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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阮张了下嘴,想说不是他挑的事,而且被群殴,他是受伤最重的,现在感觉腿和胳膊都要断了,最后却徒劳无力地低下了头。 钟父怒骂完,看他魂不守舍的样子,又忍不住动手。 吴玉兰在旁边叹气,但是并没有管。 管不了,这么多年都这样,而且她虽然不敢说,但感觉这孩子是缺教训。 江阮挨打时倔得很,他一声不吭,哪怕脸色煞白。 “叔叔,”谢时屿在房间里写作业,听了几分钟,突然起身走了出去,他一把拉过江阮,推他站到自己身后,“会打坏的。” 钟父没来得及反应,不小心踹到了谢时屿的腿。 吴玉兰本来沉默地看着,结果谢时屿竟然挨了打,她顿时愣住,疯了似的猛然爬起来,推搡钟父,“你凭什么打我儿子?!” 钟寻眼泪和错愕交织在一起,簌然抬眼看向楚听冬。 “卡!都差不多了,刚才有几句收音不清晰,抽空再补一下!”导演喊了收工。 谢时屿松开了江阮的手腕。 虽然明知道江阮身上的淤青都是假的,但他看着还是有些碍眼,鬼使神差地问了句:“疼不疼?” “……不疼,”江阮怔了一瞬,“群演下手挺有分寸。” “嗯。”谢时屿后悔多问,“去卸妆吧。” 江阮点了下头,先去拿了羽绒服和小毯子。 还是刚开机的时候,谢时屿丢到他腿上的那张毯子,谢时屿可能早就忘了,没有要,他也没还。 谢时屿回头看到他手上的东西,心里忽然一软,低头轻声地明知故问,“谁教你打架的?那么凶?” 第16章 风暴与你 江阮一怔,没能说出话,他假装没听见,低下头先去了化妆间,身后没有脚步声,谢时屿应该没跟过来。 指尖痒得厉害,离开剧组后,去停车场的路上他点了根烟。 “阮哥,明天咱们什么时候来?场务说租的冰场早上六点半就能开门。”徐小舟拿着通告单追上来,还拎着一个纸盒,“诶,对了,刚才谢老师那助理,好像叫许镜,送过来这个,你看一眼?” “什么东西?”江阮抿着烟,含糊地问。 “鞋?”许镜放下就走了,江阮不在,徐小舟也没敢乱动,“看着像。” 等上了车,江阮拆开盒子,才发现真的是双冰刀鞋。 “太及时了吧!”徐小舟惊讶,“正好明天开始好几场冰戏,附近都没什么运动商店,网购也来不及。咱们就这一辆车,腾不开,我还想着趁你拍戏的时候开车回市里买呢。” 拍戏的时候江阮得穿剧组准备的道具鞋。 为了符合角色,完全就是那种露天冰场一小时十五的出租冰刀,长时间练习脚上磨得都是水泡。 江阮反而更沉默了。 他透过车窗看到了不远处谢时屿那辆梅赛德斯,暂时还没离开的意思,就对徐小舟说:“先开车吧,快点回酒店。” 【江阮】:谢谢。 他犹豫不决地给谢时屿发了条消息。 没想到对面秒回。 【谢时屿】:不用。 “……”江阮觉得这天没聊就已经死了。 【江阮】:还是谢谢你,剧组会给准备道具的,我把钱转给你吧? 江阮上网搜了下那双鞋的价格,不太确定,所以凑了个整,转过去一万。 谢时屿没收,也没再理他。 车上。 “我跟你说话,你都听见了没?”张树坐在副驾,拧着眉回头看谢时屿,“跟谁聊天呢?” “没谁。”谢时屿压下嘴角,藏起笑意。 “月底给你跟江阮安排双人直播?或者你有什么别的想法?”张树问他。 “干什么?炒CP?”谢时屿反问。 “不然呢?”张树险些没憋住,特别想骂人,“就算不刻意炒CP,剧都开播了,也得营业吧?你俩什么意思?下了戏片场就逮不到人,想拍个花絮都费劲。我看人家江阮挺配合,你到底怎么想的?” “师哥。”谢时屿懒洋洋地叫他。 “干嘛?” “有空去查查视力吧。” “……” “应该是他不想跟我营业,你不如去问问他是怎么想的。” 张树信他个鬼。 结果第二天去了片场,才发现江阮好像是真的在躲着谢时屿,哪怕中午吃盒饭,挪去跟岑柳或者场务他们一起吃,都不会靠近谢时屿那边。 《复读生》的背景是在一个花滑大省,很多学校会安排滑冰课,条件好的租室内场地,条件比较一般的,就租室外冰场。主要入冬后气温骤降,河道结冰,每年都有人摆摊出租场地和冰刀鞋。 钟寻他们学校春夏秋室内,冬季室外。 现在还没到冬天。 “待会儿解散后自由活动!小心磕碰!”体育老师吹了下哨子。 江阮和岑柳他们去滑冰。 “钟寻,你也太笨了吧?”岑柳笑话他,“你别低头啊,看前面,滑直线会不会?” 江阮觉得丢脸,“我知道!” 他私下特意练了好几天,觉得自己已经滑得不错了,他知道谢时屿曾经是花滑运动员,想着如果自己滑得够好,谢时屿还不得主动多看他几眼? 结果刚踩上冰面就摔了一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