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糖鸡蛋 第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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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吃。”陈砜嚼着炒老了的菜叶,喉咙里齁咸。 梁白玉托着腮,对他笑。 陈砜就把剩下的两个菜和汤也尝了,并面不改色的说出同样的回答。 梁白玉还看着他,唇边的弧度也没收回去。 陈砜低头扒拉米饭。 梁白玉这才收回视线,他隔着袖子抚摸小臂上的伤处:“我就想啊,我生日那天,一家人坐一桌,吃我烧的饭。” 堂屋的门被风吹得咯吱响。 “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我爸妈来看我了。”梁白玉桌子底下的脚往陈砜腿上蹭。那是他受伤的腿,他无所谓。 陈砜把梁白玉的脚轻轻拨开,他再把自己的长腿挪了挪,搁在对方没受伤的那只脚边。 方便梁白玉蹭。 梁白玉这时候却又不蹭了,他好似没发现男人不自在的面色,笑着说:“我的话都讲完了,到你了。” 陈砜看他灯光下的脸。 “你要祝我生日快乐。”梁白玉拍他放在桌边的大手,力道轻飘飘软绵绵的。 “生日快乐。”陈砜动了动唇,哑声说。 “干杯。”梁白玉满意地举起酒杯。 第27章 陈砜与梁白玉碰杯,看他一口就喝了小半杯,便让他慢点喝。 “没事儿,我练过的。”梁白玉洋洋得意,呼吸里有辛辣的酒气,“千杯不醉。” 陈砜问:“为什么练酒量?” “想知道啊。”梁白玉拖了拖尾音,狡黠地眨眨眼,“不告诉你。” 陈砜低头吃菜。 梁白玉转着小酒杯:“你会不会唱生日歌呀。” 陈砜咽下口中的食物,侧过脸。 “我上次过生日,还是我父母在世的时候。”梁白玉的声音里透着怀念,“我母亲不是这里人,她出生在北方的一座城市,家教很严,各种都要掌握,那她又聪明肯学,就很厉害,什么都会,她每年都给我做小蛋糕,周围有一圈软糖。” “我父母会给我唱生日歌,母亲起头,父亲跟着唱,他们说要给我唱到十八岁,以后换我唱给他们听。” 梁白玉往椅背上一靠:“好想再听听啊……” 陈砜把筷子放下来,神情有几分慎重:“那我,唱一句?” 梁白玉没转头看陈砜,他似乎是在隐藏自己的期待,又像是随口说说而已,并不在意。 耳边响起了歌声,低低沉沉的,既朴实纯粹,又有男人味的磁性。 ——唱歌的人,和听歌的人,都有自己的故事。 . 陈砜说唱一句,却唱完了整首。 桌上的饭菜都冒着热气,生活味很浓郁。 梁白玉的眼睛看着遗像上的父母,他像是进了另一段时光里,安安静静的待着。 “你父母的坟,不在山上吧。”陈砜蓦地开口,目光落在青年的后脑勺上,“要是你想把坟迁回来,我可以……” “已经迁啦。”梁白玉打断。 陈砜愕然,迁坟的工作量那么大,一个人怎么弄得了? 除非…… 尸棺都没了,不在了。 所谓的迁坟,就是挖个坑,放点过世之人生前的物品进去。 让活着的人能有个祭拜的地方。 . “就是你想的那样。”梁白玉抠着左手腕部的膏药贴边边,怅然道,“我回来晚啦。” “他们不会怪你的。”陈砜突兀道。 梁白玉揶揄地轻哼:“你哄小娃娃呢,这种话我信你才怪,晚了就是晚了。” 末了,他的唇角耷拉下去,“他们要是不怪我,怎么会一次都没来我梦里看我。” 陈砜的心口一堵。 . 气氛很压抑。院子外头有脚步声路过,是扛着电瓶去河里打鱼的村民回来了,嘴边一根烟,手里拎着鱼篓,几条混子在里头半死不活。 