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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庆帝沉默良久,疲惫地扶额:“朕眼下痛失爱子,朝中却是杂务繁多,上清司若能从旁协助,自然是好的,只是你司人手也没那么多,未免疏漏,还是与禁军一起派人,相互有个照应。” “臣遵旨。”朱厌应下。 今上比想象中的好说话许多,让禁军与他们一起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能有督察之权,这个东西最为要紧。 瞧着圣上那疲惫不堪的模样,朱厌也没多禀,与那一群命妇一起退出了大殿。 出宫的时候,朱厌坐在马车里,听见外头走着的命妇低声议论:“如此,她岂不是依旧会在我等眼前晃悠?” “哪能呢,当初昱清侯娶她都是被逼无奈,眼下她没了公主的身份,昱清侯有的是借口将她打发了,还当真会和这么个脾气又大又克夫的人在一起不成?” “京中能做侯爷正妻的人可不少,哪怕是续弦,也有的是人上赶着,你们多走动走动,自然能听见风声的。” 朱厌不见得有多喜欢坤仪公主,但他觉得这些凡人真是没意思。 若不是公主当日拖着侯爷又支走了他们的人,山上那么多的妖灵才不会就那么被救走,那些妖灵里就有她们的家人。 侯爷不打算追究此事,他也就懒得提,但若真要提,坤仪是外头这些人的大恩人。 恩将仇报,不过如此。 摇摇头,朱厌吩咐车夫往上清司去。 *** 坤仪似乎是一时没回过神,被聂衍抱着出了宫,才慢慢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她怔愣地看着聂衍,眼睫颤得厉害。 聂衍皱眉:“一个封号而已,没了就没了,你回去照样能吃你的山珍海味,穿你的绫罗绸缎。” 光是他给她搜罗来的宝贝,就够她几辈子都花不完。 “我……”坤仪张嘴,眼泪啪嗒一声就落在了他手上。 聂衍被凉得一顿,手指慢慢收拢:“你还想要什么,我都替你寻来。” 别哭就成。 坤仪哭起来的时候太可怜了,细眉耷拉着,小嘴扁扁的,配着一双水汪汪的凤眼,任谁看了都心里发紧。 她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襟,哽咽着将话说完:“我,我不是任性走失在山林,我是被妖怪吓的,我也没有骄奢成性,明珠台是我母后在我出生那年用她从邻国带来的陪嫁修的。今日若不是她们非拦着我,拿石头砸我,我也不会驾车去撞开一条路。” 她说着,像是怕他也不信,连忙将额头上包着的白布扯开:“你看,这么大的口子,她们一群命妇,知道不能以下犯上,却还围着我,朝我扔。” 伤口还没愈合,红肿又有些泛血丝,聂衍沉默地看着,替她将白布包回去。 “我没撒谎。”她看着他严肃的神色,哭得更凶,“我若想伤她们,挨个儿叫人捆了放到黑巷子里揍一顿狠的就是了,何苦连我自己也搭上。” 意识到自己过于难看的脸色可能让她误会了,聂衍缓和了眉眼,摸了摸她的脑袋:“我没有不相信你,若你想,我现在也能将她们捆了,扔到黑巷子里揍一顿。” 坤仪一愣,咧嘴就笑,双手搂住他的脖颈,高兴地蹭了蹭他的下巴:“你还信我。” “嗯。”他扶好她的腰,“我信。” 眼里重新迸发出光,她乐了好一会儿,可也就一会儿,脸上的喜悦又渐渐暗淡下去:“你与我成亲不过数月都肯信我。可皇兄,他与我相识二十年了,一胞的亲兄妹,他不信我。” 说着,眼眶又红了。 聂衍抿唇,捏着自己的袖子给她擦了擦脸:“你皇兄不信的是我。” 她只不过是被他连累。 “什么意思?”她懵懂地看着他,眼里又清又澈。 聂衍没再往下说。 他觉得坤仪只需要当一只漂亮的凤凰,不必低头去看渠沟里的暗水。 “既无封号,倒也省事,你不必再进宫请安,多歇息几日吧。”他道,“等我忙完,陪你去郊外散心。” 坤仪想了想,委屈巴巴地问:“你那么忙,我现在是不是只能一个人在房间里等着,等你忙完了回来看我一眼?如果你不来,我就要自己数院子里的地砖,像别的贵门妇人那样?” 脑海里浮现出了那凄凉的场景,坤仪扁扁嘴,又要哭了。 聂衍莞尔,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尖:“你若怕无聊,那便一直跟在我身边,只是,与我来往的人未必都是慈眉善目的,你得仔细不被吓着。” 第60章 妖市 官场上的人,就算不是慈眉善目,又能凶恶到哪里去? 坤仪没将这话放在心上,只偎着他,像只没了家的猫儿,半刻也不肯从他身上下来。 夜半跟在马车外头,也想开口劝劝他家主子,近来事务繁杂,要是一直将这位主儿带在身边,恐是有些麻烦。 但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对上了兰苕那张冷若冰霜的脸。 “他们欺负我家主子,你也想欺负我家主子?”她死死地盯着他,低声问。 夜半识时务地闭上了嘴。 兰苕这姑娘什么都好,就是碰上她家主子的事就分外不讲理,瞧瞧这盛京内外,谁家大人办事身边带夫人的? 坤仪其实也没任性到这个份上,她如今正在风口浪尖上,再明晃晃地与聂衍出去招摇,那不是上赶着给人送谈资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