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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尊贵的皇家公主,是姚城里大大小小人物巴结的对象,可她待不了多久就会要走,这姚城的话事人还是他们宋家,以后他们依仗谁过日子,心里是有数的,宋韶晖是不怕那些人不给他面子,他们宋家已经在姚城扎根几百年了,轻易是撼动不了的。 “还是少爷想得周到,我这就去办。”宋义领了活,就往外走,刚走两步就被宋韶晖叫住了,他问道:“少爷还有吩咐?” “你办完事后,回一趟宋府,跟管家说,本少爷急着用人,叫他有多少人手就派多少来。”长公主来姚城这么大的事,宋昭明不可能不知道,宋韶晖一时摸不准他爹是个什么意思,没有事先透露给他消息也没有提前嘱咐他不要惹事,究竟是不想让他插手还是默认了他做出任何事都没有问题? 正因为纠结这一点,宋韶晖才想要试探一下,如果管家给足了他人,那就是他爹默许了他的行为,也就是意味着不管是长公主还是候夫人,他都得罪得起,他爹或者背后的宋家主家并没有将安阳候府真正放在眼里,而那位欣安长公主也是,除了顶着一个响亮的皇家长公主的名头外,手里并没有实权和势力,但若是管家没有拨人或是打发几个人来敷衍他,那就意味着长公主或者候夫人中,至少有一个是相当棘手的存在。 这是宋韶晖这么多年来惹是生非得出来的经验,但凡是他开罪不起的,他爹都是会事先嘱咐他,没有嘱咐的,大部分都是他可以惹的,也是他爹能够给他善后的,当然,也是有例外的,不过这些年来,明白他是个什么性子,他爹心里越来越有谱了,例外的情况已经很少了。 宋韶晖叫宋义去,自己不回家,他心里有数,他回家肯定是少不了一顿打的,就算是他爹默许的惹事,该挨的打一顿都少不了,他还是再等等,等事情结束了,再回家去领这顿打,那时候说不准他爹气都已经消了。 宋义被派出去没多久,凌清韵就来找了宋韶晖,他忙着贺少隐的事情,差点都要忘记了他还没给人解释那天没有事前通知就贸然上门提亲的举动。 宋韶晖亲自给凌清韵端茶倒水,颇为紧张地对她说道:“阿韵,我上门提亲是真心的,不是刻意忽略礼节的,是我真的不知道,这是头一回提亲,不知道还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在里头,我就是心急办砸了,下次不会这样了。” 本是计划半个月后再上门提亲的,眼下贺家的情况,他提亲的时间莫约是要往后推延了,这是没办法的事。 凌清韵笑了笑,并没有怪他,他来提亲那天外头很是热闹,她是想出去看看的,被她父母拦下了,没有机会看到他第一次提亲的场景,是在是遗憾,“好,下一回咱们谨慎些,别让我爹娘和祖父挑出错处来。” 凌清韵认为她的家人对宋公子有偏见,是源于他们跟宋公子接触太少,不熟悉他的为人品行,才让那些莫名的传闻先入为主了,往后多来往,他们是能够明白宋公子是一个怎样的人的。 “对了,我方才听街坊们说浮生书肆出事了,贺公子他们家怎么了?”凌清韵是听来她们家串门的大婶说的,似乎是有些严重,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宋韶晖便将贺家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跟凌清韵说了一遍,凌清韵听后,才恍然,怪不得她总觉得浮生书肆的贺老板像是世家出身的,原来他还真是,“我回家后,跟我父亲和祖父商量一下,我不清楚官场上的事情,他们应该还是有些办法的。”她记得皇帝很看重她祖父的,她祖父和父亲在朝中也有不少学生,他们出面的话,就算是长公主,多少还是会顾忌些的。 第52章 鼠辈之流 贺家的事, 心里有了成算,宋韶晖就开始关心他和凌清韵之间的情况了,他还忌惮着隔壁的阮子游, 那个人知道他上门提亲了, 不可能无动于衷的, 他不安地问凌清韵:“阮子游这几天有没有到你家里去, 他去做了什么?” 阮子游相比于他有一个非常大的优势,那就是阮子游可以随时登门拜访而不会像他一样, 被凌如晦拒之门外,宋韶晖可在意这个了, 在最初的这道门槛上, 他就略输阮子游了。 凌清韵会心一笑, 宋公子似乎是将阮子游当成了对手了,连她的家人都有意无意地想撮合她跟阮子游, 她一直以来都只是将阮子游视作朋友的, 也未曾做出任何超出朋友之外的举动来,难不成就因为阮子游是她父亲的学生?至于阮子游有没有那种心思,凌清韵不得而知, 他太过温文有礼让人摸不清楚他的喜好, 反而宋韶晖是什么意思,她很清楚, 因为他的爱慕之意直白而热烈,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来。 她的母亲曾经劝过她,太过热烈的,熄灭得也快,凌清韵并不赞同,每日东升西落的太阳, 同样是炽热无比,然沧海桑田,太阳依旧如此,她愿意相信有不会熄灭的热烈,若万一真有一天熄灭了,她也不会傻傻地在长夜里痴等。 “去了,他没有做什么,倒是我母亲想要给我和他牵红线。”凌清韵决定逗逗宋韶晖,她欢喜他这样紧张和在乎她。 宋韶晖当下就急了,顾不上礼节,一把拉过凌清韵的手,握在手心里才有种踏实感,满足地让他永远都不想撒开手,“那你同意了吗?”宋韶晖死死地盯着凌清韵,生怕她点头也怕她犹豫,他从来不认为自己会比阮子游差,但是他担心着,担心在她的心里,他比不上阮子游,比不上他有学问,比不上他能做官,也比不上他诗书画都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