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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说得再来劲, 身旁的人不回应, 徐慕河也觉得扫兴,不悦道:“贤弟, 愚兄一瞧便知你甚少去那地儿, 昨日也忘了与你说,你有所不知, 青楼也分三六九等, 而春花楼在苏州城则为上等。” 见穆絮还是未搭话,徐慕河一脸高深莫测道:“你可知何为上等?” 果然,这问题引起了穆絮的兴趣, 她扭头看着徐慕河。 徐慕河抖了抖衣袖,穆絮的求知欲让其心甚悦,“愚兄就知道贤弟感兴趣。” 说罢,也不继续说下去了,俨然一副穆絮若是不求他,他便不说的架势。 穆絮脸上扬起笑, “徐大哥周日游走各地, 见多识广, 初源深感佩服, 还请徐大哥告知一二,以解初源之惑。” 穆絮的恭维功力虽不及旁人,可对徐慕河来说,也是受用的,毕竟从这几日的相处中,也了解到穆絮并不会讨好人。 “既然贤弟这么想知道,那愚兄便告诉你,这春花楼啊,可却不是一般人能进去的地儿,虽说花娘不少,但外头的那些人呀,就算是花钱,也未必能进去。” 青楼向来都是寻欢作乐之地,花钱也未必进得去? 这难道不就是从侧面证明,如且歌所想,春花楼不简单么? 穆絮道:“这是为何?” 徐慕河冲穆絮挤眉弄眼,坏笑道:“贤弟届时便知。” 徐慕河这是何意? 虽有不解,但穆絮也知再问下去,徐慕河也未必会告知自己,便也作了罢,继续闭目养神。 徐慕河也不想打扰穆絮休息,便去外头与苟不利坐着,他往苟不利那儿凑了凑,脸上带着些讨好,“小哥儿,你家知府大人今日还宴请了谁?” 苟不利瞥了徐慕河一眼,今日许大人并未宴请他,可碍不住此人脸厚,非得跟着去,左右不过是一商人,去了也没什么,再说了,这上杆子给知府大人送银子,他也拦不住。 “不过是我家大人的一些旧友罢了,徐公子此次前去无需担忧,我家大人向来好客,自然也少不了徐公子的一口酒喝。” 徐慕河掏出张银票塞到苟不利手中,“那便多谢小哥儿了。” 苟不利瞧了瞧手中的银票,这商人倒也懂点儿意思,笑道:“小事儿小事儿。” 穆絮毫无睡意,她还在想且歌,且歌的态度太过微妙,说她恼了吧,她又对昨夜之事闭口不提,难道她真的不在意她的轻薄? 可说她没恼吧,为何清浅对她又是那个态度,平日里虽也未见多好,也断不是像今日这般。 额角垂落的发丝挡住了穆絮的视线,她顺手拨动,而后别在耳旁,继续沉思昨夜那个吻,柔软而细腻的触感、炙热的呼吸,每一样都是那么的真实,而非梦境。 可再想起今日且歌时刻跟她保持的疏离感,与往昔一对比,心中竟有种说不出的烦闷。 穆絮轻叹一口气,她想化解矛盾,回到从前,可又不知道该如何做,而且歌脸上的红疹子又是因何而起,清浅说是她害的,而且歌又说是水土不服的缘故,这孰真孰假,她更是难以分辨。 客栈。 夕阳已经褪去,夜幕下映衬着苏州城的万家灯火,许是这夜市太过热闹,即便坐在屋里,都能够听到些许喧闹声。 屋里有些昏暗,清浅又添了盏灯,扭头见且歌立于床边,还在着男装和着女装之间犹豫不决。 清浅将手中的火折子吹灭,一直待在殿下身边的她岂会不知道,今日殿下是恼了,恼她多嘴,便也不敢再多言半句,唯恐触了殿下的霉头。 可她自认为自个儿没错,此事本就是因驸马爷而起,她说的也全都是事实,只是这驸马当真不识好歹。 “清浅,你说本宫此番是易容成男子,还是女子?” 清浅转身面向且歌,她知道,殿下并不是想要她的答案,“全凭殿下做主。” 若易容成女子,那必扮成花娘,即便是到了穆絮跟前儿,多少也得饮几杯酒,她本就有病酒的毛病,故她拿起左手边的男装,又伸手道:“更衣。” “是,殿下!” 换好男装后,清浅又将早就准备好的□□为且歌戴上,红疹被遮住,取而代之的是一张俊美无暇的脸,细看之下,倒也是个俊俏公子哥儿。 清浅道:“殿下若是觉得这新面具闷得慌,可告知清浅,免得红疹又复发了。” 且歌淡淡道:“嗯,你也去换件衣裳,记得多备些银两,咱们可不似驸马,有人宴请。” 这前两句清浅倒是理解,可最后那两句话,怎么那么像话中有话,甚至还有醋了的意思? 清浅不敢妄自揣摩且歌的心思,便从包袱又拿了套男装换上。 稍作打扮后,二人便出了门。 且歌手中拿着纸扇,用力一甩,她轻晃手腕,翩翩公子哥儿的形象被其演绎得淋漓尽致。 这一路上也引来许多姑娘驻足,频频向其抛媚眼,稍有胆大的,便向其扔手帕,且歌嘴角带笑,皆一一给躲了过去。 且歌往右走了一步,一张手帕与其擦肩而过,随后飘落在地。 清浅凑上前,对且歌道:“公子,都说江南女子温婉含蓄,今日一见,倒也不见得,就连长安城的女子,都鲜少见过如此胆大的。” 且歌闻言淡淡笑着,并未作答。 俩人又走了一段路,清浅见其步伐忽快忽慢,“公子可需得备辆马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