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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他过得的确也算不上差,这些年来应宏阔从来没有亏待过他,他手上有足够的钱,自然不会说吃什么苦。 再加上他这个人本来就很散漫,而且又很容易跟周围人打成一片,所以在国外的这几年,对他来说的确算不上不好。 只是若说真的好的话,却也不是。 一个人飘荡在外,难免会有一些孤单寂寞的感觉,他有的时候也在想,不然就回来算了。但是转念想想,在国内他除了有几个关系还不错的朋友之外,其实与他在国外的时候也并没有什么分别。 父母都已经不在了,而叔叔每日忙于公司的事务,他与何盈盈的关系就不用多说了,便是应钧,与他的关系也很疏离,男朋友又已经分手了。 无论怎么看,他即使回到国内,也仍旧是孤家寡人一个。 事实证明也的确是如此。 细细想来从应染14岁父母去世到现在,已经过去十几年了,按理来说他早应该适应了这一切,以前他也是这么认为的,但这几年不知道是因为一个人在国外时间长了,还是因为年龄大了,他总是越来越容易感觉到孤独,偏生这种孤独跟以前的时候还不一样。 以前他这样的时候,可能会找个人交往,来排解这种孤独与寂寞,但是与冷盛在一起之后,尝试过那样温暖而深刻的感情之后,他反倒是不愿意再随便将就了,此前那些年一直胡闹却也快活,而接下来的这几年他就仿佛是变成了得道高僧一样,竟然连交男朋友也提不起精神了。 这种感觉大概就像是吃惯了大鱼大rou的人,对清粥小菜失去了感觉吧。 这么想着,应染看向了身边的冷盛,这个就是罪魁祸首啊。 冷盛等了一会儿,发现应染说了这三个字之后,似乎就没有再多说的意思了,他略微有些遗憾,不过却也没说什么。 冷盛沉吟许久,又问出了一句:”你这次是自己回来的?还是跟其他人一起?“ 应染懒散道:“跟其他人一起,而且人还不少。” 冷盛微微皱眉。 应染笑了,笑容之中带着几分狡黠,“毕竟那可是满飞机的人呢。” 冷盛皱起的眉头又慢慢舒展开了,他真正想问的不是应染是怎么回来的,而是想问他有没有带什么人一起回来,而看应染现在的反应,应当是没有了。 没有是最好不过,即便是有,他也不会再轻易放手了。 现在的冷盛对比几年前来说,话虽然是多了一些,不过却仍旧是显得有些沉默寡言。 在应染没有刻意找话题聊天的时候,他的话仍旧不是很多,两个人在说完那两句话之后,便没有再继续往下说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个人都没有再说什么,就这样肩并着肩,缓缓地一同走到了公司楼下。 下午的时候冷盛又开始继续了,不过他这次的速度倒是快了些,没像上午那样一个文件看半个多小时了,不过即使如此,他也仍旧看得很是认真仔细。 如果说上午的时候,应染还觉得冷盛有点儿公报私仇故意为难他,找一些原本不需要他讲的东西,让他仔细的为其讲解的话,那么下午的时候冷盛便完全是认真仔细的在阅览这些文件了,并没有再像上午一样找些问题来问他,或者故意让他做些什么。 说起来这次冷氏对于应氏的投资金额并不算少,对于应氏来说,已经算是一笔极大的数目了,能够缓解燃眉之急,不过对于冷氏来说,这笔钱其实算不得是特别大额的投资,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这次的投资其实也用不着冷盛如此这般的大动干戈。 但应染知道,冷盛无论做什么事都会全情投入认真细致,所以冷盛这样的态度,从某些方面来说,又是不值得让人感觉意外的,最后应染便没有再多说,只陪着冷盛一起看那些文件。 中途冷盛又让他拿了几张纸和一支笔过来,在纸上不时写着些什么,应染看了几眼,不过没有看懂。 这个没有看懂,倒不是说冷盛的字写得丑,他认不出,冷盛的字其实是写得很好看的,不过冷盛这个人在很多的时候思维是比较跳脱的,他写的东西并不是按照正常人的逻辑,或者是说他脑海之中想的内容不会全部书写在纸上,所以整体来看的话,就总会显得很跳脱,让人没办法一下子理解他到底是在写什么,或者是说想表达什么。 应染看了几眼之后便收回了视线。 看着冷盛这边没有再向他提问,似乎短时间之内用不着他了,应染便也从旁边找了另外几份需要他处理的文件,拿过来细细地阅览,而后给予批阅,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在同一个房间之内各自忙碌着。 但应染这边的事情并不多,不过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就处理得差不多了,而冷盛那边却仍旧在持续地忙碌着,应染放下了手上的东西,亲手给冷盛倒了一杯咖啡过来。 冷盛道谢之后拿过咖啡喝了一口,视线很快就又回到了那些文件上。 应染撑着胳膊静静的看着冷盛,不得不说,认真的男人最迷人的这一点,是有一定的科学依据的。至少从应染的角度来看的话,这样认真工作的冷盛的确是很迷人的,尤其冷盛本身无论是身材还是容貌都是上上等的。 等到傍晚时分,冷盛总算是将所有的文件都过目完了。 在这之后他拿过了另外一张纸,然后在上面开始写写画画,写完之后将纸推到了应染的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