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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第二天早上,原本等着林芽过来请安的老爷子都快等到晌午了也不见有人过来,气的摔了手中的茶盏。 其实原本林芽还在犹豫要不要过去,直到看见贺眠过来找他吃早饭。 贺眠看他要出门,特别奇怪,“那么早你去哪儿?” 林芽说,“准备去给祖父请安。” 以前住贺府的时候,贺父从没让他早起去请过安,哪怕住在娄府也没有。 贺眠见林芽满脸写着“不情愿”三个字,就说,“不去,你以前没去请安他不是也起来了吗。” “可是芽儿不去,祖父肯定又要不高兴了。”林芽话虽这么说,人却已经坐在贺眠旁边等着跟她一起吃早饭了。 他都能想象的出来老爷子见他没去时是什么表情。昨天当着那么些人的面他被自己噎了一顿不好当着沈翎的面发作,今个可不得借着早上的机会好好“教教”他规矩。 贺眠眼睛发亮的看着沈府下人端过来的丰富早饭,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他今天不高兴就不高兴了。” “?”林芽微怔,眼睛看着她。 贺眠接着说,“反正以后也不会多开心。” 芽芽刚回来他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才不惯着他。 她嘴里咬着包子,声音含糊不清,“你回头跟他说你这没有请安的规矩,让他不习惯就多适应适应。” 老爷子听了这话怕是会气死! 贺眠才不管他高不高兴,但这个包子是真的香。 她给林芽也夹了个,卖力安利,“这个蟹黄馅的,特别香,快尝尝!” 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第72章 老爷子摔了茶盏后,来青上前安抚他说,“主子别生气,伤身。再说虽然沈钰少爷没来,但欣郁少爷不是来了吗。” 这些年曹欣郁住在沈府,每天雷打不动的来跟他请安,无论酷暑严寒都没缺过。 毕竟将来男子出嫁到了别人家里,早上起来给长辈请安是必须的。 “也就是他这个乡下来的没规没矩,哪里能跟欣郁比。”老爷子冷眼看着下人收拾地上破碎的茶盏,面无表情的拨动手里的佛珠。 曹欣郁坐在一旁,闻言开口说,“外祖父,沈钰刚回府,不懂这些很正常。” “不懂规矩就更应该好好学习,免得以后出去闹出什么笑话,丢了沈家的人,到时候让别人怎么看我们?”老爷子眉头紧皱,嘴角下撇,明显是不高兴的样子,“欣郁,你替我去涌溪院看看他这个时辰在做什么,是不是还没起?” 曹欣郁起身行了一礼,颔首福身说,“是。” 在礼数方面,曹欣郁挑不出半分错处,毕竟他从小就被沈弦请来的老师严厉教导,包括坐姿跟走路的姿势,都有细致的要求。 出了老爷子的院子,曹欣郁才放下端起来的胳膊,扭头问雀舌,“东西拿上了吗?” 东西?什么东西? 雀舌微楞,“是要奴去拿根藤条吗?” 他呐呐说,“少爷,小少爷怎么说都是家主的嫡长子,老太爷的嫡孙,咱们就算是得了老太爷的话,也不能见面第一天就抽他一顿吧。” 不过可以用言语羞辱他! 让他知道京城大户人家的少爷应该是什么样的,把他贬到泥里,看他臊不臊的慌! 雀舌蠢蠢欲动的,晨曦下,小脸仿佛都带着蓬勃的干劲。 曹欣郁,“……?” 曹欣郁深吸口气,缓声说,“我指的是牛乳糖。” 他要藤条干什么? 为什么要抽沈钰? 曹欣郁有时候实在不明白雀舌脑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 雀舌是在父亲身边养大的,这两年才送到他身边,说是将来跟他一起陪嫁出去。人倒是挺勤快忠心的,就是脑子好像有点问题,一天到晚都不知道在想什么。 以前好像还能凑合,自从得知沈钰找到后,他就隔三差五的犯抽。 “原来是拿牛乳糖啊。”雀舌略表遗憾,随后又打起精神,“少爷一定是想先跟小少爷处好关系对不对?” 表面兄弟,背后敌人,他都懂得。 雀舌觉得还是少爷心机更盛一筹,像他的方法就太直接了,还是婉转点好,毕竟软刀子伤人才更疼。 雀舌自我感觉明白少爷的心意后,高高兴兴的回院子里取盒子,曹欣郁看着他雀跃的背影,太阳xue突突跳动,想着是不是该抽空给他安排个大夫看看脑子? 毕竟主仆情谊还是在的,自己总不会因为他有脑疾就嫌弃他。 曹欣郁等雀舌取来放着牛乳糖的盒子后才往涌溪院去。 他到的时候,贺眠跟林芽正在吃饭。 曹欣郁想起气的打翻茶盏的外祖父,再看看面前这满桌子的丰盛餐点,一时有些语塞,毕竟这种情况在沈府史无前例,“你倒是会享受,安都不请,就自己先用起饭了。” 贺眠筷子正准备落在最后一个蟹黄包上,闻言抬头看他,“那不然呢?你要不要也来点?” “不用。”曹欣郁语气冷淡。 贺眠也就是客气客气,几乎是曹欣郁前脚话音刚落,后脚她就毫不客气的夹起最后一个蟹黄包整个塞进嘴里。 嗯,好吃。 曹欣郁,“……” “表哥。”林芽让绿雪给曹欣郁搬了把椅子,目露担忧,轻声细语的问,“祖父在等芽儿去请安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