，在如此近距离的情况下才能感应到。 然而单单是这细微的波动，却已经让李杰心中再度卷起惊涛骇浪，几乎就要忍不住转身退走，有多远撤离多远！ 并不是他胆气太弱，那实在是一种潜藏灵魂深处的天然畏惧，阶位的威压，就好像鸟儿遇到猝然出现的天敌，必定心胆俱寒，第一反应只能疯狂逃窜。 那是超越传奇阶位、铸就不朽的灵魂波动！ 但李杰终究还是依靠理智，强行压制住不顾一切逃离的冲动。因为在他的感应之中，那道纯粹无比的波动虽然确实存在，但却异常微弱，而且毫无半分灵性，就像是本该鲜活无比的生命失去了自主意识那样，显得笨拙而沉闷。 在这刹那之间，李杰心中已经转过千百个念头，终究还是相信了自己的判断，坚定一步一步穿过拱门，向着感应中的方向走去。 在他的身旁，不断有其他兴高采烈的游客快步行过，急着去欣赏那些或造型精美、或古朴沧桑的艺术瑰宝，偶尔有人向这个步伐显得有些沉重的古怪男子投来好奇目光，却又感到有些忍受不了对方凌厉气势，极不舒服不得不转头回去。 改变了形貌的李杰顾不上这些人的关注，他所有的精神都放到感应中那奇异波动上，直到转过门廊看清眼前这间展厅具体情况的时候，终于应证了脑中猜测，放松下紧张的心情，轻轻吁了一口气，可见方才短短瞬间承受的压力之大。 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间布置和先前诸多陈列室并没有太大差别的屋舍，整体呈长方形，面积不过近百平米，一眼就能够尽览全局，里面除了两名巡逻的保安和七八名参观的游客，没有其他任何活物。 而那差点吓退李杰的灵魂波动，绝不是出自这些孱弱人类身上，反倒直指中心处一个显眼的陈列柜之中。 透过特制的玻璃橱窗，可以清楚看到那是一件类似头饰的古代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