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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咬牙,干脆顺势往身后的叶言之怀里一瘫。叶言之反应极快,一把将他抱住,只是还未反应过来。 这是……? 寇冬开始哼唧。 他双手捂住自己的腹部,疼的真心实意,眉眼都紧巴巴皱成了一团,显然是不舒服,嚷嚷着说胃疼。 叶言之跟了他几个副本,逐渐也明白了他的cao作思路,嘴角不由得一抽。 寇冬这习惯,真是半点没改,每一次都是利用NPC的好感度…… 尽职尽责的贴身男仆立刻登场,叶言之半抱着娇弱的主人,向男仆喝道:“还不快将医生请回来!” 门前的男仆也是头一回见这架势,还有点愣愣的,站在那儿反应不过来。 他是得到了命令,在无男爵吩咐的情况下,绝不能让任何一位客人出门,尤其是那位东方来的年轻贵族。 可这会儿,这位贵客好像是不舒服。 况且,他也没有要出去,不过是要自己把医生找回来…… 他有点进退两难。 寇冬的一条手臂挂在他忠心耿耿的仆人的肩膀上,愈发娇弱地哼哼唧唧,那架势活像是下一秒就能去世。男仆到底是对这位子爵大人极有好感的,再闻一闻那令人销魂蚀骨的香味儿,更是禁不住了,连声请他先进去坐。 “我马上将他为您请来。” 寇冬等的就是这句话,也不进去,就巴巴地挂在叶言之身上盯着门口看。两个古堡中的男仆匆匆出去,没一会儿便将还没走多远的鸟嘴医生带了回来,那医生被架在他们两个之中,脚都沾不着地,几乎是被粗暴地塞进了古堡。 他揉了揉自己的手臂,抬头望着面前两道身影:“……” 这是绑架? 寇冬的手还捂着肚子,气若游丝道:“不如请医生去我房里……” 这不算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男仆们把鸟嘴医生重新架起来,囫囵绑进了寇冬的屋。叶言之将房门紧紧关上,这才注视着面前的NPC。 医生被一句解释都没有地拖回来,显然半点也不乐意。他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打量不定,最终眯起眼,嘶声道:“你病了?” 这话是冲着已经把手放下的寇冬说的。这俩人一进房间就换了个模样,刚刚还牛皮糖一样挂在叶言之身上的寇冬瞬间放下了手,这会儿面色正常,可看不出半点病痛的模样。 “不,”寇冬微微笑道,拉了拉椅子,好与对方靠得更近,“我只是想与您聊一聊。” “我?” 鸟嘴医生并不配合,“我有什么能聊的?” 寇冬使了个眼色,叶言之将那本书从床上拿了过来。 “我想问问这个,”寇冬轻声道,“您看过吗?” “……” 鸟嘴医生的目光停滞在上头,陡然间绷直了身形。他黑袍中的手下意识向下探去,就要摸腰间挂着的那一枚十字架——待摸到了棱角,他像是又醒悟过来,冷冷地松开了。 “我们在天上的父,愿人都尊你的名为圣。”他背了句书中写着的祷告词,略带嘲讽地道,“如今,可没有什么天父了。” 寇冬盯着他。 “真是恶心,”鸟嘴医生尖锐地评价道,“血族都是肮脏的,他们本就不该存在于世上。” 他本以为这句话说出后,面前的两个血族会发怒。可没想到,那个个子矮一些的不仅没发怒,反而把两手一拍,真心诚意地道:“您这话说的太对了!” “……” 鸟嘴医生望着他,觉得这个小吸血鬼有病。 他这样说血族,对方怎么还是一脸赞同的样子。 他恹恹道:“他们早该归于地狱。” 寇冬更为赞同,除却他家叶言之香甜可爱之外,剩余的吸血鬼就没一个是好东西。他有种找到盟友的兴奋,迫切注视着对方,“实不相瞒,我也有同样的念头。” 鸟嘴医生古怪道:“……你?” 你一个吸血鬼? 寇冬微微叹了口气,似真似假地道:“我并不是自愿成为现在这模样的。希望您知道,我早已厌倦了血rou的滋味。” 他在晚宴上,的确一口也没有尝。鸟嘴医生相信了些,又看向他身后的叶言之,“那他——” 寇冬:“他和我是一起的。” 父子自然同心! 鸟嘴医生终于点了点头,又望着他。 “我本不该相信,”他哑声道,“但您给我的感觉,很像是一位故人。” 寇冬蹙起了眉,有些诧异。 “故人?” 鸟嘴医生站起了身,伸手去解自己身上沉闷厚重的黑袍。寇冬愣了下,没来得及阻止,那一袭衣料便彻底从医生微微弯曲的脊背上滑落,露出了他裸着的背。 那上头,有两道巨大的、弯月型的伤痕。它们还泛着微微的白,狰狞可怖—— 寇冬知道了那是什么留下的痕迹。他惊讶地看着,又扭头去望叶言之。 “现在你该知道了,”鸟嘴医生的声音疲乏低沉,“我曾是一个天使。” * 昔日的天使向他们展露出了自己的背部。 那上头的羽翼曾经华美丰满,能垂到小腿腿弯。可如今,只有两条丑陋的。rou虫似的伤疤卧在上头。 “天父抛弃了我们,”他道,重新卷起那沉沉的黑袍,“我们早已不再是天使。”