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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听说给朝廷征用的,给陛下驱使的,其实还不是他们手里的私兵!有了这些私兵,他们就可以更十拿九稳地控制住长安了。 长安这边风雨已来,民怨已经升腾至了顶点。 长云,霍西洲的部将十余人,再一次提出了讨伐李周的建议。 “王爷,现在三大贼头到处招兵买马,正是要巩固他们权力的意思,趁他们现在还薄弱,而民怨又起,咱们一鼓作气打进长安!” “李苌昏庸无德,已经遭到了世人唾弃,咱们长渊军威名赫赫,先前积攒下了不少声望,振臂一呼,自然有天下豪杰响应。此战必胜!” 深夜,霍西洲脚步沉重地回到了小木屋。 屋内一灯如豆,他贤惠美丽的小妻子,正在窗边收拾着孩儿的衣裳,他看着她一件一件地将衣裳叠好,猝不及防,她抬起头,与窗外的他目光碰上。 燕攸宁狡黠地一笑:“你想吓我?我早闻出你身上的味儿了!” 霍西洲也笑起来:“你怎么闻出来的?狗鼻子?” 燕攸宁听到这话“哼”一声,板起俏脸,沉声道:“每天和你在一起睡觉,你身上的臭味儿我隔八百米都闻得见!” 霍西洲听得一阵沉默,随即,他勾了勾唇:“过几天你就再闻不到了。” “怎么,你想……” 燕攸宁还有好多讥讽臭男人的话,但话到嘴边,她蓦然想起了一件事,长身而起,看向窗外映着月光脸色显得有些发白的男人。 “你……你要走了吗?” 霍西洲笑道;“嗯,出征了。” 燕攸宁虽然一早知道他们有这个计划,但还是没想到来得这么突然! 她再也忍不住,身子探出了窗子扑向霍西洲,“啊!我不嫌你臭啊!夫君身上香香的!” 霍西洲反抱住她,隔了身下一堵墙,将她的半边上身搂在怀中,亲吻她的脸蛋和芳唇,微笑道:“香也不给你闻,不是说儿子身上最香吗?不是不爱跟我睡觉吗?” “不要!”燕攸宁仿佛忘了刚才说他臭的人是自己,坚决摇头道,“你什么时候走,这几天我都要跟你睡觉!” 霍西洲好笑又无奈,也就是这个时候,他的王妃一心一意只惦记自己吧。 他将她放在地上,自己从窗子后绕行几步,步入木屋来,一跨进门槛就被娇滴滴嘤咛的王妃扑了个满怀,像条柔弱无骨的蛞蝓黏糊糊地挂在他身上,无法挣脱,更不能不顾,霍西洲托住她的身子,将她放在方才的窗台上,令她坐高一些,居高临下对着自己。 夜色暗涌如潮,屋内灯火闪烁,她的脸蛋上仿佛笼罩了一层薄薄的雾气,令她的面容看得如此不真切。 霍西洲素知她美貌,但她成了婚,生了孩子之后,更有种粉花牡丹般的倾国倾城颜色,丰腴饱满,而不失娇俏,幸而这只是在长云的小木屋,若在长安,无数的勋贵子弟要为她神魂颠倒。 他从前世就想摘下这朵牡丹。 现在,早已经得偿所愿。 被放在窗台上的燕攸宁,俯身亲他的额头,嘟囔道:“我可能是错了,夫君,等你回来我会好好待你的。” 儿子可不能代替霍西洲,给她这种心安、甜蜜的感觉。将要陪伴她走过一生的,还得是面前的这个男人。她希望他此去顺顺利利,不会再遇到什么过不去的坎儿。虽然她知道,霍西洲很强大,他唯一的软肋就是她自己,只要她将自己保护好,那就没什么再能伤得到他。 霍西洲回应她的小鸡啄米式亲吻,双臂撑在她身旁的窗台上,声音幽微:“阿胭。” “我想在这里一次。” 燕攸宁桃花眸子一瞪:“什么?” 这什么地方!窗户还没关!她立刻要溜下去逃跑,可惜被男人捉住了,又一把送了上去,燕攸宁四面楚歌,跑也跑不脱了,只好自认倒霉。 “……我好恨。” 看起来的正正经经木讷呆笨的人,其实有可能是最sao的那个人。 早几年前,还在马场的时候,燕攸宁万万想不到自己居然有今天。 这男人是无师自通,现在越来越会了。 被老老实实贴着窗子上吃了一顿,燕攸宁老实不动了,喘气不动地对身后之人道:“你决定哪天走?我给你,还有将士们践行。” 霍西洲将轩眉微微一挑。王妃果然不愧是他们称赞的坚韧勇毅的王妃。不过—— “我们夤夜出发,怕你起不来,还是不必了。” 燕攸宁坚持摇头,“我要去送!” 她如此执拗,霍西洲只好配合。出了口气,将还在发抖的小妻子抱了起来,叫来了水,送她回床榻上。 接下来的几日,霍西洲除了与帐下弟兄推演攻城掠地的路线,大部分的时间都被他那磨人的小妻子所纠缠着,她不放他除公事外离开寸步,看王妃这又娇又黏的那样儿,李图南和孙倬等人私底下都咽口水,心道他们当中最有福气的还要数王爷和段桐秋,等战事一了,他们也不要封候拜将,各自回老家成亲去也! 但霍西洲依然觉得,他不愿她来送,怕她不舍得,到时候哭了鼻子,反而让将士都闹情绪,只是王妃态度坚决,他劝她不住。 碰巧出征前夕,项伯得知他们将要开拔,特意来看自己,拎了两坛梅子酒。项伯走后,霍西洲盯着梅子酒陷入了沉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