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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一吹没了,雄主可能也飞了! 不行! 绝对不行! 裴子琛坚定开口:“戴维你在这里玩一会,我去里面找虫来处理。” 话还没说完,裴子琛已经大踏步离开,脚步又快又急,好像生怕慢一点,自己挂上去的木牌就会掉下来一样。 不过,写着他和戴维名字的木牌很显然短时间内是不可能这么容易掉落的,倒是戴维方才注视着的那块老旧的木牌,似乎终究到了生命的尽头。 就在裴子琛背影进入庙宇侧殿的那一刹那,几不可闻的一声“咔”后,木牌坠落。 两块木牌相互依偎多年,如今骤然失去了另一块的陪伴,那块看起来明明要新许多的木牌也迅速坠落。 戴维几乎是下意识地伸手去接,只是在两块木牌落在手中后,他本来带着几分可惜的视线却是骤然冷肃,身体倏地绷紧。 云朵。 比伯·斯蒂夫。 写着“云朵”名字的木牌正是那块更加老旧,还缺了一小截的木牌,如今看来,那缺了的一截上,似乎是因为写了什么,被人给刻意削去。 戴维摩挲着手中这块老旧的木牌,一下一下,好一会,一金一蓝的眸子才将视线落在了“比伯·斯蒂夫”的木牌上,微微抿唇。 这块看起来新一些的木牌明显是后来强行替换上的,只是比伯显然也清楚,自己的替换也不过是自欺欺虫罢了,所以索性连一句话都没有留,就这么既不甘心又不死心的强行将自己和云朵的木牌串在一起。 有一种,说不出的可笑和可悲。 “戴维?” 戴维听到声音,手中一合,将木牌握入手心的同时,一根小手指却又十分小气稍稍一勾,“啪”一声,比伯·斯蒂夫的木牌落在了地上。 “嗯?木牌掉下来了?”裴子琛诧异,本来就不那么美好的心情顿时就更不好了,他正要低头将木牌捡起来,却不想戴维却先一步弯腰捡起了木牌。 “唔,比萨·兰比斯?这是木牌主人的名字?”戴维有些惋惜开口,“看起来真的已经很旧了,也不知道木牌的原主还在不在?” “看木牌的变色程度,最多也就三十年,应该还在的。” 说到这,裴子琛又迟疑的左右看了下,“怎么就只有一块?” “唔,我就只看到这一块啊。” “我看看。” 裴子琛难得推己及人,将心比心的做起寻找另一块木牌的好事,虽然灯笼的灯光不够亮,但是不影响他的视线。 然而,这并没什么用,他连自己的精神触角都用上了,方圆百米的地方逡巡了一圈又一圈,没有还是没有。 戴维几次试图让雌虫改变主意,可惜的是,裴子琛这时候却十分坚持,一而再再而三表示,如果木牌的两只虫知道自己的木牌掉下来了,肯定会很失望,所以同样身为另外两块木牌其中之一虫的自己,感同身受,决定帮忙到底! 戴维:“……” 戴维能怎么办?这时候的他,只能含笑看着雌虫像是执拗的找呀找,找呀找。 “难道摔碎了?” “……应该是。” “不应该吧,木牌摔一下最多断裂,就算是腐蚀严重的木块,也该留下点木屑才对。怎么什么都没有?” 裴子琛又认认真真的找了两圈,最后索性扩大了寻找面积,然后成功的从几百米开外的垃圾桶附近发现了一块旧木牌。 真的很旧。 又脏又旧,上面甚至还有一股刺鼻的臭味。 戴维一言难尽地看着雌虫惊喜的用手巾捏起木牌,然后便开始进行了一系列的涮洗,最后递了过来。 因为从最开始就怀揣着不那么纯粹的心思,所以裴子琛在清洗木牌的时候,虽然认真,但是却一直在走神。 他在酝酿。 终于,在将木牌递给戴维时,酝酿好了要说的话:“你看,缘分终究还是让他们在一起了。” “缘分”两个字,被裴子琛刻意加重了语气。 而戴维,戴维此刻的视线却在这块被洗干净的木牌上,木牌上写着一个名字:海纳德·斯蒂夫。 不仅如此,木牌的尾端还刻着一句话:我爱云朵一万年。 一辈子太短,所以便奢求一万年。 一万年? 呵! 戴维几乎控制不住的想要用力捏碎这块木牌,但是正要用力时,却又倏地顿住了。 “子琛哥哥。”戴维看向已经隐约察觉到他情绪不对劲的裴子琛,抿了抿唇,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开口,“我可以帮他们重新挂上去吗?” 裴子琛一愣,而后恍然大悟,“当然可以,我马上去找那老和尚要一根红绳。” “子琛哥哥,可以多要几根么?我觉得一根可能不是结实。” 裴子琛闻言,顿时就又是一愣,而后想到什么,目光飞快地在黄果树的某根高枝上飞过,点头说:“嗯,你说的对,我们的确需要更多的红绳。” 不过,再多的红绳也不是那么牢固的,论起耐腐蚀持久性,还是要换一种材料做牵引线才行。 比如说,用制作机甲的矿物质搓成的“红绳”? 戴维可不知道不久后鹊桥庙的这棵情缘树遭到了生平第一次的“夜袭”,三更半夜有那么一只虫,带着孙猴子的面具,真就如猴子似的蹿上了树,目的却就是为了给一对情侣木牌换一根“红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