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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小楼听他越喊越是离谱,本同情他失去了亲人,没将他给赶走,此刻也忍不住喊了起来:如意是自杀,屋子门窗锁得死死的,山记里人人皆可作证,你休要空口白话的冤枉人! 是不是冤枉人自有知县大人定夺!那男子一副悲痛断肠的模样,喊完这句,便看到一众官差举着火把往这边来,年主薄走在当中。 男子跪着上前去一把抱住年主薄的腿:大人,你可要为草民的meimei做主啊! 年主薄年纪轻,却最是正直不阿,扶起了男子向他许诺道:你放心,我一定查清令妹的死因,给你一个交代。 官差把守在外,山记里的众人都随着年主薄往后院厢房走。 此时月色正浓,冰凉如水的月光照在院井之中,平添一份凄楚。 一见到如意的尸体,宋一桃便又痛哭了起来,呜呜咽咽的一直扶着院里的玉兰树,一边可怜自己妹子,一边诅咒金小楼不得好死。 年主薄令仵作来查验尸体,不过片刻的功夫便有了结果。 仵作挎着箱子退了出来,冲年主薄拱了拱手道:宋如意姑娘颈间绞有两匝麻绳,脸色青紫肿胀,眼膜有血点,估计应是他杀,被凶犯用麻绳活活勒绞致死。 他接着道:至于还有没有其他损伤,须得回衙门里细细验尸才晓得。 话音一落,宋一桃立马蹦了起来,指着金小楼:官老爷,我说得没错吧!我meimei就是叫这金小楼给害死的! 你何出此言?年主薄扭头问他。 宋一桃顿了顿,眼睛一鼓,张口道:前几日金老板将我meimei给遣回了家,说是她手脚不干净,我meimei是什么样的人我不知道?哪里是她手脚不干净,是我meimei傻,看到了不该看的,说了不该说的话! 我一开始不知道,非逼着meimei再求着金老板回到山记,哪晓得这是把她往火坑里推啊!宋一桃泪如雨下,一副追悔莫及的模样,昨日我meimei还说这金老板对她不善,她害怕,怕死在这山记里头,我劝她做过了年,过了年咱们便走,哪晓得今日今日她便真的死了都怪我! 年主薄点点头,冲金小楼道:此事发生在山记,无论怎样都得请金老板和山记的伙计随我去一趟衙门,这山记也须得贴了衙门的封条,关门几日,待查清楚了凶犯为止,还请金老板不要介意。 封条很快贴了起来,官差里里外外的把守着山记,山记后院更是作为命案现场不准任何闲杂人进去。 山记的伙计都被押在了衙门里,前前后后折腾了一晚上,将每个人都问了个底朝天。 可那门窗关得紧实是山记里人人都看到的,两个厨子撞开了门这才进去。 那凶手除非是只蚊子,否则怎么也飞不进那关得严严实实的厢房里,问来问去,也没人能杀得了那宋如意。 一直到破晓时分,就在众人瞌睡零星,歪歪倒到的时候,验了一晚上尸体的仵作走上堂来,贴在年主薄耳边细语了几句。 年主薄点点头,立马便吩咐人前来搜身。 搜了好一会儿,皆是些七零八碎无关痛痒的东西,直到一个婆子从金小楼的身上摸出来一个锦帕。 将那锦帕一打开,里边裹着两根细针。 婆子立马便将这帕子向年主薄呈了上去,年主薄眉一立,看了眼金小楼,朗声道:这东西可是你的? 金小楼一震,摇头后,实话实说:这是如意的,如意不知为何,连着两日将细针放进我山记的吃食里,昨日去闯如意的房门也正是为了将此事问个明白,这事况如月和绿筠都知晓,她们可以作证。 行了,其他人都可以回去了。年主薄冲堂下的人到,有事会再传唤你们前来询问,金小楼、绿筠、况如月,你们仨留下来。 金小楼忙问:可是与这银针有什么干系? 年主薄点头:你可知道宋如意的眼耳口中,皆被人刺入了这细针! 第一百一十六章 湿了鞋可走不远路 宋一桃侯在一边,一听这话立马哭天抢地起来:你这杀千刀的毒妇!我可怜的meimei究竟是晓得了你什么龌龊事,要你恨她如此,杀了还不算,还要刺瞎她的眼,刺聋她的耳,叫她不能说不能听!你真是禽兽不如! 年主薄喝住堂上的大喊大叫:公堂之上严禁咆哮!你也可以离开了,案情有进展,我自会派人知会你晓得。 见宋一桃离开了,绿筠才慌忙道:大人明察,此事与我们掌柜的全不相干,即便这银针,也是我先发现的。 年主薄抚了抚手:此案疑点甚多,我必会查个水落石出,定然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作恶的坏人。 衙门外,桂枝抱着麟儿等候多时,天不亮时信宁刚下过一场雨,现下路上皆是积水,将桂枝的鞋袜也浸湿透了,寒气从脚下直冒上来。 直看到宋一桃离开,也没能等出来金小楼。 她心头着急,可当时他们从山记里出来得匆忙,桂枝此刻身无长物,只得拔下了自己的钗子,递给门口的衙役,询问内里的情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