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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或许小太监们还敢放水,可周誉在这盯着,谁还敢手软。但真打得重了,又怕之后柳明高会算账,生生把执杖的小太监吓得手抖脚抖,比挨打的人还要痛苦。 随后,一声声的击打声,就在院内回荡着。 周誉看了会,只觉无趣的很,交代了句什么,便大步出宫去了。等他走后,柳明高才浑身是伤地被人给抬回了卧房。 那日,路过他屋外的太监宫女们,都能听到里面响起不同的狰狞哭喊声,直到月上中天都没停歇。 出了周允乐的事,周誉出宫后,也没急着回平阳。 反正那边有肖伯言在看着,他便打算在京内再留几日,皇帝突然昏迷不醒,正好看看这些人还有什么动向。 他刚回府坐下,就有人小跑着过来,“王爷,您安排的事,都已经办妥了,没人再敢为难那位沈老爷,保管做的神不知鬼不觉,没人会发现。” “以后有关此人的事,不必再向我通禀。” 一句话,就把那人要说的话全给堵了回去,这又是闹得哪处啊? 昨儿还催命似的,说是关于沈家的事,事无巨细都要禀报上来,今儿突然就不管了? 那人噎了好久,才磕磕绊绊地憋出一句:“那,那安排下去的事,要不要收回来?” 既然都与他无关了,安排的好处,也该要收回来了吧。 但没想到,周誉连多余的眼神都没给他,只是不屑又冷厉地道:“不必。” 之后,他便一直在处理公务,直到笼子里的雀鸟,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他被闹得心烦了,才丢了笔起身。 抓了把谷子,丢进了笼中。 小雀鸟的脚上连着一条细细的金链,就算开着笼子,它也无法飞离这个笼子。 可这会,周誉看着那链子,却觉得尤为讽刺,干脆将那链子给扯断了。 一得到自由,小雀鸟连谷子都不吃了,挥动着双翅,灵活地钻出了鸟笼,在屋内不停地盘旋着。 果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不管对它多好,喂了它多少东西,只要一获得自由,它便会立即逃脱。 周誉目光微沉,自嘲地轻笑两声:“来人,将我榻上那个玉枕,扔了。” 第42章 我去找她 沈菱歌从那日周誉走后, 便惴惴不安了许久,生怕他还会不死心,甚至连家门都出得少了。 可这次, 却与之前都不同,他彻底地消失在了她的视线里。 沈菱歌松了口气的同时, 赶紧让自己忙碌了起来,人只有在忙碌的时候人才不会胡思乱想。 她按着之前父亲所说,将近期布行可疑之人, 一一调查过去, 很快就被她发现有两个管事行迹鬼祟, 细细一查,还真与另外两家布行有所往来。 眼看着离真相越来越近, 她就更不敢有半分松懈。 每日她外出,都会有赵琮或是沈建徽陪着她, 唯有这日, 她还没来得及出门,沈淑欣便出现在了门外。 最近沈菱歌在外奔波, 府里的事就交给了沈淑欣, 她看上去清瘦了好多,本就巴掌大的小脸,愈发的尖了,显得眼睛格外的大。 这会站在门边, 攥着帕子满脸皆是犹豫。 “大jiejie有事寻我?”沈菱歌一眼便瞧出了她有事, 遣退了下人,拉着她轻声问道。 沈淑欣咬着下唇很是为难,“我本不该这个时候来打搅你的,可, 可我怕这次不去,便再也见不到十郎了。” 之前宋家要来退亲,被沈建徽以家中无长辈在,无权做主这等大事的理由给推了。 这桩亲事就这么悬在这,一直都没个结果,别看沈淑欣看着像没事人似的,实则夜夜哭湿了枕巾,沈菱歌瞧了都心疼。 听到宋十郎,立即关切地问她怎么回事。 原是昨夜宋十郎的小厮跑来送了信,说是宋十郎才知道退婚的事,和家里吵了一架,而后把自己关在房中不吃不喝,谁也不见,要向家中表明决心觉不同意退婚。 可这人不吃不喝怎么能行,宋四夫人这才想到了沈淑欣,想要请她过去劝劝宋十郎。 沈淑欣知道,这个结果眼上不该为了这等事分心,故而收了信也没告诉任何人。 但辗转难眠一夜,想到宋十郎,还是忍不住,来寻沈菱歌,问她要个主意。 “大jiejie若是觉得去宋家不妥,我陪大jiejie过去。” “可你手上还有事,要不还是算了,我给十郎写封信,让他别与长辈怄气,往后的事,往后再说。” 沈菱歌本就因为连累了沈淑欣而心怀内疚,能有机会让这门亲事重修于好,当然是不愿意放弃的。 “调查的事我本就不懂,全都是大哥哥和元青在办,我出面不过是为了镇住布行那些人,现今也已查得差不多了,就算我不去也没事。况且,未来姐夫若是真饿坏了自己,我大jiejie可怎么办。” 沈淑欣本是红着眼,生生被她给逗笑了,“你就爱贫嘴。” 既是决定了,沈菱歌便把事情安排好,跟着沈淑欣准备往宋家去。 临出门的时候还与曹管事交代了声,若是赵琮来了,让他别等,她晚些再回来。 曹管事还乐呵呵地打趣了声:“未来姑爷对姑娘是真真的好,一日都不落下,您放心,赵公子来了,奴才定给伺候得好好的。” 沈菱歌脸皮比沈淑欣厚,再说这等板上钉钉的喜事,也没什么好害羞的,浅笑了声,“那就有劳曹管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