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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也别怪芃芃。”简蠡劝说。 江嫱豪爽地挥挥手,大方说:“不会,都是为了她男神!我理解!” “男神?”简蠡不太理解,心想这不是天上男性神仙的意思吗? 江嫱看着简蠡疑惑不解的表情,突然意识到这个词是在2013年下半年迅速火爆互联网后,开始有了新义,不仅仅是它直观上的意思了,简蠡当然不会知道。 江嫱想了想,才解释:“这个词它其实还可以有另外的意思,就是称呼那些可望而不可及的男人,大致是女生们对心仪的对象或偶像的统称。” 简蠡感到新奇,定定看着江嫱白皙干净的侧脸想,如果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女生,让男生们心仪的对象呢? 就像江嫱这样的。 第12章 “他们……还会找你麻烦吗?”江嫱试探地问。 简蠡垂着眼帘,双眼没了眼镜的遮挡,能清楚地看到他左眼皮上有颗小小的红痣,睁大眼睛时红痣会被掀起的双眼皮褶皱遮住,像是故意和注意到它的人玩捉迷藏,十分有特点。 “时间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家吧。”简蠡起身跨上自行车,答非所问。 江嫱也晕够了,点点头坐上了自行车后座,只是这回她只小心揪住了简蠡腰侧两边的衣服,之前是情急之下做出的反应。 现在冷静下来想想,江嫱回想起简蠡有些硌手的腰腹,那结实精瘦的手感,悄悄红了双颊。 “段屯他其实……”简蠡说:“也许没有你看到的那么坏。” 江嫱皱着眉想了想,才意识到简蠡说得是那个吊儿郎当领头带人霸凌他的男生,不由冷哼了一声问:“请问您对坏的定义是什么?哪有挨揍了还感谢揍你的那双手的。” 简蠡沉默不语,正当江嫱以为他不会回应时,他才徐徐道出一句,“每个人都有选择成为什么样的人的权利,选择不同只能说是殊途不同归而已。我阻止不了他们成为坏人,只能保证自己永远不成为那样的人。更不会去靠同化和伤害其他人,去满足内心丑陋的卑劣感与慰籍。” 他有能填补自己内心空缺的东西,那种东西叫坦荡。 江嫱听不太懂,她只知道简蠡是令人难以置信的,一个长期活在暴力阴影下的人,表现出的却是心怀朝阳的温柔与阳光,在他身上甚至看不到半点阴翳和戾气。 他兀自灿烂,像冬日里高悬的暖阳,尽情的发光发热。 这是江嫱达不到的境界,面对灾难与噩耗,她本能表现出的反应更多的是自暴自弃,放逐与坠落,连挣扎都显得多余。 在进家门之前,简蠡先把脏得不成样的校服外套脱下来塞进书包里,刚入店门就看到坐在矮凳上正埋头认真搓洗衣服的年轻人。 那人很瘦,剪着干净利落的板寸,后背突出的肩胛骨随着年轻人搓洗的动作有力张动着,黑色长袖衫折叠到手肘处,露出一截紧实的小臂,还挂着水珠。 少年长腿跨在大木盆两边,认真卖力的样子非常养眼,浑身上下散发出的少年韵味十足。 简蠡敢肯定的是自己家里没有闲钱请员工,生意也没好到需要请人手的程度。 他把书包随手丢在一张藤椅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搓衣服正搓得得劲的“不速之客”,语气不太友好,“你来干什么?” 少年抬起头,眯着眼睛打量简蠡,突然后仰了下身子抓过简蠡扔在他身后藤椅上的书包,拉开拉链一把扯出里面仿佛擦过地板的校服。 他只扫了一眼,就将校服粗暴地砸进了水盆里,溅出一圈泡沫水渍,问:“他又找你麻烦了?” “我再问你一遍,你来干什么?”简蠡重复了一遍,紧绷着一张脸。 少年似乎也被这表情和态度刺到了,霍然起身,与简蠡平视,“简蠡,你特么别这么油盐不进!对那种人渣你还和颜悦色,对我还摆什么脸谱子?” “不喜欢?”简蠡笑了笑,笑意不达眼底,“出门左拐,慢走不送。” “我特么就不明白了!”少年一脚踹翻了木盆,浮着白色泡沫的水哗啦啦淌了一地,满屋子洗衣服的香气丝毫消弭不了两人剑拔弩张的火.药味儿。 连接院子的那道门“吱嘎”一声被人从里打开了,半开的门里探出了一个银丝白发的脑袋,“是小蠡回来了吗?” 老人看了眼简蠡,又看向了地上倒扣的木盆,表情顿时垮了下来,“小蠡,你又和霁子吵架了?” “没有老爷子,是我起身的时候太莽撞,脚不小心绊到了木盆,踢翻了。”余光霁弯腰把木盆翻起来,又把衣物一件件捡进去。 简蠡默不作声地拿过门背后的拖把,仔细的把地上淌了一地的水渍拖干净,就听到老爷子喃喃自语的往院子里走,“我要去告诉阿崈,小蠡放学回来了。” 简蠡走到水龙头边洗好拖把拧干,挂在墙上后正要往院子的方向走,被余光霁一把抓住了手臂,他眸色沉沉,“我问你,是不是他又找你麻烦了?” “没有,他就是缺零花钱了。”简蠡抽回了自己的手。 “简蠡,你是他衣食父母?还是家里有金山银山花不完了?”余光霁说:“那种人渣你理他干什么?” “人渣?”简蠡回过头对上余光霁的眼睛,嘲讽地笑了笑,“半斤八两,你俩谁都不比谁好到哪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