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糖鸡蛋 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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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白玉看了。 袋子里有一个深红色的小绒面盒子,打开是一块精致的手表,明亮的蓝色调。 “我看你总是拿的那块都旧了,表盘划的很严重,表带也没,就想着你肯定喜欢手表。”赵文骁温声说。 梁白玉没承认,也没反驳,他把玩着手表,幽幽道:“女士的呀。” 赵文骁有一瞬的诧异,他似乎没料到梁白玉能一口说准。 毕竟手表虽然是女士的,但无论是款式色彩,还是设计上都不明显。 “对,女士的,我一个生意上的朋友送的,回村的时候顺便带回来了。”赵文骁解释了句,说,“你手腕细,戴着合适,颜色也衬你。” 梁白玉把手表连同小盒子一起塞进袋子里。 赵文骁弯腰靠近他点:“白玉,你喝了多少酒,怎么味道这么大。” “一杯吧。”梁白玉说。 赵文骁的视线越过他,往关着的堂屋门方向扫去,试探着询问:“你屋里有人?” 梁白玉一笑:“要是有人,我还有空给你开门?” 赵文骁:“……”他嗅了嗅梁白玉的气息,没嗅到一点别人的信息素。 梁白玉把袋子还给他:“礼物我就不收了,心意到了就行。” 赵文骁的面色很明显的差了一截,态度却是相反的低声下气:“是不是因为不喜欢……” “想什么呢。”梁白玉无奈地瞪他一眼,叹口气,“是手表太贵重了。” 赵文骁还想让他收下:“不值几个钱。” “这谎扯的,礼物跟情谊不挂钩,你要是真想送,明儿给我搓个泥巴吧。”梁白玉不等赵文骁回应,就懒懒的转移话题,“杨鸣怎么样?” “睡了。”赵文骁的大背头就跟定住了一样,这会儿都没乱,发蜡味挺浓,“明天他就能回自己家。” 梁白玉轻笑:“你让我对alpha刮目相看。” “也有他的作用吧,他很抵触本能,一直在自我较劲拉扯。”赵文骁的话里含着欣赏。 梁白玉的唇间若有似无地溢出一声呢喃:“是个好孩子,苦了他了。” “回去吧,早点睡。” . 梁白玉送走了赵文骁,他把院门一合,木栓从这头推到那头。 “烦啊……” 梁白玉在院里站了会,慢慢悠悠的回到堂屋。 男人还坐在板凳上面。 梁白玉走过去:“干嘛呢,裤子粘板凳上了吗?” 陈砜木讷着:“你叫我不要动。” 梁白玉忍俊不禁,他摸摸男人很短很硬的头发:“真听话。” “那现在起来吧,我带你去洗脸。”梁白玉说困就困,精神萎靡了好多。 陈砜撑着桌面起身。他站得很稳,没有摇晃,醉也是真醉。 “你当过兵?”梁白玉看他一副下一刻就要立正敬礼齐步走的样子,好笑地问。 陈砜点头:“当过。” 梁白玉“噢”了声,还是朋友扯闲篇的轻快语气:“那你是因为什么退役的?” “个人原因。”陈砜皱了皱眉头,似乎是反射性的感受到了不舒服。 梁白玉没趁机刨根问底,他拉了拉陈砜的迷彩服外套,把上面的褶皱拉平,抬眸笑。 陈砜跟他对视,一向坚定沉稳的眼神因为酒精变得迷离。 灯绳被风吹得晃了一下。 灯泡跟着晃。 光影在梁白玉的身上跳舞,宛如老电影里的一帧,泛着淡黄朦胧的色彩,如梦似幻。 陈砜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喉间发出干咽唾沫的声音,像大山深处的动物捕猎时带动的腥风。 “你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啊?”