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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瓜,我要是同意了,现在还会在这里吗,你还能紧握着我的手吗?”她的情意的确是比不上他的热烈,花费的心思可能也比不上他的多,但是凌清韵觉得自己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她身边的人都看出来了,他还在不安着什么呢。 她温柔的眼眸里装满了他的倒影,宋韶晖心里暖暖的,他笑道:“阿韵,我好想现在就把你留下来,好想你的回家就是回到我的身边,真的好想立马就把你从凌府抢走。”娶媳妇三个字的分量,在这一刻变得清晰而重要了。 “你要真这么做,那拿破扫帚打你的就不止我祖父了。”她父亲每每说起宋韶晖就气呼呼的,不过以他的性情,很少做出动手的事情,她祖父脾气就爆了些,在京城那会,遇上气人的事情,动手也不足为奇。 “要是他们能许可我带走你,挨多少次打,我都不怕。”挨打没什么,就怕他们不认可他,宋韶晖这会倒是有几分后悔在学馆里没认真念书了,他要是肚子里多点墨水,也能去凌家父子跟前讨个好。 凌清韵也不能在宋韶晖这里待太久,她也不想自家人对宋韶晖的偏见更多了,她回去后,一直到傍晚时分,宋义才带着人赶回来了。 宋韶晖看着宋义身后的二十来个人,又想起浮生书肆外的那些侍卫,这么点人,怕是不够的,他问宋义道:“就这么点人,管家没有其他的话要你带给本少爷吗?”这么点人,宋韶晖有点把握不住宋昭明的意思。 宋义今天在外头跑了一天了,他喝了口水答道:“有,管家说今儿个只能派出这么多人来了,管家说他会调配一下,过两天会给少爷加派人手的。” 有了这句话,宋韶晖就知道这事他可以随便插手了,管家的意思也就是他爹的意思,事情好办多了。 又过了几日,宋韶晖的眼线传来消息,说长公主和安阳侯夫人往浮生书肆去了,宋韶晖叫宋义准备好两袋东西,从望湖街绕到浮生书肆的后头,来到小时候他曾经跟彭三一起翻过墙的地方,带着宋义从那处翻身进了书肆。 长公主那一行人正在书肆的内厅跟贺家父子说话,宋韶晖将窗户拉开一条缝,就听到里头欣安长公主颐指气使的声音。 “本公主让你考虑,你考虑好了吗?”得不到的总会心心念念着,长公主前不久跟她的驸马和离了,那个男人除了跟贺希文长得有几分相似,学识、人品和能力,都不及贺希文半分,更不要说那人本来就无趣,上了年纪后,相貌也不太行了,比不得贺希文,这么多年没见了,他的气质和相貌不比年轻的时候差,而且还多了一份岁月的沉淀,越发让长公主不想放手了。 贺希文板着脸道:“用不着考虑,我说过了,此生只娶一人。” 一旁的安阳候夫人急了,这么多年了,她这个儿子还是一如当初那般固执,他在姚城的消息是候夫人告知长公主的,也是她建议长公主跟她一起来姚城的,自从她的二儿子病逝之后,她就没有选择了,必须要把希文带回京城去,她的夫君的嫡子现在只剩贺希文了,但是儿子却不止贺希文一个,安阳侯世子之位,她觉不允许落入那些庶子的手里,她跟那些庶子们关系并不好,等她夫君百年之后,安阳候府不由她的儿子继承,那她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她劝说贺希文道:“苏芷已经死了很多年了,这么多年,你未曾在我跟前尽孝半刻,让我饱受牵挂和思念之苦,对我的惩罚也够了,回来吧,少隐也要成年了,你不为自己想想,也得为他的将来着想。” 贺少隐抢过话,不想听她继续说虚假之言了,“不必,我的将来就在姚城,回了京城,做黑心烂肺之事,那才是没有前途的。” 安阳侯夫人被堵得说不出话来,长公主见他们谈不妥,叫她的侍卫抬了几个箱子画来,贺希文和贺少隐见到箱子,急着上去抢,被护卫押住,动弹不得。 贺希文眼中泛起红丝,怒瞪着长公主,吼道:“别动我的画。” 长公主无视贺希文的怒吼,从打开的箱子里随手拿出一幅画来,是死去的苏芷的画像,画得真像,像到让人火大,长公主妒火中烧,将手里的画撕碎,其他的画不用看,她也知道全是苏芷那个女人的画像了,几口大箱子,全是她的画像,她堂堂长公主在他贺希文眼里还比不得几张破画,她一脚踹翻了其中一口箱子,画卷洒落一地。 长公主踩在画像上苏芷的脸上,威胁贺希文道:“这些画你画了很多年吧,不想它们化成一堆死灰的话,就不要跟本公主对着干。” 窗外的宋韶晖被里头的场景气到了,皇家世家出身的,尽使些下作的手段,他压着声音,小声对宋义说:“把袋子里的东西从窗口放进去,心肠歹毒,再尊贵的身份也与鼠辈无异。” 屋内的长公主欣赏着贺希文脸上的挣扎,她喜欢他忠贞不二的感情,她也想要,就是抢来的也无所谓,想要的就得拿到手,既然苏芷那个出身卑微的女人是他的弱点,那她就有的是办法让他屈服。 长公主正得意着,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碰到了她的脚背,她伸脚一踢,居然踢出来一只小老鼠,她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大叫着让她的护卫来护驾,她把脚从画像上挪开,试图远离那只小老鼠,结果一转身,身后的地面上,一只比她的脚还长的老鼠眼睛泛着绿光盯着她,吓得她顾不上皇家礼仪,一下子就蹦到椅子上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