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太子侍寝的她逃了 第40节
* 程家。 马指挥使从东厢房出来,两腿有些发抖, 苦着一张脸去看冯效。 “既然来了济南,怎么不提前同我说一句,哪怕一句也好?” 马指挥使想想方才太子爷的话,其实他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冒出来纵火、绑架这样的事情!还有那闲汉流氓在街上窜,竟窜到了前来伺候太子爷的程司珍身上! 马指挥使一辈子兢兢业业,这回可真是差错大了去了! “怪我没把那些小偷小摸当回事!” 冯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了,却听他说,“幸亏程司珍没出事情,改日让贱内给司珍压惊!” 冯效一听,急忙止住了他。 “万万不可!” 马指挥使一愣,“这是为何?” 冯效心想,要是向程司珍说出了太子爷的真身就在此,程司珍可就要对太子爷规规矩矩,再也不肯多说一句话了! 这一点,可是冯效昨晚琢磨了一夜,琢磨出来的! 但他不能告诉马指挥使缘由。 “此事为保万全,连程司珍也是瞒着的,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指挥使万不要多事!” 指挥使总算明白了过来,回去就把杨百户叫进书房训了一顿。 杨百户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从指挥使阴郁的脸色里明白过来,自己这是给指挥使出了个馊到不行的主意! 杨百户灰头土脸地回了家,刚同太太说了,派人跟秦玉紫传信让她罢手,秦玉紫可巧就来了。 杨百户因着当年恩情,不好多说什么,只告诉秦玉紫。 “那程家的是莫要再查了。” 秦玉紫意外,“这是为何?程家有什么来头?” 杨百户不知道,想到指挥使训斥的脸色,杨百户连连摇头,“指挥使不许多事,咱们怎么好再查?” 秦玉紫更皱眉了,“真奇怪!难道不能暗中查探?” 越是这样不清不楚,秦玉紫越是心里发痒。 这是宫外,又不是宫里事事讳莫如深,怎么就不能查了? 她有些怀疑是杨百户不会办事,被都指挥使一训斥,便缩了头。 她还是提议暗中查,杨百户立刻就不高兴了,只摇头不说话。 秦玉紫心痒的不行,见杨百户油盐不进,不得不说起来,“兄弟如今是百户了,当年咱们两家可是走得近,你家有事,秦家没有不出面相帮的… …” 话没说完,杨百户就知道了她的意思。 她这是挟恩以报,逼自己给她查个清楚以做报恩! 杨百户脸色立刻青白了起来,但秦玉紫所言确有其事,他怎么反驳? 可是再替她悄悄查,一旦被发现,不是找死么?! 杨百户正被秦玉紫一句“当年”噎得够呛,突然来了亲兵传信。 “大人,都指挥使下了调令,将您调去安东卫所了!” 杨百户倒抽一口气。 安东卫所可不在济南,而在山东沿海,倭寇袭击的重地! 他本来一个好生生的都指挥使司百户,现被发配抵御倭寇去了! 别说军功,就是保命都难! 他回头去看秦玉紫,再没什么好脸色了。 “我如今已被调任安东卫所,不知秦家当年的恩情,杨家可还清了?” 秦玉紫直接愣在了当场。 而杨百户已经甩手走了。 秦玉紫简直被撵出了杨家的门。 她没查到程家,还丢了一门互惠互利的姻亲! 秦玉紫扶着额头发晕。 她不过是调查一个小小的程家,怎么闹成了这般地步?! 程家到底有什么?! 可她终于晓得了厉害,立刻传令自己的人手,“都不许再查程家。” 程家显然有问题,只不过眼下时机未到,她能做的,只有等! 早晚,她要弄个一清二楚! * 秦玉紫的事情,程玉酌全然不知,不过她再次上街采买,只觉街市清净了不少。 闲汉全都没了影,白日里街市上巡逻的兵丁也多了起来。 程玉酌想到归宁侯爷的报信,看来这位山东都指挥使不仅查了,还查到了冯效那里。 她暗觉好笑,但街市清净对她来说总是好的。 街市不仅清净,还有了洒扫装点的人。 程玉酌见彩灯红绸高高地挂了起来,突然想起来,太子爷南巡的车驾就要到了! 程玉酌想到高高在上的那人,心下一紧。 虽然她如今也是在为东宫办事,可却全然不想见到那人。 她已经出了宫,只要办完这一桩事,就同他在没有关系了。 但程玉酌又想到了院中的替身。 太子爷车驾来到,他约莫该走了吧? 作为替身,自是主子如何安排便如何行动,自己又有什么做主的时候呢? 可他替太子爷受了这么重的伤,不晓得如今好得怎么样了? 程玉酌暗暗摇头。 她告诉自己这些事情终归和她没有关系,她只需要在他尚留在此地的时候尽心照看。 以后的事情,她还能怎样呢? 程玉酌在人潮里默默往回走着,心中起了诸多思绪,又被她一一按下。 不知走了多久,突然有人跑过来,叫住了她。 “姑姑且慢!小人方才去程家没寻到姑姑,没想到姑姑在这里!” 跑得满头大汗叫住程玉酌的人,是程姝脂粉铺子的伙计,常替程姝传信。 程玉酌见他气喘吁吁,问他,“是阿姝有急事么?” 小伙计点头,“姨娘请姑姑明日过府,商议要事!” 翌日,程玉酌起了个大早,替赵凛做了早饭,自己匆忙吃了两口,便要出门去了。 赵凛见她行色匆忙,不免问冯效,“她有急事?” 冯效现在已经对程玉酌的 情况时刻了然于心,早在赵凛注意之前,就已经问过程玉酌了。 他连忙道,“是司珍meimei的事情要出门一趟,午间便回来了。” “竟去一上晌… …”赵凛低声暗叹,“她心中meimei弟弟最是要紧。” 这话从他口中说出来,有种奇怪的酸味。 冯效不敢接话,只小心觑了赵凛一眼。 太子爷如今这般,真不晓得他自己有没有发现异常… … * 永兴伯府。 程姝焦急地等待着程玉酌,连陪着盈盈耍玩都有些心不在焉。 正如姐妹两人上次商量那样,程姝留在了伯夫人院中,便顺势推了袁白彦去别处。 “世子爷也去旁人房里坐坐,这到底是伯夫人的院子。” 袁白彦却说旁人处都不合意,还不如在程姝这里,两人说说话,教盈盈背背诗。 他这样说,程姝也有些为难。 她在府中这些年,袁白彦待她着实不错,虽不说挂在心尖,也是琴瑟和鸣。 有时连袁白彦自己也会有恍惚感,以为自己和程姝母女才是正经的一家三口。 程姝叹气,“那世子爷也总该有个落脚的地方,伯夫人这里到底不方便。” 袁白彦也晓得其中难处,让她安心养胎,“旁的事你就不用cao心了。” 袁白彦当晚去了王姨娘处,不过王姨娘受了风寒,咳喘不止,他又去了常姨娘院子里。 这两位都是小夏氏进门,为了同程姝打擂台抬进来的良妾。 可惜王姨娘是个明眼人,不愿意搅进来,而常姨娘又是个老实疙瘩,袁白彦不喜。要不是伯夫人按着不许,小夏氏还要再给袁白彦抬一房妾室。 然而这些妾室没有分薄程姝的宠爱,反而在程姝不便的时候,让袁白彦有了去处。 接下来一连几日,袁白彦要么在书房,不然就去了常姨娘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