那股鱼腥钻进了门缝,穿过小院,往堂屋飘,秀着存在感。 坐在桌前的两人谁都没理它。 “都说我像我母亲,实际是侮辱了她,我哪像了啊。”梁白玉的脸一直朝着遗像。 陈砜沿着着他的视线打量其中一张遗像,那上面的女人很年轻,风华正茂,有着极其艳丽的美感。 但她的眼里没有一丝低俗轻佻,只有智慧与神性,是个又纯净又温柔的人。 “我觉得像。”陈砜说,“你们都不属于这里,但又属于这里。” 梁白玉终于转过脖颈,将视线放在他身上,唇一扬,笑着对他竖起大拇指:“文化人。” 陈砜低咳了声。 “哎哟,还害羞啊。”梁白玉笑得更欢,状态恢复成了平时那样。 陈砜握住筷子:“吃饭。” “你吃你的。”梁白玉喝了口酒,他舔掉嘴边的酒液,支着下巴,眼睛弯弯地看过去。 陈砜吃几口饭,喉头滚了滚,他压着嗓子,粗声道:“别看了。” “哈哈哈!”梁白玉笑得东倒西歪,眼尾生理性的发红,像揉碎了的桃花瓣汁映在了上面。 . 梁白玉喝酒不上脸,喝几口都一个样,他的酒量是真的好。 陈砜喝酒上脸,刚毅的面部跟脖子耳朵都烧起来了,他一次次回应梁白玉的“干杯”,不知不觉一杯酒下肚。 “好啦,吃饱喝足。”梁白玉单手揉了揉长发,他慵懒地站起来,对着陈砜摆了个绅士的谢礼手势,标准又高贵,“今天很开心,谢谢你陪我过生日。” 陈砜挺着背部坐在凹凸不平的长板凳上面,他没半点儿反应,深邃有神的双眼发直。 “不是吧,”梁白玉伸手在他眼前挥挥,“这就醉啦?” 陈砜呆呆的,一动不动。 “醉了都这么老实。”梁白玉把手放在男人肩头,半靠上去,“那你怎么回去啊?” 说话时,指尖在他的阻隔扣上划了一下。 陈砜身子一震,整只左耳发麻。 “还是有反应的嘛,我扶你去洗把脸。”梁白玉把垂下来的发丝往后拨,左手去拉男人健壮的胳膊,“清醒了就回家,好不好啊,老实人。” 半天都没把人拉起来。 太沉。 肌rou还硬得跟石头似的。 梁白玉把手伸到男人跟前,嘟囔道:“我拉你拉的手都疼了。” 陈砜的眼睑动了动,低眉去看那双手。 纤细白长,指关节泛红。 “自己起来吧。”梁白玉收回手,放进了西裤口袋里。 陈砜没起来,他抬头,被酒精熏染的面部神情严肃:“不是。” “什么不是?”梁白玉散漫地问。 陈砜宽热的胸膛随着呼吸起伏,有汗从他黝黑的后脖子淌进迷彩服领子里,他忍掉一个酒嗝,身上的阳刚气息很重。 “我不老实。”陈砜说完,重复了一次,“不老实。” 好像偷偷做了什么令自己不耻的事,他垂下眼睛,两手难为情的握住,卷起的袖子下小臂肌rou线条充满野性,很有男人气概。 梁白玉怔了怔,院门突然被敲响了,他蹙了下眉心,仰望他的男人说:“我出去一下,你坐着别动。” . 门外不是村里哪个没事找事,是赵文骁。 “今天是你生日吧。”赵文骁看着给他开门的梁白玉,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梁白玉掀了下眼皮。 “我刚刚想起来的。”赵文骁有一点自责,他见梁白玉反应不大,惊讶道,“你自己忘了?” 梁白玉说:“没忘。” “我只是没想到,”他笑了起来,“这么多年了,你竟然还记得我的生日。” “以前你每次过生日,都喊我来你家吃饭,我晚上还会跟你睡一块,我们挤一个被窝,盐水瓶捂脚。”赵文骁感叹,“我在外头不怎么想小时候的事,自从回来后跟你一重逢,我就老是回忆这个那个。” “不说了,这个你拿着,给你的生日礼物。”赵文骁把手上的小袋子递过去。 梁白玉伸手去接。 赵文骁发现他没有要打开袋子的迹象,边让他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