梁白玉问出之前问过的问题,眼角眉梢浮起一抹妖媚又亲密的韵味,“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好不好嘛。” 陈砜抿着的薄唇划开一个弧度,他第一次在梁白玉面前笑了。 牙齿很整齐,笑起来很好看,憨憨的,还带着一丝单纯的孩子气。 梁白玉愣然之际,男人用烧红的眼紧紧盯着他,抬手取下左耳上的阻隔扣。 然后, 对他低下了黑色的脑袋。 “你闻。” 第28章 信息素是不能纯靠嗅觉闻出来的。 得靠腺体去感受。 梁白玉垂着眼,视线放在男人穿得起球的迷彩服后领上面,他:“炒米味。” “你没闻。”陈砜抬眼看他,眼里饱含清醒时没有展露过的执拗。 “闻了。”梁白玉凑近男人挺好看的左耳,象征性地做了个轻嗅的动作,呼吸里只有酒气和汗液淌了一天干了以后,类似草木的味道。 那两股味道,被男人砰砰有力的心跳与他手臂上的血管一衬托,就成了令人着迷的雄性荷尔蒙。 梁白玉直起身:“闻了闻了。” “那你喜不……”陈砜停住了,他像是在思考自己要问什么,为什么问。 “你问我喜不喜欢?”梁白玉又轻又柔地笑着说,“我当然喜欢啊。” “炒米我好多年都没吃过了……”他悠悠地叹息。 陈砜看着梁白玉的眼神又茫然又专注。 梁白玉伸出手,掌心朝上,指节向里弯了弯:“阻隔扣给我玩玩。” 陈砜将阻隔扣放到他手中。 阻隔扣上有陈砜的体温和汗液,很湿很烫。 梁白玉下意识的想丢掉,他忍住不适,漫不经心的打量阻隔扣,“一代代传下来的老工艺啊。” 陈砜捂住暴露在外的腺体,呼吸渐渐发沉,他有些无助地挨近梁白玉。 寡淡低劣的信息素正在发生微妙的变化。 可惜在场的是个beta。 “戴回去。”梁白玉把阻隔扣还给他。 陈砜接了,没戴。 他的喉头艰涩地滚动着,一下接一下,紧按腺体的手掌青筋爆起,嗓子里发出难受的喘息,渴求着什么,压抑着什么。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梁白玉蹙了下眉心。 陈砜快速将阻隔扣戴回左耳上面。 一滴汗从他的鬓角滑落,顺着他立体俊朗的下颌线条往下淌。 “乖嘛。”梁白玉用指尖接住那滴汗,笑了笑。 . 陈砜洗了好一会脸,酒精对他的麻痹减轻了不少,他站在三脚架上的脸盆前,低头看手里的红毛巾,脑子里在梳理断断续续又模糊不清的记忆片段。 “感觉怎么样?”后面响起梁白玉的问声。 陈砜的背部一僵,他没有回头,耳根上有薄薄一层红。 “你的酒量好差,一杯就醉。”梁白玉打着哈欠,懒洋洋的说,“不要不好意思,我不会笑你的。” 陈砜半晌出声,迟疑地问道:“我有没有说过什么……” “嗯?”梁白玉反问。 “没什么。”陈砜把毛巾搭在墙边的绳子上面,他端着脸盆出去倒水。 梁白玉抹掉眼角打哈欠打出来的眼泪,摇摇晃晃的往里屋走:“我不送你了啊,你走的时候把院门带一下。” 陈砜猛地转头:“你门不栓?” “我家里又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梁白玉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陈砜的眉头紧皱,他低骂了一声,把水倒了,脸盆往架子上一扔,阔步走到青年跟前,拉着人去院门那里。 “你是不是说脏话啦?”梁白玉瞥过去。 男人的侧脸线条紧绷。 “诶,不管你要干什么,”梁白玉说,“你慢点儿啊,我腿还有伤呢。” 陈砜的脚步顿住,他再抬脚时,步子小了很多。 院子不大,硬是走了好几分钟。 “好困啊。”梁白玉咕哝。 “我现在出去,你栓门。”陈砜松开他的手臂,把院门往中间捞了捞。 梁白玉眯着眼睛,一脸“你在说什么”的迷糊表情。 陈砜站在院里,神情是从未有过的冷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