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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野路子,纯粹打多了才有的经验,动起手来格外狠厉。 谢时屿是班里最后一个离校的,经过那条巷子,清楚地听到里面的动静,他不想惹事,扭头就走,但是又隐约听见了江阮的声音,下意识多看了一眼。 “还挺逼真啊……”张树在监视器后深感意外。 尽管这种打戏都是点到为止,但江阮的招式动作看起来都很凌厉漂亮,绝非花架子,挥拳下去时充满力量感。甚至每一个镜头的表情都没有崩,又冷又野,或许他本人并不这样,但走到片场,就是活脱脱的角色本身。 江阮实际上完全没有那么从容,被谢时屿盯着拍打戏,莫名有点紧张。 他余光瞥到谢时屿站在巷子口。 但是不敢回头去看。 * “曹老师说下次你再跟人动手,就给你记过。”江阮抬头说。 谢时屿很无所谓,“让他记。” “可能会退学。” “那就退。” 谢时屿说完,看江阮抿着唇不说话了,像是不太高兴的样子,也不搭理自己,就伸手去捏他的耳垂,无声地笑了笑,坏心眼地说:“怎么?你舍不得我退学?” “我只是觉得你来学校会比较好。”江阮躲开他的手。 谢时屿沉默片刻。 “行,最后一次。” 江阮不是很想干涉谢时屿的选择,甚至他认为谢时屿不愿意来学校也没什么错,有太多条路可以走,谢时屿哪怕只是去开赛车也可以过得比大多数人都好。 但他隐约觉得,谢时屿好像希望他说点什么。 结果没想到,谢时屿还没来得及再跟人打架,他反而差点跟人动起手来。 “我就知道你打算把房子都留给那个小杂种!”江阮的叔叔江睿,又趁着江阮不在家找上了门,赌博熬得双眼通红,站在门口指着江奶奶骂,“我哥死了五六年了,你们也偏心一辈子了,啊,临到头一分钱没我的份儿,我到底是不是你儿子?!” 江奶奶张着嘴发不出声,气得直打颤,老眼昏黑。 邻居都听不下去,开门劝说:“你再把老太太气出个好歹,本来身体就不好,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啊?” 江阮在楼下就听见在吵,三步并两步跑上去,江睿怒火中烧,一把拽住他衣领往墙上掼。 “你妈的,老子先弄死你!”江睿咬牙切齿。 江阮肩胛骨撞得生疼,喉头都腥甜,怕吓着奶奶,只是闷哼一声,屈起腿往江睿小腹上狠狠一踹。 常年练舞的人看着瘦弱,腿部爆发力却不是江睿这种老烟鬼能比的。 江睿被他踹得直接撞上了身后的楼梯栏杆。 但江阮总是怕磕碰到身后的老人,不敢认真还手,一直在躲,就挨了好几下。江睿急红了眼,扬手就想抽他,江阮避不开,下意识闭上了眼,但巴掌并没有落下来。 “就这点儿本事?”谢时屿轻嗤,从身后掰住江睿的手腕,毫不费力往下一压,江睿痛叫出声,差点跪下。 江阮犹豫地看着谢时屿。 “回去。”谢时屿眼神扫了下防盗门。 江阮就先扶着奶奶回了家。 看在老人的面子上,谢时屿卸了江睿一条胳膊,就踹他下楼了,等再回去找江阮时,奶奶已经躺下休息。 江阮趴在门边探头看他。 “疼不疼?”谢时屿摸他脸,眉头蹙起,“打你哪儿了?” “不疼。”江阮摇摇头。 谢时屿跟着江阮去了他房间,才看到他胳膊肘被蹭破了一小片,手背也被划伤,白皙的皮肤上往外渗着血珠。他强行按着江阮的腰去撩开他衣服,看到后背一片青肿,明天可能更严重。 “刚才就不应该放他走。”谢时屿语气不善。 “反正你也揍他了。”江阮没心没肺似的对他笑,往后靠到他怀里,枕着他肩膀,仰起头看他。 谢时屿低头亲他,然后从裤兜拿出一个小铁盒,指尖轻轻抚过他手背的伤,说:“挑一个。” 江阮打开才发现都是卡通创可贴,问他:“哪儿来的?你买的?” 他还有点害臊,红着脸说:“都是哄小孩的东西。” 谢时屿没好意思告诉他说本来就是小孩的。 他被他继母生的那个小孩烦得要命,一看到他回家就哭,上次还趁他不在,把他球衣塞进了垃圾桶。他懒得跟小孩计较,但还是看她挺不爽,这次临走前随手拿了她一盒小玩意儿。 “下次再有事,记得找我。”谢时屿搂着他,拉着他的手,给他贴了个杀生丸的创可贴。 但想想还是不放心,就算他能每天陪着江阮,也不可能每时每刻都待在一起,总有他顾不到的时候。 “要不然,我教你打架吧?”谢时屿忽然说。 “嗯?”江阮懵懵地抬头。 * 谢时屿袖手旁观,看着江阮单薄的脊背,还有半长头发扎起时,露出的白皙脖颈。 他教了江阮一点散打。 没想到他还记得。 这场戏楚听冬发现了钟寻又在打架,看到他挨揍也并没有帮忙的意思,冷淡地停留片刻,就扭头回家。 钟寻也很快就回去了,又是一身伤。 “你又去招惹谁了?”钟父怒火难遏,“是不是一天都不能让人省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