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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躺着,我先给你包扎伤口。” 周誉不舍得让任何人多看她一眼,即便绷地再难受,也没让人入内,他也不敢多看,扭头取来药给她包扎。 等掀开外袍,才看清她腿上的伤有多可怖,她控制不住力道,且扎得轻了也起不到作用,她能撑着将柳明高制服,可见这人对自己有多狠。 他是上战场的人,从小到大受过的伤不知凡几,有小伤也有险些丧命的,可每次疗伤,皆是眉头不眨。 唯有今日,看着她腿上的伤口,心都揪紧了,甚至上药的手也跟着有些轻颤。 这是第二回 了,上次她是为他而伤,这次也怪他掉以轻心,绝不会再有下次了。 他小心翼翼地将伤药涂上,也不知是因为玉肌膏太凉,还是因为药劲过猛,她扭动地幅度越来越大。 手脚更是不老实,甚至坐起,软绵无力地倚在他的背上,湿热的呼吸吹拂在他的后颈,泛起层层涟漪。 往日也不见她有如此黏人,这会却怎么都分不开。 周誉早已浑身是汗,将往他袖口钻的小手给抓住,这再往上钻可是不得了,但她实在是不老实。周誉眸色沉了沉,利落地取下腰带,小心地将她捣蛋的双手给缚住。 扶着让她躺下,“菱菱听话,上完药就给你解开。” 周誉捆得并不紧,既怕她会疼,又怕迷香的药性太强,便不再耽搁,小心翼翼地给她上药。 那香他知道,宫内有些宫人为了供贵人享乐所制,中此香者,会欲/火/焚/身,若长时间不得解药,便要忍受渴望的折磨而亡,这可比酷刑还要难熬。 沈菱歌中了毒,其实他完全可以顺从她,即便等她清醒了,他只要说是为了帮她,沈菱歌也无法责怪他。 甚至一切都已经发生了,她也没办法再嫁给任何人,只能是他一个的。 在今日之前,若是遇上这样的情况,他或许略微犹豫,便会放纵自己沉溺与此。 可这会,周誉却不舍得了,她说过的,没有一个人愿意给喜欢之人做妾,即便这话有演戏欺骗的成分,即便他不知道她心中到底对他有没有半分欢喜。 但这话他今日却有了几分明了,他不舍得让喜欢之人,无名无分跟了他。 不论是正妃侧妃,是妻是妾,都该有名分,而不是这般不清不楚,稀里糊涂地顺从她,她值得最好的。 等到药涂抹好,周誉便立即送开了她的双手,见她手腕都红了,心疼地细细揉搓了两下。 没想到,方才还乖乖躺着的沈菱歌,感觉到他的动作,竟然反手握着他的手臂,撑着坐了起来,柔软无骨地倒在他怀中。 不仅如此,还仰头痴痴地望着他,委屈巴巴地道:“周誉,我手疼。” 光是这简简单单的几个字,便足以让周誉丢盔弃甲,这个时候,便是让他做什么,他都说不出一个不字来的。 两人近得几乎气息相缠,鬓发相交,有股热浪在二人四周弥漫着。 沈菱歌中了迷香,自是浑身都是烫的,至于周誉的热,则是从她身上沾染来的。 可即便他再热,对于此刻的沈菱歌来说,那也是带着凉意的。 她那柔软的手指,不停地在他脸颊上游走,但光是触碰已经不足以满足她的火,只能凭着本能的,仰起头,颤颤巍巍地将唇贴了上去。 这样的画面,周誉曾经在梦中见过,却从未在现实中实现。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女子的唇瓣与他是完全不同的,可以如此柔软,如此甜美。 让他彻底地傻了眼,连要去抓她手的动作也忘了,没人抓着她的手,他又僵着不动,沈菱歌便愈发大胆起来。 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唇瓣更是得寸进尺,吻上了脸颊犹如蜻蜓点水的一下。 直到唇瓣处停下,好奇地歪了歪脑袋,看着他的眼睛,懵懂天真又疑惑地道:“你的唇怎么比我的还要红。” 而后像是发现了什么很有趣的东西,自顾自吃吃地笑了起来。 可笑了没多久,又突然委屈地瘪了嘴,“周誉,我手疼,真的好疼。” 按理来说,她是个不怕疼的人,连烈焰焚烧她都尝试过了,又怎么会怕这点疼痛,那这会就是格外的娇气。 周誉额角满是细汗,即便屋内已堆着冰山,也不足以浇灭这些热度,再被她这么来回折腾,哪还受得住,他猛地闭上了眼,捂住了她的眼睛,而后将怀中人抱起。 沈菱歌身上那件羽纱裙本就通透,如此一趟下来,早已如同摆设。 她枕着杏色的引枕,乌黑的长发披散开,衬得她如仙似妖,雪白的香肩上还搭着两条细带,像是花中最娇美的花蕊,迷得人移不开眼。 周誉的双眸黯的吓人,眼里是翻腾的火焰,在她又一声周誉中,再也按讷不住,俯身吻住了她的唇。 他的嘴唇干燥,与她那柔软若蜜桃的唇瓣全然不同,起初只是试探地贴了贴,等触碰上,再分开后,那火非但没灭,反而更旺了。 不等她娇软地嘤咛出声,他就又吻了上去。 她就像是罂粟,既感受过最极致的甜美,哪还能放得开。 这会就不再是简单的试探触碰了,他用力地亲吻着,从小心翼翼地试探,到强势几乎没什么过渡。 而事实上,沈菱歌也更喜欢这样热烈的亲吻,有种他是真实存在的错觉,而非她的梦境,她双手攀着他结实的肩膀,不愿松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