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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此人竟是一个使用长兵器的高手,更印证了此前定是惯于使用骑军的军将,若不是为了掩饰身份扮作山贼的话,一开始就拿出称手兵器,说不定结果就不是如此了。说白了,还是这些贼人小看了萧铣身边人的武艺,以为三个护卫都是独孤凤这个级别的而已,却没想到其中有沈光这个变态在,这才托大了。 萧铣隐身在数十步外的树上,隐约透过树叶看去,那几个蒙面人自然是看不清楚其外形的,但是对方砍了树做兵刃,也是让萧铣暗暗心惊对方的猛力,他和沈光相处数年,知道沈光的武艺是走灵巧轻捷的路子,也就是敏捷型的,扛正面拼力量并非所长,至少顶不住一流的高手。然而除了心中焦急,一时之间萧铣也没有什么办法可想。 听那贼首呼喝的声音,却是没有掩饰作伪,而且声音并不浑厚与沈光一般都还透出了少年人的音色,至多也就十五六岁。能够做这种事儿,被派来挑头的,定然是宇文氏心腹中的心腹了hellip;hellip;莫非?rdquo; 萧铣眼看张出尘和独孤凤又各自干掉了一个杂兵,把局面拉到了平均以一敌五的局面,心中松了口气,觉得敌人应该没法发力冲过来了,便站在树叉上,用尽气力高声发喊:宇文承基!你们中计啦!萧某的伏兵马上便到!rdquo; 这句话当然是瞎扯,任是白痴都不会中这样的计,然而,就算不中计,好歹也是要分出脑细胞来想一想的,尤其是激战之间,本来自以为身份隐秘,却突然被人叫破了,当事人如何不会心惊? 当时宇文承基正好一树横扫过去,沈光却是用横刀斜架引开,听了萧铣的大喝,宇文承基心神一分之间,手下便慢了半拍,没有发上力。沈光何等敏锐,马上横刀改斜架为顺着树身披下,宇文承基惊觉时,握住树身在前的左手若不放开,那便是五根手指头都要被削掉了。 宇文承基当然只有放手,然而长兵器单手握持本就不稳,何况树木比槊杆要粗很多,光靠右手握持时,登时被沈光的横刀挡开了去,以至于空门大开。 也幸亏沈光的横刀此刻也正被树隔在外路,没法收回,沈光只得奋起一脚,揣在对方肚子上。饶是如此,宇文承基挨了这一脚,登时哇rdquo;地一口喷出血来,连退三四步才稳住身形。 兀那树上还有些甚的贼厮鸟!喊些甚得有的没的聒噪爷爷!rdquo;虽然狼狈,掩饰身份的言语仍然不得不说,说完这句之后,宇文承基才喘了口气,回想好了此前学习的切口,大喝一声,点子扎手,风紧扯呼!rdquo; 十二个贼人发一声喊,往后一跃,背靠背持刀戒备缓缓退出十几步,然后见沈光、张出尘等没有追赶的意思,才上马逃走。临走时,这些悍匪也是颇为狠辣,居然甩出绳套,把战死的七八个同伴尸体套住,策马拖曳出百步,然后甩下山道旁的深渊中,居然一具尸首都没有留下。等到贼人离远了,萧铣和沈光才发现乱战之中,他们的马匹都被顺势杀死了,显然恰才对面以多打少的时候,足够分出人手把萧铣一行的马宰了。也幸好只有二三十里路,靠两条腿一个多时辰也绝对走的完。 萧大哥,你觉得那些贼人还敢来么?rdquo; 应该不敢了,他们肯定没想到咱身边区区数人,却有如此护卫。他们若是直接调兵,或者从军中寻猛将,这事儿便盖不住了。如今还算是可以善了,要是捅大了,谁都不好收场。rdquo; 也罢,不过萧大哥刚才喊出的宇文承基那名字,却是宇文述的何人?rdquo; 是宇文化及的长子,某看对方不过也就十五岁年纪,宇文家嫡脉之中,有如此年纪、武艺,应该也就是此人了,才冒险诈他一下,也亏了沈贤弟身手机敏,抓住了机会。rdquo; 还有一句话萧铣心中知道,却没能说出来:千年之后,一些牵强附会的小说家,用宇文承基这个猛将原型,附会编造出了隋唐演义中隋军第一猛将宇文成都。 萧铣为沈光解惑,随后又看了独孤凤和张出尘的状况,似乎并没受伤,才宽慰众人,好了,别多想了,咱先过了函谷关再说。往前走十几里,到了关前商旅稠密的所在,他们便不敢胡来了,而且他们去而复返,时间也来不及。rdquo; hellip;hellip; 大兴城内,东宫,豫章王杨暕住处。 南阳郡主杨洁颖冷着个脸,听了杨暕召唤而来,不过却也不给什么面子,只站在门口毫无表情地问:二哥今日相招,却不知又有何事故。rdquo; 杨暕见了meimei进来,皮笑rou不笑地呵呵了一下,掩饰尴尬,meimei说哪里话来,兄妹之间,没事儿便不能喊你来了么。你不是关心表哥萧铣的消息么,今日咱看父王处断政务时,恰好留中了两道表章,都和他相关,让人誊抄了回来。rdquo; 二哥!朝臣奏章,俱是机密,你我如何好擅自抄录,小妹却是不敢看了。rdquo;杨洁颖说着,便要转身离去。 诶!二哥这也是帮你,可别不识好歹。rdquo;杨暕本就是骄纵的性情,自从他父王当上太子之后、而他那个哥哥又是日渐肥胖,不像是长寿的样子,他便愈发觉得不可一世了,故而对meimei说话,也用上了不知好歹rdquo;这样的重词。 毕竟,长幼之序算啥?父王不也是碾压了长幼之序当上太子的么?数十年后,自己未必不能碾压长幼之序,踩着肥胖短命的兄长登上大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